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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一辈子?!(78)

眼睛感觉热胀异常,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如洪水般被累积在眼中,可唯一的出口却被铜汁铸死,就那样用力却又无奈地挣扎着。

腰身随后被揽住,她整个人被人从后面锁在怀中,“只要你说一句,哥哥,我不要你,不想你,不爱你,那么,我立刻就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眼光就那么无意识地定定地盯着前方,没有目标的注视,像是被点了穴般,整个人像木头人一般,无法动弹半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我……”

却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再无下音,因为,她的嘴被一只手捂住,“不许说,不许说,”将她拥入怀中。一手圈住她腰,一手按住她后脑,将她压向自己怀中头搁在她的肩膀处,“求你,”挨着她的耳边,痛苦地央求道。

米小乐挣扎着,“我……”

又一个用力,她旋身环在怀中,“别说……末末……别说,”嘴又被封住,很快速,这次不是手,而是唇。

炽热的吻,有些急切和汹涌,仿佛要吞噬她的理智。

熟悉的感觉,淡淡的烟草气息——猛然间,记忆的闸门仿佛被洪水冲开,源源不断的画面从脑海闪过。

他一直都很会接吻,倒是她生疏了许多,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灵巧的舌在她唇上描绘勾勒,吮吻她的唇瓣,轻轻浅咬,逼她给自己反应,逼她感受自己。

直到她放松警惕,舌头突然间窜入她口中,相缠犹如藤蔓,搅的她无法喘息。

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放软,呼吸也渐渐紊乱,整个人依托在他怀中。

“末末,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柔软嘴唇与她的唇轻柔的浅浅厮磨,不再是刚才那种强烈占有性的缠绵热吻,而是缓缓厮磨,先是上唇,然后是下唇。

像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先生,你认错人!我叫米小乐,”猛地将他推开,她红着脸,大声喊道,“你都是这般,见人就抱、逮人就亲吗?”

赵惜文一愣,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她,“米小乐吗?好,那就叫米小乐,”嘴角扬起,勾勒着绝美的弧度,将她重新纳入怀中,低下头贴上她的唇,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喟叹道,“叫什么都好,”

反正你是我的!

无论叫什么,这次,我都不放手

替代不了 ...

相较于他激烈的情感抒发,米小乐表现的很平静,平静到让赵惜文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恐慌和无助,他倒是希望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甚至想说,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失声痛哭,没有含恨痛斥,没有委屈,没有谴责,没有哭诉,没有抱怨----

有的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哥哥,我很好,这些年我过的很充实!你----”

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却踮起脚尖,吻了下他的脸颊,柔柔地说,“哥哥,我想你----”

赵惜文就觉得这心啊,像被人用刀子狠狠剜去般,闭了闭眼,眼中的液体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难以抑制,“末末……”他终于溃不成军,恸哭出声。

“你别这样,摇吧里好多人。”双臂环上他的腰,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柔声细语地安抚着。

“末末……”赵惜文也知道自己这样太失态了,若被他的兄弟们看见,不知道该怎样笑话他呢?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的心真的太高兴也太心疼了。

哥哥,我想你!

虽然只有五个字!但,足以让他失控。

心疼,为了叶末,更为了自己的小女儿。

充实?什么叫充实?在赵惜文心里,这句充实就是在敷衍他,安慰他,于其说充实,不如说繁琐来的更恰当。

晚上当电影院检票员,白天兼职网络写手,剩下的时间还要养孩子。

叶末是他从八岁开始一天天养大的,他当然知道照顾孩子的艰辛。

谁都知道,孩子越小越娇气,越小越难带,尤其,宝宝出生时,末末才十八岁,该享受美好生活的时候,可,因为他,因为他----这么想着,心里就更疼了。

她的末末本就是个被娇宠长大的娇娃娃啊。

“哥哥,我累了,回家吧,”水墨画般黑白分明的眸子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眶红红的,倔强地忍住不哭。

看着她强忍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赵惜文又过不得了,连声说道,“好,回家,咱们回家,”

然后,在叶末的提议下,两人回了她现在的住所。

留赵惜文一人在客厅里平复心情,她自顾自地去泡澡洗漱了,这次的时间有点长,出来后,房间里,粥香四溢。

赵惜文围着她的碎花围裙,站在灶台上,几缕乌黑柔软的发丝垂在额前,手里握着一把铮亮的饭勺,轻轻地搅动着锅里的粥,眼眸专注,嘴角勾着一抹温暖幸福的笑,那种慵懒、大气略带煮夫气质的模样,极为迷人。

让叶末小小地恍惚了片刻。

“末末,过来,”赵惜文放下饭勺,朝她招手。

她走过去,嗅着熟悉的米香,笑着说,“真香,”

“只是米粥,你刚才喝了酒,喝点米粥暖暖胃,有助睡眠。”将她圈在怀中,吻了下她的额头,“泡过澡后,有没有觉得舒服些?”

“有,很舒服,我也帮你放了热水,呆会你也去洗洗,”

“好,”赵惜文弯下腰鼻尖触着他的鼻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到沙发上坐会,粥就好出锅了,”

“恩,”叶末点头,指了指冰箱,“里有榨菜,配粥吃,”说完,拢了拢身上的浴袍,朝客厅走去。

赵惜文唇边的笑容逐渐绽开,既幸福、愉悦又酸涩难耐,眼圈一热,又想流泪了。

放水抹了下脸,用袖子胡乱擦了下,从碗柜里拿出两只碗装了粥放在托盘里,又放进两双筷子、一碟榨菜,端起托盘朝客厅走去,“我知道你最喜欢喝皮蛋瘦肉粥,但你冰箱里没有这两样,明天,我早起去买,再给你煮好不好?”

叶末端过他递过来的粥,用筷子轻轻搅动,轻飘飘地说,“不用了,哥哥,米粥就好,我已经很久不喝皮蛋瘦肉粥,”

“为什么?”赵惜文不解,皮蛋瘦肉粥曾经是末末的最爱,她刚来那会喝不惯牛奶,叶修谨便用粥代替了奶,给她养成了睡前喝粥的习惯,后来,叶修谨出国后,在他的要求下,她渐渐地习惯了牛奶的味道,可喝粥的习惯还是没改得了。

因为她喜欢,所以他煮的一手好粥,什么皮蛋瘦肉粥、八宝莲子粥,桂圆红枣粥----他都会。

因为她爱吃,他又烧的一手好菜,什么椒盐排条、红烧牛肉、清炖骨头煲。

“瑶瑶满周岁后,我就开始吃素了,”叶末吞下口中的粥,“哥哥,离开叶家是我自愿的,大伯、二伯、姑父他们都对我很好,没有人逼我离开,你别恨他们。我走,是因为我想给爸爸守孝,”顿了顿,慢慢地搅着碗里粥,“后来有了宝宝,她需要营养,我不能只吃素食,”

“所以才等瑶瑶满周岁断奶时,才继续开始守孝吃素?”赵惜文问,勾着叶末低垂的头,轻轻勾起。

叶末似乎恍惚了一下,半晌,才点头。

乌黑柔软的头发搭在光洁的额头上,衬得一双沉静如墨玉的眼睛极其漂亮。

“那么你想为他守一辈子孝?吃一辈子素吗?”

叶末不说话,只是低头吃粥。

“既然是为他守一辈子孝,又为什么要相亲?”

“不是只有爸爸,还有爷爷,和米爷爷,我是他们最疼爱的孙女儿,理应给他们守孝。现在,五年期满,我想我该给瑶瑶找个爹了,”

赵惜文又是一阵揪心的疼。

“你相亲,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格当瑶瑶的爹?还是你心里其实是恨我的,不愿我当瑶瑶的爹?”

“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叶末放下手中的空碗,用湿巾抹了抹嘴,“我困了,浴室里的水该冷了,你也洗洗,睡吧!”然后,起身回卧室去了。

赵惜文苦笑,也不逼她,只是一口气将自己那份粥喝掉,然后收拾收拾,洗了碗,用干布一一擦干后码进橱柜中。

然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洗了澡、刷了牙。恩,用的漱口水。

卧室的门没锁,他轻手轻脚地进去后,又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叶末已经睡了,他望着她煽动的睫毛,叹了一口气,“末末----两个六年我都等了,不怕再继续等下去,”

轻轻地点了下她的唇,关了床头灯,躺下来小心抱着她拥在怀中,叶末蹭了蹭,像小时候一样枕在他的臂弯里。

盛夏,月光很好,打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下笼着一圈不似真切的朦胧投影,光滑的肌肤泛着一层冷色的光辉,她的眉眼和气质变了很多,褪了稚嫩,添了几许娇柔,少了青涩,多了属于女子的妩媚和性感,美的越发让人心痒。

手背抚过她的脸颊,触手之处柔滑温润,“末末,”贴上她微微张开的嘴唇,温温柔柔地含着轻嘬。

这一晚,他抱着她睡,像六年前无数次的夜晚,他抱着她睡的很沉,而她,却在他熟睡后,睁开了眼睛,仰望天花板,眼眶里,盈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