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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天下不乱(53)

柔软的唇畔在亲昵的吸吮中淡淡分来,那肉质的感觉似乎产生的依恋,轻颤着一点不舌,承载了一丝眷恋。

两个人手牵着手一同漫无目的的走着,似乎也不用问去什么地方,只这么相依就是最好的归属。

青菊泪痣问:“米粒,雨是什么样子的?”

我仰望天空:“雨是眼泪的样子。”

青菊泪痣问:“那眼泪是什么样子?”

我触碰着他的红色泪痣:“就是这个小东西的样子。花青,你知道你的右脸上长了粉红色泪痣吗?它很妖艳,很孤单,很无助,很妖冶,很……迷人。”

他抬起手指抚摸上我的脸庞,幽幽道:“据说有这样的泪痣,是因为在上辈子走失了挚爱,便取心头血滴落脸上,留作下世轮回相认。可是,这样行为是有悖伦常的,注定了被世人诅咒,被神鬼捉弄,让这颗泪痣即使到了下个轮回,也依然寻觅不到喝了孟婆汤的挚爱,只能在每次照镜子时一遍遍痛苦凄厉,孤独终老。”

我的心里充斥着愤怒和心痛两种情绪:“这是什么破传说!难道就没个好结局?难道连编故事的人都全部倒戈玩起虐恋了?”

青菊泪痣恍惚一笑:“也有相面的人说可以逆天破解此命。”

我急切地拽住他的手:“说,说,那神棍怎么说的?”

他用被雨水拍打得苍白的食指点向右脸泪痣,语气一凛:“挖了!将这里狠狠地挖去,不留孽缘,不留奢望!不再去寻找挚爱,不再相信命运,重新塑造一个自己,相信自己可以爱上另一个人,让一切成为过去,不留一点痕迹1”

“不要!”想都没想就失神尖叫,掂起脚尖在他的泪痣上狠狠啵了一口,气势汹汹道:“就这样逆天而行!百无禁忌!相信我,你一定会找到今生的挚爱,一定会幸福,去他妈的命运!老天爷太忙了,没时间管我们这些贩夫走卒。命运,还是要自己摆平地!”

青菊泪痣缓缓低垂下头颅,垂下青丝长发,将那杀浅灰色的眼投入我的眼底,非常认真的问:“你不怕违背伦常,被世人唾弃,被神鬼诅咒?”

我一挺胸脯,底气十足:“草坪是用来践踏的,伦常是用来打破的,世人不是我亲妈,神鬼没给我钱花,做什么向他们低头?!!!”

青菊泪痣低低悦耳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若欢快而轻柔的鼓点般令人身心享受,他微笑的唇若刹那芳华的昙花般极美地落在我的唇畔,贴着我的唇,神圣而庄严道:“好,我们都不怕。”

我噗嗤一声笑开了。

青菊泪痣问:“米粒,你笑什么?”

我望着他的脸,说道:“从左边看吧,你应该当牧师;从右边看吧,你应该去做吸血公爵。”

他状似认真的问:“那从中间看呢?”

我调皮一笑,回道:“笨蛋,当然是白天的牧师,晚上的吸血公爵啊。”

青菊泪痣开心的笑着,将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如果我做牧师,一定会为你祈祷;如果我做吸血公爵,也一定会为你庇护。”

我望向他的眼底,嘟囔道:“哥,我觉得我很久前就认识你了,好象认识了上百年,而我又把你忘了。你说,我是不是你的那颗泪痣?”

青菊泪痣用手指挡住我的眼睛,轻声道:“米粒,别做我的泪痣,太苦了。你就做我的米粒,给我一个全新的生命,让我可以没有任何顾及的爱你。”

我浑身一颤,眼泪就这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搞得这么催情做什么?说得这么真挚做什么?叹息得如此轻柔做什么?丫,明显在勾引我堕落!

MD!这个该死的男人是我的软肋!

青菊泪痣若妖孽般低低笑着:“米粒,你哭了。”

我想去这个男人的恶劣教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直接回击道:“当你能分辨出雨水和我眼泪的区别,再来判断我是否哭了。”

他轻挑起眉梢:“我的味觉一直不错,应该能舔出来它们的区别。”

我一扭腰,躲开他的触碰,有点孩子式的稚气。

他自嘲的一笑,反问道:“我的小女孩生气了,要我如何是好呢?”

我望着他不能视的漂亮眸子,脑中突发奇想,坏心眼道:“你背我吧,背着我走,我就不生你气。”

他故意嘘了一口气,笑容可掬的蹲下身子:“来吧,米粒,哥哥背你走。”

我一个前扑挂在他的后背上,在他手指托上臀部的刹那,身体如遭雷击!脑中划过了什么,却快得抓不住分毫。

雨水仍旧豆大的滴落,却已经没有刚才的架势,我趴在他的后背,看着他在泥泞中蹬了鞋子,就这么背着我赤脚前行。

我说:“哥,我做你的眼睛。”这句话一出口我就觉察出了不对,但却不觉得后悔。

青菊泪痣脚步微顿,声音飘忽不定,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知道人可以没有眼睛,一旦有了,就不能失去。”

我转念一想,问:“你的眼睛有希望治好吗?”

他低低笑着:“你是要说等我眼睛好,就不做我的眼睛了吗?”

我咂舌:“哥,你怎么跟精灵似的。”

他淡淡的哦了一声,半晌才道:“米粒,你想过没有,一个长期处于黑暗的人,也许怕光。如果有一天他能看见了,但他却发现原本心里的那只眼睛消失了,他和可能会自挖双木,重新堕入黑暗,寻求那可怜却又执着的依偎。”

我哑然:“你说的这种人若非太偏激,就是太偏激,不然还是太偏激。”

他却说:“可能他以为那只眼睛仍旧在黑暗中等他吧。”

我温顺地趴在他的肩膀,抚摸着他的发丝,嘟囔道:“那只眼睛只是等在黄昏,想和他一起看晚霞风景呢。”

他将我向上背了背,若有所思道:“是啊,一切都不能太急噪。”转而笑道:“米粒,给我讲讲你现在所看到的世界吧。”

我问:“你要听实话?”

他说:“你随意,我只想听你说的话。”

我开心的笑着,将头扬起,望向已经大黑的天空:“天色将黑十分,因为我心情不好,所以打了个电话给雷神,让他劈几道惊雷下来热闹一番。可雷神说他丢了法器,没法打雷,我不爽的一声怒喝,愣是吓出了雷神几个无可比拟的臭屁,此刻正好雨神路过,不幸闻到,中了大奖,那气味直接袭击大脑,冲击了泪腺,顷刻间瓢泼大雨下来。

此刻,天已经大黑,雨势已然转小,但仍旧是豆大的点。

怕是雨神被熏得不轻,怎么着也还得淅沥个半小时。

不过,此刻站在数下不用怕,因为雷神自从放了臭屁后就没脸见人,躲回了老窝蒙头大睡去了。

虽然天黑,但我仍能眼见着那饱满的雨滴砸落下来,如高手掷出的暗器般让人无法躲避,只能困在这天罗地网里,或者中毒身亡,或遇高手解救。

一直奇怪,人就不能自救?

这个问题有点玄乎,就如同我的梦呓般模糊,也如同我被扯头发时会发疯一样难解。似乎……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秘密,即使有一天两个人的身体亲密得交织在一起,怕是也做不到灵魂上的全然坦诚。

看啊……我果然还是太爱自己了。

我的眼被雨水打湿了,就仿佛是我的泪般滑落,而实际上却是,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哭过,更不记得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真正悲泣落泪。

不知道,不懂得伤心难过,是不是也是一种可悲?

也许……我还在等那个让我心痛欲裂的人吧?呵呵……但愿,他别出现,不然……我怕极度自私的我会在心痛的一刻将他活活掐死!

所以说,别以为得到的就一定是最好的,靠近的一定是亲近的。

一滴雨水滴落在我的左眼,我闭上眼睛,将眼中的雨滴当做泪水流下,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伤感。看来,我注定活在缺陷里。

每一人都是一种缺陷,但也有人相信完美。

我相信完美只会出现在两种人身上,一种是自认为自己是完美的,另一种是寻求缺陷的美。前者如同孩子,自认为快乐就是最重要的;后者如同疯子,总想要寻求一种存在,让自己相信自己不再完美。

我不是疯子不是傻子,但我却无法阻止别人认为我是第三种的完美。虽然这个高歌我完美的疯子还没有出现,但我相信,那绝对是我身后的影子。

哥,跟你说,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所以,我看到的雨不过是废弃的水,拍打过就算了。

但,我也可以说,现在的雨是清透的颜色,有种洗刷的纯洁,是幸福的感动,也是爱人的亲昵细语。

他泥泞着人类的鞋子,遭遇贵族的唾骂;他点缀离别的凄美,受到诗人的讴歌;他滋润干枯的幼苗,庆典平民的喜悦;他眷恋着你的脚趾,有着让我嫉妒的缠绵。所以,我要虏起胳膊来搓澡,让它也为我贡献出一份喜悦,别让我在生病后,将鼻涕纸扔在脚印里。

莫道销魂红泪痣(三)

曾经我听过一个故事,说一个瞎子和一个瘸子一同出门吃饭。瞎子背着瘸子走路,瘸子为瞎子指路。终于快到地方时,瘸子看前路前面又个大沟,忙提醒瞎子,说:“沟沟沟!”瞎子一听,随着瘸子唱起:“哦雷欧雷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