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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颜色(35)

“现在什么时候了?”

“我就说,你注定是要和我一起过年。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正子时。”

“水水,他们在哪?”

“不知道,在树林里他们就打了起来,我抱你就跑,还差点让你家美人给咬了屁股。你要报答我,若不是我出手,你这年就别想过了,非得让他们给劈成两半不可!”他又靠过来,圈上我的腰,红润的唇呵着热气。

“闭上眼睛,我送你新年礼物。”我对他笑得很善良,很认真。

“才不……啊!你不是说让我闭上眼睛吗?怎么不闭就打?”他揉着脸颊,瞪着我,双眸霍霍明亮。

“哈哈哈……水水,你生气真有特色。就你那眼睛,不笑跟笑一样,生气跟笑也一样,笑跟大笑更一样,够个性!我现在都好奇,你若哭了,会是什么样子?笑着流泪?”

“色色,你不会想看我哭的。”他的手抚上我的脸,轻轻摩擦着。

“我想看,你说,怎么能让你哭?”我拍掉他的手,逗他。

“你上了我,然后抛弃我。”他继续对我笑着,只是他的笑,我从来就不明白。

“看来我想看你哭,还真不容易,你说的前一条就绝对不成立!我又不傻,又不智弱,又不痴呆,也不老眼昏花,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上你。水水,你很安全,色色心疼你,不会看你哭地。”拍了拍他的脸,嬉笑道。

“我伤心……”流水低下头,不看我。

“会哭吗?”我伸手提他下巴,看看能不能接出点水珠之类的东西。

“暂时不会,不然你先亲亲我,看看能不能把我吓哭?”流水一副为我出谋划策的模样。

“哈哈哈……”我大笑着起身跳下床,不理他。

“色色,你去哪?”

“回去和老婆过年,我答应他的。”墨言老婆,我要回来了。

“可现在……”

“行啦,你送我吧,咱三个一起过年。”我想墨言和炅筠打架打累了,就会各自回家里养伤,不至于一直靠着,等着劈我。

“水水?”流水拉出我的手。

“有事?”

“你刚才以为见鬼了,有叫我的名字,你知道吗?”

“那就对了,一看那鬼就像你!”

“我是说,你有让我救你,哈哈……虽然是第三个被喊出的,我还是挺高兴的。”

“我第一个喊的是谁?”拉过他的衣襟。

“没听清。”

“你是不是怀念拳头的味道?”我挑眉看他。

“炅筠墨言水水救我……”他扯个嗓子开嚎,看那帅帅(衰衰)的样子,像是在学我。

“哼!”丢开他,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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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柔柔的洒落在墨言身上,泛起淡淡的晕,不真实的美丽,很凄楚。他一身单薄的衣杉,轻挂在身上,修长的手指提起青色的壶,仰头将那若银河般的苦涩倒入腹,流淌,流淌……

他周遭的一切,都无声的寂静着,全世界仿佛就剩下那一人,孤独的一人,等待的一人。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点点,线线,面面地放映在月夜里,落寞,等待,凄惶,同样地无声无息,却又无孔不入。

我凝视着他,像片羽毛般落到他身后,轻轻环上他的腰,呼吸着他的气味,感受着他的颤抖,柔声道:“老婆,我回来了。”

第一次,我主动吻了他……

他的眼从我拥他入怀时的紧闭,到吻上他唇时的突然睁开,再到后来含着某种晶莹

的缓缓合闭。那惊讶,心痛与欣喜之间的转换快得似乎没有了过度,却又是如此的生动,仿佛吸引了我一直飘荡的灵魂。

他的唇好凉,好凉,似乎在一直等着我来温暖,他抚着我的脸,眼里的柔情使月色光华也为之暗淡,他细语的呢囔仿佛在对我说,又好象让自己相信:“别再离开我,别离开我……”

那细微的声音萦绕在心上,一圈圈,不紧,却很痛。我想,我应可挨上一刀,也不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而我,又做了什么?值得墨言你如此的在意,如此的痛?心里仿佛被某种情感贮满,我拥着他的腰,摩擦着他的唇,心疼的笑语:“傻老婆……”

我们深情的凝视着彼此,在不安中寻求坚定,在惶恐中探询着执着,用感情的神经纠缠着彼此,传达着不完全却又坚守的信心!

如此动人情景,如果没有流水那山货,简直就是完美中的完美!可流水好象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是个山货这一事实,偏要撇洋枪,放洋炮。尽管他刹费苦心地想改变自己的货品,可物质本身的固有本质是不会轻易转变地,就像苹果和梨的嫁接,最后还不是弄出个苹果梨?因此,我觉得他还不如做回山货,至少拥护了国产文化,何必宠洋媚外呢?

当我和墨言老婆情谊沟通无限时,流水闷骚地抖到我面前,摇晃着脑袋装才子:“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如斯,我们来饮酒做诗吧。”

我看看墨言,墨言看看流水,流水看看我,我又看看天,天又看看地,地又看看我们三个,我们三个最后又看向彼此。

我揪起流水的胸襟,呲牙嬉笑着:“佳人哈?美景哈?饮酒哈?”

“水水,你真凶!我们都那样了,你还对我这样。人家对你是那样,你非得这样吗?

你答应会对人家好,现在又不理人家……”他就像在埋怨着自己不负责任的老公,几分撒娇,几分气愤,几分指责,几分羞怯的往我身上靠。

我头都大了,流水,你真是瘟神,我怎么就惹上你了呢?我怎么就那么不长脑袋,跑去‘流斋’了呢?都是我的错,自己惹的祸!真地,我不怪月亮!靠!我怎么也让流水那厮绕了进去,我们之间真的是纯情地男男关系啊。

面对流水的纠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流水,是你逼我出绝招地!我气运丹田,张口狂吼:“美人!给我往死里咬!”

一只白色身影,噌的穿出,以绝对服从命令的姿态狂追着流水地屁股!此情此景,真让我大感欣慰,美人啊,你这可是第一次给大人我面子,真让我感动,等会儿,准给你弄两根骨头犒劳犒劳。

我家美人半狼半狗的嚎叫着,猛追。流水半人半疯的狂逃,边跑,还边哀叫求饶。一时间,人声狗吠比鞭炮还热闹。

墨言揽上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颜,我想你。”

我脸噌的就红了,眨眨眼睛,心里感觉怪怪地,突然想起了炅筠,他现在在哪?隐约觉得有丝紧张不安。

“颜,炅筠就是桃粉吧。”墨言轻柔的问。

“恩。”我不想瞒他。

“你喜欢他,是吗?”他问的很小心,声音仿佛游走在刀刃上。

“谁说的?我只喜欢我老婆!”我用力回拥他,听着他心跳的慌乱。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深呼吸,收紧手臂。

“……”我的心血管有些堵,怪异的难受。

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左耳唇,轻颤着:“颜,我送你的紫莲呢?”

我心一惊,知道他在明知故问,可我却必须给他个合适的理由,一个不让墨言难过的谎言,一个我们都知道的谎言,我装做轻巧的回道:“你送的礼物太不结实,跟人打架弄掉。幸好还有一只,给我带上,这回掐紧了。”

他的手动了一下,却停了下来,温柔而又坚决的望进我的眼:“颜,有些东西,戴着也许就是一辈子,却容易忽视。但有些东西,即使没有痕迹,却是心底最真实的印记,这才是我想要的一辈子。剩下的那只紫莲,我要珍藏,等到你娶我的那天,为你亲手戴上。”

我听出了他话里之音,那里有他想要的感情与最终的坚持,墨言他懂,他明白我的犹豫,却肯给我时间,让我明白自己。墨言是温柔,却不脆弱;墨言是包容,却不纵容。我想,没有谁会像他一样,一直静静的守侯着我,等着我,爱着我。而这种感觉,就像在漆黑的夜里,无论什么时刻,都会有那么一盏窗前的烛火为你而点燃的感觉,是一样的,那么温馨,那么安稳。

我想着想着又失了神,墨言轻唤我:“颜……”

“恩?”回神。

“你……你想告诉我……你所说的现代是哪里吗?”墨言真情的凝视。

“我说的?”心突然开始练起了空翻。

“恩。”他点头。

我翻了自己一记大白眼,又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大嘴大舌,一定是喝多了,顺嘴溜了真话!即使说了,就一说到底吧:“哎……墨言,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却不打算骗你,我来至七百年后。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个杀手,虽然和你们这些有内功的人比起来,我的力量有些微不足道,但在七百年后,我这身筋骨那可算得上是大爷级的人物了!

既然当杀手,就知道追杀与被追杀之间是相互嬉闹的生命游戏。我就是被人追杀至悬崖,英勇地选择了自由跳跃,结果没死也没活,就神奇地穿来了这里,还被你误以为是姑娘,带回了‘墨府’混吃混喝。虽然很难相信,但事实如此,至于其中原由,我也是一点也不知道。记得青青蓝蓝绿绿吧?他们就是和我一同英勇自由跳的‘颜色四人组’,现在却都找不到人,按理说也应该穿越过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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