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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天下不乱(76)

黑翼睡神望向我的手机:“最新的储存电子微型定位仪,被人设定为关机后若干小时显示模式……”

他的话还没有正式结尾,人已经被我拉出了休息室,没有去接那刚刚急促响起的座机电话,撒丫子狂奔向他的哈雷摩托,气势汹汹的跨坐其上,玉指一抬,向前一点:“开路!”

车子没有前进,黑翼睡神仍旧伫立在车子,用那隐匿了银河般神秘的眸子望着我,似乎要看清什么。

我举着电话,刻不容缓道:“别看了,快上车,要是鸿塘挂了,我也就挂了。”

黑翼睡神抬起大长腿跨坐到我身前,简洁低声道:“抱住。”在两个字的尾音中,大哈雷如同敏捷的豹子般蹿了出去,平稳而急速地如同流星划过。

我紧紧环着他的腰身,清楚地看见蓝点的移动,更加肯定了可以通过这部手机找到鸿塘的最终位置!

在我激动的指挥中,眼见着红点与蓝点几乎重合,为了不让敌人听见机车的声响,我急切地yy跳下黑翼睡神的后座,屏住了呼吸,悄然往yy贵族学校的后山探去,还不忘甩给黑翼睡神一句:“给组织挂电话。”我是惜命的人,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绷紧了所有神经,手持微妙的定位仪,小心的赤足而行,心里寻思着:看来,罪恶的开始与最终,都只是一个微妙的轮回。

“呜……”脚下被扎,我痛得一缩脚,却也忍着没叫出声。

黑翼睡神一把将我抱起,让我坐在他的肩侧,单手抚着我的尊臀,另一只手小心地抚去我脚下的石子后,又拖着我的小脚,不让我踩空。

于是,我披散着凌乱的发丝,身着古代轻纱飘渺的衣裙,斜坐在他宽厚有力的一肩侧,如同飘浮在半空中般前行着。

尽管黑翼睡神的脚下一脚深一脚浅,但他仍旧努力平衡着我的身体,没让我在起起伏伏中担惊受怕。

在黑暗中,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他抬头望向我,眸子里暖了笑意。

在悄然无声的行走中,我隐约听见了人类交谈的声音,那声音渐渐清晰,音质里有着我特殊的熟悉……

两个人当即屏住呼吸,分外小心地靠了过去,让彼此隐身在一棵大树身后。

却不想,此位置大不妙。

树后是隐藏的黑翼睡神,以及坐在他肩侧的我,而树前竟然站了一个混子当哨兵。

看来,正邪之间,仅仅一步之隔啊。

天外有天是飞仙(三)

我双手紧紧扒在树干侧面,在乌黑的夜色下,隐约看见白毛狐妖的身姿,听见他声音优雅得如同吟诗:“严先生,这批货我们补给你,也请你将扣押我校的学生放回来。”(这个学生,应该是指鸿塘吧?或许,也有我的成分。)

严斐不悦地回道:“我说过,你们的学生我没有动。”

白毛狐妖低低笑着:“实在不好意思,请你就别为难我这个带让转货的小兵。你要知道,即使方校长不要回他的学生,但动了他儿子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如果严先生不交出人,这货……怕是拿不去了。”(按理说方航被我撞下河另一个保镖是看见的,难道说方航会水,又爬了上来,却被严斐抓走了?)

严斐声音一利,阴森道:“什么意思?方校长不会是想钱货两端吧?他以为他有那么大的胃口吗?丢了学生找我,丢了儿子找我,如果他丢了老婆,是不是也要找我?”

隐约的视线中,白毛狐妖没有搭话儿,但从另一侧隐匿的树干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沉稳老重的声音响起:“严先生,既然本人能做得了军火生意,也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更不是一人独行的买卖。请你在动作之前,掂量一下其中的重量,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才好。”(哈!终于承认自己是做军火买卖的了,可惜……我的手机没开机,此刻开机会想起音乐,引起敌人的注意力。但愿老局长来得够快,可以一举将这不法分子拿下。再者,方校长声称身后有人,那人又是谁?)

严斐用鼻子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方校长,能在交易现场见到您的面,还真是令在下无上荣幸。”(看来,方校长确实是一只狡诈的老狐狸,从不轻易路面。)

方校长回击:“若不是严先生以人挟货,此刻,怕是本人还在舒服的睡眠中。”

严斐目光一凛:“我最后说一遍,人不是我动的。”(按照微型定位仪上的显示,红糖三角的电话就在附近,可严斐不承认。难道另有预谋?)

方校长声音一沉,瞬间拔出腰间的手枪:“严先生,你私吞了我们第一批交易的货,我可以不追究,这新一批的货我大可以送你,做个朋友。但你懂了我那不成器的独子,实在不讲江湖道义!”

严斐亦在瞬间拔出枪支,对准方校长的方向:“那就枪下出真知吧。”

与此同时,在场所有敌军皆拔出腰间佩枪,就连我这颗前面的小兵噶,也掏出了武器,将枪口对准了白毛狐妖的方向。

我怕流弹误伤,下意识的想要后退躲闪,但小兵噶所指的枪口方向却让我非常不满意。

所以,当大家都预备开枪的一瞬间,我已经双手攀上大树斜出来的枝干,卯足了劲头一脚踹向小兵噶的脑袋,即使不给他踢死,也得弄出个缩腔!

也许,是我的脚劲儿太冲,竟然引起了连锁反应。

这一脚下去后,不但小兵噶率先勾动出第一枪,而且还众人惊呼的“鬼啊”中,成功地射中了一个人!

正所谓子弹有偏差,落脚却无悔,眼见着方校长颤悠悠地倒地,我竟然感悟出,人生真是反复莫测,前一刻,小兵噶的子弹是冲着白毛狐妖去的;这一刻,因我的一觉干预,子弹竟然射中了方校长。

哎……我啊,果然是改变历史的任务呢。

子弹横飞的混乱中,我被黑翼睡神接应下地,护在身后。然而眼望着战火硝烟,我不禁开始担心红糖三角的安慰,以及……白毛狐妖的未来。

悄然转开脚步,脱离开黑翼睡神的保护,衣衫飘诀、发丝飞散地穿越在各个树木丛间,听见无声惊恐的嚎叫:“鬼啊!!!”

在这些敌军的尖锐声中,突然从四面涌上来一大批武装部队!

不用考量,一定是……老局长来了!

我一颗久居地震带的心中与有种踏入平安板块的归属感,真相雀跃着小脚不奔跑入组织的怀抱,但当我瞥见白毛狐妖的身影后,原本欢实的心情仿佛被塞进了油锅里煎炸了一般。

手指在动,脚趾在动,心却无法动,着一种感受由内置外的死亡过程,比一剑穿心还令人无法接受。

白毛狐妖,我……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没有时间犹豫,眼见着老局长所带领的人吗将敌军逐一收服,我终是一狠心奔到白毛狐妖身边,赶在飞虎队同志之前,一脚将他踹到在漆黑的灌木丛中,大吼道:“此敌军交给我了!”

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飞扑上去,照着白毛狐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小声快语道:“白狐,你只能帮你这一次,你挟了我跑路吧。”

白毛狐妖捂着被我狠k的眼睛,龇牙咧嘴诧异道:“你要帮我?”

我一记黑虎掏心挖去,在他的哽咽声中回道:“废话!要走就快点!”

白毛狐妖护着胸口,扭曲着面孔,问:“既然要帮我,为什么下手这么重?”

我一记螳螂拳袭去,地吼道:“不打你,难解我心头之气!”

白毛狐妖一个反手攻,将我双手捏在身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我耳边轻咬一口道:“既然白米同学心中如此有我,那我便以此身相报,再增送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加送四字箴言:宁死不屈。”

我满脑袋问号没地方发问,人就在老局长的审判大灯照开时,被白毛狐妖压着上了台,当即嚎出了一句:“我是江米,向我开炮!”别看这话简单,可意义非同凡响。第一表明身份,第二起到警示。既然在战争时期都有一个董存瑞令众人扼腕,此非战争时期还是别出这样的纪念性事件了。我真的非常不喜欢别人在谈起我时,一脸的敬佩之情,口中却惋惜着我的英年早逝。

我这个人就这么现实,只要我活着,怎么都好说,但要是在我死后给我追加什么功臣,我一准儿爬出坟头,跟他急!

豪情壮志的一句话,成功引起老局长的高度重视,当即不分时宜的高度赞扬道:“江米同志,果然是我局里的治敌先锋,不愧为震撼黑白两道的‘倒拔龙阳’称号!”转而面对白毛狐妖沉声道:“放开江同志。”

白毛狐妖声线一挑,悠哉地轻视道:“我为什么要放开她?”

老局长虎目一瞪:“让你放开就放开!”

白毛狐妖温文尔雅道:“哦……恕难从命。”

我嘶声嚎道:“老局长啊!您没发现我是人质吗?白狐的态度多么明显啊。如果您想一招擒下他,就请将子弹上膛,从我的左心房穿越过去吧。话说,哪个成功人士的屁股下面,不是垫着女人的柔玉满香?”隐含话为:如果不想我死,就放他走吧。

老局长浓眉一立,一记螳螂拳袭来,大声怒喝道:“混小子!你又玩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