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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天下不乱(36)

何素:“没直接叫来消防车就不算太傻。”

屋子里清楚地传来她们的交谈,我拖沓着厚重的水被,一步一趟水地爬上床铺,噗哧一声躺在上面,不晓得当她们看见寝室门裂了、窗户碎了、满屋子都是水后有何感想?

果然……

“啊……!!!”

“啊……!!!”

两声高亢的女音从二位口中飙出,震得人头皮发麻。

接着……叶愉:“段翼!你……你……你来了,你吃夜宵了吗?”

何素:“白湖,鸿瑭,屋子有点水,你们……请坐。”

我:“我想养鱼。”

红糖三角:“操!给你养鲸鱼!”

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决定何素、叶愉、我,三人一同暂住别人寝室,等明天新买了被褥再搬回来。

这一灭火记导致整个寝室楼都热闹起来,有些女人甚至开始煮起了面条,说要玩通宵。

何素和叶愉已经去了别人寝室,三只螃蟹也排场颇大的跳窗走了,我打开原始衣柜,想换一身衣服,却发现大水之下无一干物。

闻着走廊里涌动的面香,我也觉得肚子叫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穿着仍旧滴水的衣物打算去弄点吃的。

出了寝室楼,我直奔白毛狐妖的仓储货场,却在隐约的黑暗中看见几个人影在搬动东西,当即警钟大作,以迅雷之姿蹿了过去……

眼瞧了那黑影越来越清晰……

“白米。”黑暗中忽然飘出这样低温度的两个字。

“啊……???”还没等接近目标,便被人叫住,吓得我灵魂差点出窍。

旁边的林荫路上缓缓走出一个人影,对我伸出了苍白纤细的手指:“出来觅食吗?”

我待看清楚来人后,终是放掉一口提在胸口的气,抬手扯住他伸出的手指:“你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呃……他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青菊泪痣收起盲人棍放入兜子里,与我手牵手走着:“刚才他们三个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白湖的仓储库吃火锅。”

我咒骂道:“那三个混蛋也不去接你!”

青菊泪痣淡淡一笑:“如果现在是白天,你还会这么说吗?”

我哑然,嘎巴一下嘴道:“就当我没说。”确实,天黑天白和他都是无关的。

青菊泪痣收紧了一分手劲儿:“你关心我,我知道。”

我心跳露了一拍,讪笑起来,打趣道:“我这不是被你刹到了吗?”

青菊泪痣勾起唇角:“如此甚好。”

我脚下一滑,被他的态度搞得晕头转向,甚好什么?甚好我喜欢他吗?这个……是什么概念?难道说……他也哈我?

猫样的挑起眼梢,小心翼翼端详着他的表情。

听见扑哧一声轻轻笑开,他说:“你一定打量我呢,对吧?”

我一惊,忙收回目光,想要否认,又想到他说的欺骗盲人最可耻,只能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青菊泪痣低低的笑声传来,若春雨润物般令人舒心倘佯,他说:“有时候,对男朋友说些口不对心的话,是一种可爱的表现。”

我仰头望天,哀嚎:“花青,你就耍我吧!”

青菊泪痣用手指抚摸着我的手指,一点点的摩擦着,不暧昧,不色情,却舒服得我直想哼哼。他云淡风轻的声音在晚风中传来,若眷恋的温柔眼神般令人痴醉,他说:“这是一场游戏里最真实的人生,没有耍与被耍,却有输得起和输不起。”

我直勾勾望着他有颗泪痣的半边脸,问:“花青,我觉得我听不懂你的话。是我太愚钝,还是我联想不够奔四的级别?”

青菊泪痣仰望向月亮的方向,将那颗泪痣染成了血液流动的颜色,似妖孽临世,似背弃在山崖的红色泪滴,完全极端的感觉就这么融合在一人身上,不但不会觉得不舒服,反而会极端成无可比拟的靡丽。

他缓缓张开唇,似笑似叹息道:“月亮是月饼的颜色,太阳是烧饼的颜色,星星是芝麻的颜色,曾经有一个小女孩是这么告诉我的。我虽然不懂,但我信了。因此在我的生命里,每当能闻到食物的芬芳,我就觉得幸福仍旧没有抛弃我。

所以,现在,我要让你感知一个用眼睛看不到的世界,你无需懂得,只要体味。

如果你厌倦了,就要告诉我,让我可以尽早的抽退,因为我就是那个输不起的人。”转而将那浅灰色的清透眼眸转向我的位置,折射出含笑的柔软:“也是那个……不会轻易放手的人。”

我的心在寂静的疼惜中泛滥,还没等冲出那层禁锢,就被他最后的一句话弹起了亢奋的轨迹,捂心问:“你……你不是要追我吧?”

青菊泪痣抬手抚摸上我的脸颊,细致而认真的感觉着,终是捧起我的脸颊,将那柔若花瓣的唇畔轻触到我的额头,幽幽道:“不是追求,是……角逐。”

我觉得,我幸福的崩溃了……

我觉得,我再次被他转晕了……

搞艺术心理学的人就是不一样,果然都是非人类,非我等表态所可以比拟的大师级别。

似是而非荒诞夜(二)

被青菊泪痣转来转去,当我想起那些诡异的搬运人影时,已经是人去无踪,连一点发生过的迹象都没有。

我转着脑袋四下勘察着,企图通过眼梢调出那不法分子的所在,结果,一无所获。

充满悬疑的我问:“花青,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花青竟调皮地一眨眼睛:“你猜?”

我摇头:“实在想不到。”

花青淡淡一笑:“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我惊讶:“哇塞!这么厉害?听见脚步就能辨别出人的品种?”

青花被我逗笑,眯起了弯月似的眸子,醉了一夜的风流:“没有那么厉害,不过听见你自言自语道:‘高抬脚,轻落步,高抬脚,轻落步……’”

我一头黑线,显然是刚才看见敌人时,让我亢奋得有点过了,变成了催眠似的嘟囔警语。尴尬的讪笑两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走着走着,当我们拐入一处暗角时,一件粗麻衣衫被送至我手中,我转眼便看见青菊泪痣赤裸的上身,若水中仙子沐浴在皓月下的绝美,如此浅笑盈盈的望着我:“把衣服换上吧,小心着凉。”

一阵夜风吹过,他那轻柔的发丝抚过我的脸颊,就仿佛情人的爱语般,令人心醉。

我真想……真想掐掐他胸前的两株突起,狠狠地揉捏在手指间,去看他浅灰色眼眸中的情欲,去听他发出那无助的呻吟……

我想,既然他勾引了我,就得对我负责!当然,这种负责包括受我思想上的yy,受我意念上的奸淫,受我行为上的放荡。

不过,我相信他打死也未必承认是他主动勾引的我,所以,此事,算了……

可是,但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它是如此真实地伸了出去,去做那些仙风道骨所不屑的事儿。

“唔~~~~”青菊泪痣的左胸果实突然遭遇我狼爪突袭,绝对意外地身体一颤,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极具诱惑的低吟,就如同婉转弦音那般令人如痴如醉。

我为手下的触觉而亢奋了神经,却也知道自己如此轻薄一个不能视的人真够卑劣,当即转口道:“我帮你掐蚊子。”

青菊泪痣将那浅灰色的琉璃眼投入我的眼底,嗓子微哑的问:“掐死了吗?”

我睁眼说瞎话:“虽然我没有掐死蚊子,但我可以肯定一点。”

青菊泪痣:“哦?愿闻其详。”

我:“那一定是个刚断奶的母蚊子。”

青菊泪痣低低笑着,打趣道:“是啊,怪不得如此非礼我。”

我脸一红,忙转身将自己的湿衣服扒了,将他的粗麻长衫套在身上,直接盖到膝盖,当成了连衣裙穿。

青菊泪痣幽幽道:“你身上有种乳香。”

我挽起袖子:“等我有宝宝了,还能有奶香呢。”

青菊泪痣抚墙笑着,状似要将自己单薄的肩膀摇晃成散架子样,喘息道:“哦……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我顽皮地撑开他的眼角,开起了玩笑:“如果有蚊子落在你的眼角,你就这么笑,一准夹死它。”

青菊泪痣抚摸上我的手指:“不是还有米粒帮我掐蚊子吗?”

我挑眉:“喂,这位老师,您好像比较热衷给同学起外号哦?”

青菊泪痣勾起嘴角:“米粒,是每日三餐的必须。”

如果这话是白毛狐妖说,我一定觉得暧昧,但从他口中说出,我竟然有种被需要的感觉。

“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打扰了禁忌师生恋?”白毛狐妖的声音在我的思索中传过来。

我转眼望去,但见三位型男全部妖娆亮相在拐角处。看样子是出来寻迟迟不到的青菊泪痣。而此刻我的手正支撑在上身全裸的青菊泪痣眼角,而青菊泪痣的修长手指正纠缠在我的手腕处,两个人的姿态,那是相当引人联想。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红糖三角的红毛怎么全部竖立了起来?那黑翼睡神的睡眼怎么深邃了起来?那白毛狐妖的笑容怎么阴狠了起来?

哦……青菊泪痣的身体怎么压了下来?

他……他……他要做什么?

我只觉得呼吸一紧,他的鼻息已擦过我的脸颊,声音含笑道:“米粒,你不但长了身媚骨,就连此刻呼吸的气息,也散发出招惹野猫的雌性激素。怕是终此一生,亦是桃花灿烂不休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