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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119)

华骆忙转过身,问:“为什么?”

我用脚踢着桌角:“不喜欢那个地方而已”

华骆微愣,随即眼睛一亮,分外真诚道:“那我们去法国巴黎吧”

我心有所动,但骨子里似乎并不想离开这里,甚至觉得只要不出国,就不会断了某些联系而这种联系,到底是谁与谁之间的联系,就无法清楚地指出了

华骆见我不语,更加卖力地游说,最后竟独自定论说,只出去半年,去感受一下巴黎地艺术氛围,为创作找寻新的灵感并由他联系一家知名的艺术大学,两人一同进修雕塑系

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但我并不想拖欠华骆人情我既还不起,也觉得累

然而,华骆实在是太热情了

他就仿佛是不容拒绝的前进机器,兴致匆匆地一锤定音,然后掏出手机就找人给为我们办理出国手续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只能坚守着最后的底线,说:“所有费用我们AA制”

华骆点头:“好,都听你的”

我又说:“学校先不要定下来,等去了巴黎后,我们自己找找看我语言不通,很有可能只是走马观花看个热闹再说,旅游签证的有效期不是只有三个月嘛?”

华骆说:“签证的事儿你放心,我来办就好你好久都没有出去走走,是应该休息休息了”

于是,这么一个比较重要地决定,就这么被拍板订钉了

本来是很繁琐地巴黎一游,却因为有华氏集团做后盾,很快就被提到了日程上

我特意与老馆长打好招呼,并郑重地感谢他对我的照顾老馆长却愁眉不展,拉着我地手不肯放行我问老馆长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老馆长却并不承认,只是连声叹气,让我早点儿回来我觉得老馆长话里有话,却追问不出究竟,只能作罢

当我将一切工作都交代稳妥了后,却又开始犹豫,不晓得要怎么和十八说我觉得这种犹豫很危险,就像是一种被埋藏在骨子里的牵绊,是由每个紧密地拥抱所换来的不舍

心烦意乱中,我决定还是先给老妈和白婉挂个电话,将自己最新的动向报告一下,免得她们惦念

我先给老妈挂得电话,告诉她我很好,要出国去转转,等回来后就回去看她然后又跟白婉调侃着最近状况,让她不要为我担心,等回国后也去看她

电话里,白婉说着自己的儿子有多么可爱,让我也赶快努力制造出一个宝贝儿,去和她家的两个小祖宗一起玩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异常火热时,白婉突然没有了声音

我疑惑地问:“喂,你怎么了?不是被你老公强行拖去行使夫妻义务了吧?”

半晌,白婉才试探着说道:“何必,银毛……回来了

第214节 第五十七章 天堂地狱十八层(二)

我手一抖,电话差点儿掉落地上原本很想警告白婉不许将我的任何信息告诉他,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曾经他可以不辞而别,就是没将我放在心口的位置上,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将自己往死胡同里赶?

强装作镇定地笑了笑,用无所谓的调调说:“是吗”

白婉轻叹一口气,问:“你不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透过玻璃窗仰视天空,笑道:“世界上总有太多的为什么,可惜我并不是一个好学之人我宁愿躲在安全的缝隙里,做一只愚蠢的刺猬,也不想再跳出去遭遇大型动物的搏杀

“再说,当初他离开的原因我知道,不就是什么狗屁继承权,什么出国深造,什么后妈与儿子的身份差吗?没劲儿,真得挺没劲儿的你今天要是不和我提起他,我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曾经认识过这么一号人物”

白婉咋呼道:“何必,我也甭跟我装蒜,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你要是心里还有气,咱姐妹就找人按住他,几脚踩爆他的小**,看他以后还能怎么猖狂!”

我颤抖着肩膀笑道:“你怎么当妈了还这么火爆?”

白婉嗤鼻道:“谁像你啊,一天到晚玩老成你现在是要事业有事业,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男人那更是一打打的,可我怎么就觉得你没有以前欢实了呢?喂,不是我说你,你要是走冷感路线,最起码个头还得拔高一些不然,就赶快给我撒欢儿地活着,继续彪悍可爱的风格”

我心中感动,鼻子一酸,深深吸着气,努力平复道:“谢谢你白婉,我会努力快乐的”只是,已经不晓得快乐的定义了

白婉吵嚷道:“好啦、好啦,不和你说了,我得防电话辐射”

我点头:“好,你照顾好自己”

白婉却突然大喝道:“何必!你赶快去买个电话我要二十四小时随时能找到你!别去了巴黎就石沉大海了!”

我含糊地应道:“好啦有电话时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好像是从何然被山蛇精带走后我就一直没有买过电话也……没有接受过任何人赠送得电话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只在固定地地方出现却不会让人随时找到

挂下电话后我浅浅笑着不让自己看起来慌张不让自己为那个人地归来而躁动不安既然已经成为了过去何必纠结着不放呢?

还是将一切都放下去巴黎转转吧也许等我回来地时候会发现十八也是值得相爱地那个人打定注意后我开始默默准备必备用品也在静静等着十八地到来

十八来得那天下起了小雨整个世界都弥漫在一种伤感地调子中让我想说出口地辞行变得有些暗哑和苦涩

我拿起毛巾轻轻地将他身上地水渍擦干动作温柔而用心却始终不敢去看他地眼睛

十八是个好情人,总会顾及我的感受他不说也不问,只是低下头轻柔地吻着我

我眼眶潮湿踮起脚尖,努力回应着他的温柔

衣服散落发丝凌乱,十指相交濡湿的吻,温热的唾液,沿着身体最敏感地位置游离,在轻吟与狂野间,让快感一**袭来

直到两个人气喘吁吁累得无法继续,十八才将我抱入怀里,沙哑地问:“什么时候走?”

我知道他一定会看见我收拾起来的行李,却没想到他问得如此直接心跳随着他沙哑地声音变得异常,仿佛在阵阵刺痛着,不仅信口道:“我……我不一定走”

十八呵呵一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说:“出去散散心也好”

听十八如此轻松的语言,我才恍然觉得,我们只是床伴的关系,并非爱人,并非长相思守,做什么依依不舍?偷偷吸着气,扬起笑脸问:“十八,你想去巴黎转转吗?”

十八望着我,说:“我暂时走不开”

我哦了一声,转开头,没有再问

半晌,十八极轻地声音在头顶传来他说:“你不问我为什么走不开?”

咋听十八此话,我突然想起了银毛曾经他也问过我,为什么不问他为什么我的理由一直很简单,若他想说,自然会说若不想说,我问了,也只是为他徒增烦恼

然而今天十八依旧如此问我,让我变得有些疑惑、有些心惊,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抬眼望向十八,想从他脸上寻找到自己的答案

十八伸手抚上我眼,轻声道:“何必,你不懂男人,所以别这么看我你不懂一个男人的悸动,也不懂一个男人隐匿的伤口,更不懂……你这么看我,我会不想让你走”

我的眼泪流出他的手指缝,就像血液的奔流,无法停止

十八突然紧紧抱住我,在我地颈项间低吼道:“我不可以吗?不可以吗?!”

没有根由地话,但我却听得懂

爱情是场角逐,不到最后关头就不知道鹿死谁手然而,两只相互取暖的刺猬,是否可以在不伤害彼此地情况下相爱,真得是个未知数

只是,我心疼十八,真得心疼心疼他每个星期的往来,心疼他装作地不在乎,心疼他此刻的低吼,心疼他缠绵时地温柔只不过,谁还敢轻言爱情?何其自私的我啊,始终不敢给予的,便是承诺

第215节 第五十七章 天堂地狱十八层(三)

也不知自己是抽得哪阵疯,在十八的拥抱中,我竟然放声大哭,就仿佛要哭尽所有的委屈那般用力实则,我并不委屈,也不想哭,只是单纯地想要发泄一下情绪

十八被我哭得有些发懵,只得哄道:“不哭了、不哭了,都成花脸猫了”

我等自己哭够了,才哽咽着停了下来,抽搭道:“十八,我曾经很讨厌出国的人,但我现在要去巴黎,你会不会讨厌我?”

十八擦着我的眼泪,笑道:“不会,我会为你祝福”

听十八这么说,我心里瞬间舒服多了就仿佛是朋友之间的告别,而不是情人之间的分离我瞧着十八,在心里寻思着,没准儿他也定位不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我只是他众多床伴中的一个,比别人近些,却无关爱情

十八是谁,一个游离花丛的红馆人物他虽然有自己的感情,但却和我一样小心谨慎得不会轻易付出即使爱了,也会掺杂几分防备,不会让自己完全沦陷

我们太一样了,所以总没有进展,甚至缺少一种无畏的勇气只能在不受伤的前提下,爱别人,更爱自己

而我,唯一一次全然不顾自己的飞蛾扑火,竟是为了何然将自己卖给了冰棺材没有犹豫,没有计较,甚至到现在,我都不承认那是脑袋一热的产物尽管偶尔还是会埋怨自己干了件没有脑袋的事儿,但若时光倒退,我仍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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