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逐风流(86)

猫儿被缴了兵器,点了穴道,捆了绳子,被狠狠地丢进了主将帐篷。

左右两排敌军肃杀之气甚重,没有人可以忘记猫儿是如何砍杀自己的同袍兄弟!没有人可以忽视那亲人离世的痛苦!然而,却忘记了,自己本是掠夺的野兽。

猫儿被粗鲁地丢在地上,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一经摩擦碰撞,立刻痛了人的神经。猫儿忍下喉咙里的闷哼,忍下身体的战栗,忍下这全身的伤痛,仰起头,狠狠瞪向敌军主将叶豪。

其他将领见猫儿如此不服,一种仇人无力反抗的肆虐感油然而起,其中一左脸有两颗黑痣的将领甩手狠狠掴了猫儿两个嘴巴,怒喝道:“你看什么?”

猫儿的身子被甩了出去,脑袋磕碰到桌角,撞出一片猩红血痕,顺着额头一直流淌过眼角,如同一滴红色泪痕般充斥着罪恶的妖冶。

猫儿的发丝滚开,那独属于女儿的柔软飘逸而出,看得一干人等全部傻了眼!任谁能想到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猫爷竟然是一女子!

待众人以看待女子的目光重新去打量猫儿时,只觉得呼吸一紧,好个吸魂儿的倾城佳人!

那掴了猫儿两巴掌的男子喉咙一动,对叶豪主将抱拳道:“叶大将军,此等贱人,莫不如废去一身功力,丢去‘红营’做个军妓,如此这番,定能羞辱离军颜面,以振我霍国军威!”

叶豪一双沉淀了风雪峥嵘的眸子冷冷一扫,训斥道:“万将军,若作践一个女人就能震军威,霍国的军威还真是可怜得很。”

有两颗黑痣的万将军一脸吃瘪样,眼中划过三分愤怒,垂眼隐下,口不应心地赞道:“叶大将军教训得是,属下冒昧。”抱拳,退到一边,用眼睨着猫儿看,便看见了猫儿蹿出颈项间的黑色石头,弯腰,一把扯下,递给主将,献媚道,“叶大将军,您看此物。”

叶大将军将“梵间”拿在手中把玩,只当是普通一块石头,顺手扔在了桌子上,望向猫儿,出声道:“众将领听命,此女要押解回霍国,送给圣上裁夺!”

众将领抱拳,“得令!”

猫儿被押解了下去,强行灌了碗“软骨散”后,就被丢入最简陋的帐篷里。至于其它战俘,无一不被砍了头颅。

猫儿一直强忍着的身体在无人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不但因为伤口处的痛楚,更是因为胸口处的严重窒息感,仿佛有东西要从胸口处生生解剖开时似的。

汗水混含着额头的血腥味滑落,猫儿的脸色越发苍白,张开口,明明吸得进空气,却仿佛严重渴水的人,只能蠕动着干涸嘴唇,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儿声音。

猫儿的眼睛痛苦地睁着,周围灰黑的色调变得扭曲。原本被点穴的身子能动了,猫儿咬着牙,一点点儿撑起身子,在巨大的痛苦中,在地上摸索到一块由铁甲上掉落下来的铁片,用无力的手指狠狠地磨着身后绳子。

这时,猫儿耳聪地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走近,更加加快手中活计的同时,深深吸气,将那无尽的痛苦隐下。

门口有些争议,貌似两个士兵说叶大将军有令,不让万将军看俘虏。结果万将军亮了个什么牌子,说是霍帝御赐。如此殊荣,小兵不敢阻扰,便放行了。

在帘子被掀开的一瞬,猫儿停止了手上动作,将那块铁片隐在身后的手指中,抬眼望向万将军。

万将军进入帐篷,转手掏出火折子,将屋子里昏暗的油灯点上,嬉笑着转过脸皮,冲猫儿垂涎地伸出脏脏的手指,调笑道:“猫爷儿,我们可是又见了。今天自从掴了你的嫩脸后,我这心里啊,就放不下你那嫩嫩的肌肤。”

猫儿转头躲开那无耻之徒的触碰,冷声道:“你忘了叶大将军的话?到是有狗胆来动我?”手指捏着铁甲片继续狠磨,绳子终于开始陆续断裂。。。

金戈铁马葬英雄(三)

万将军面色一紧,抬手就要狠狠掴来,却是在半路收了手,下作地笑了,抬手往猫儿的衣衫解去,无耻道:“休要拿叶大将军来恐吓我,没准儿他后半夜就爬上你的床了,谁不想睡睡名噪一时的猫爷儿?你也不用跟本将假正经,本将军就不信了,你被本将军抱了,还能到处去说?呵呵呵??????呵呵呵??????没准儿,你尝了本将军的味儿,还得起了念想,夜夜盼??????嗯??????”一声闷哼后,那万将军睁着惊恐的眸子,寸寸移动手指,抚上自己那如泉般血涌的脖子,喉咙里除了血液奔流的哧哧声,便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身体在一阵阵的战栗中倒地,身亡。

猫儿扶着帐篷边缘站起,扔掉手中沾血的盔甲片,又开始大口喘息上,步履漂浮地走到万将军身边,及其费劲地扒着他的衣衫。猫儿身体痛楚,眩晕感铺天盖地的传来,只觉地灵魂仿佛被人抽走了般,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汗水湿透衣襟,努力呼吸着,狠狠咬牙,终是费尽力气将万将军的战衣扒下,套在自己身上,扯了腰牌,压低帽沿,撑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毅力,掀开帐篷,大步走出去。

当猫儿的身子融入黑暗中时,呼吸愈发变得困难,有种抓狂的冲动在身体里肆虐。

隐约间,猫儿似乎明白,那人人争抢的“梵间”对自己的身体起了很大的作用,一咬牙,无论真假,都不能让那“梵间”落入敌军手中!

猫儿咬牙向叶大将军的主帐走去,自然被看守的士兵拦下,猫儿低头将牌子一亮,蛮横地就要进入帐篷。

看守察觉出不对,伸手拦住。

猫儿瞬间抽出看守携带的战刀,砍了看守脖子,在其血液的喷薄间,也顾不得那么多,撑起软弱无骨的身体钻入帐篷。

在幽暗的烛火中,竟找不到“梵间”!

猫儿的脸色越发苍白,汗水混合着血腥味在肌肤上蔓延,此时却听见有鸽子的细微拍打翅膀声传来。转头去看,但见一鸽子正在小窗口处吃着小米粒。猫儿被勾起好奇,小心地扑过去,一把抓住鸽子,从鸽子被捆绑的腿中取下一个信笺,但见上面写着:关口以破,计划不变。

猫儿想了想,也没想明白这计划到底是谁与谁制定得阴谋,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不节外生枝,猫儿将那不小心沾了自己血痕的信笺装入鸽子腿上的小木桶里,又将鸽子放到窗口上。直到鸽子吃饱后,这才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猫儿望着飞走的鸽子,刚要动身离开,眼睛忽然一亮,竟在窗台上看见了自己的“梵间”!

猫儿异样欣喜,想然是那顽皮的鸽子将“梵间”由桌子上抓到窗台上的。忙将“梵间”取下,贴着肌肤带到自己的脖子上,那薄凉的感觉,让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子舒适了不少。

此时,叶大将军正在视察军营情况,被属下禀告,说万将军强行进入俘虏帐篷,请叶大将军定夺。

叶大将军匆忙赶到关押猫儿的俘虏帐篷,却看见死不瞑目的万将军,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冷哼一声转开头,大步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就在猫儿翻找着武器时,叶大将军一把掀开帘子,大步站在猫儿身侧,瞬间出手,在猫儿最虚弱的时候,连封其几大穴道,怒声道:“封了穴道,困了绳索,喂了‘软骨散’,猫爷还能这么精神,真令本将佩服。不过,为了能把你安全的送到圣上面前,还是请你委屈一下吧。”转身,残忍地命令道,“来人啊,废了猫爷的手脚筋,请猫爷老实地呆着!勿要生事!”

其属下拔出随身携带的刀子,在猫儿的紧抿红唇中,拾起猫儿的左脚,动作极快地一刀划下??????

“啊??????!”猫儿惨叫的声音划过整个军营,如同带刺的荆棘抽搭在心上,扯出那无法愈合地血淋淋伤口!

就在那属下要划第二刀时,军营外面突然想起兵荒马乱的恐慌声,有人大叫道:“起火了!粮食起火了!”

兵马行走,粮食是命,这一叫,瞬间慌了军心。

叶大将军闪身出了帐篷,疾步向火起处狂奔而去。

帐篷里的属下原本起步跟去,却晓得叶大将军向来说一不二,于是调转了头,又去完成叶大将军交代的任务,一手抓起猫儿右脚,在刀子划过银光的刹那间,只觉得眼前事物飞转,刹那间斗转星移,脑袋已经滚落了自己身体。

银钩一陇黑衣,手持长剑,在看见猫儿的瞬间身心都在颤抖,痛得不能自己!轻步过去,扯了衣服,将猫儿的左脚小心地包裹起来。扫眼紧咬下唇不肯吭声却汗如雨下的苍白猫儿,伸手将其小心翼翼地抱起,却还是拉痛了猫儿的脚伤,感觉猫儿的身子瞬间僵硬,那硬生生隐在喉咯里的闷哼直直刺伤了银钩的心!

银钩的眼半眯,一身肆虐杀气,抱着猫儿出了帐篷,转手间动作轻盈地将猫儿交给了花耗。

花耗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唇齿紧扣,巨大的恨意混杂了心痛铺天盖地袭来。

银钩望向知道中计后而赶过来的叶大将军,在漫天的大火中,将手中长剑竖立,两指沿着剑身抚摸,唇角缓缓勾起嗜血笑颜。那笑,若毒蛇信子般阴毒,若曼陀罗般危险,若狼眼般狠戾,若嗜血的灵魂般张扬着尖锐的爪牙,有着欲分尸而后快的狂乱!

银钩轻声问:“猫儿,你要他怎么死?”

上一篇:帝医醉妃 下一篇:半裸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