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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155)

银毛斜眼看我,口气不善道:“别太过分。”

我耍泼:“去取被子来,今晚就住这了!”

银毛皱起眉毛,黑着脸,一脚踹开房门,心情极其不爽地走开了。

我望着渐渐关合的房门,勾起一丝苦笑,觉得自己夹在银毛和何然之间真是越发难以做人。伸手了拍何然身边的传单,为他抚平隆起的被子褶皱,笑问道:“想吃些什么吗?”

何然缓缓张开眼睛:“不想吃。”

我又问:“那你想睡觉吗?”

何然回道:“不想。”

我还想问些什么,可是却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只能让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

时间滴答而过,我一直保持着同一种姿势的骨头开始变得发酸难受,于是试着站起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当我的屁股从床上提起大约五厘米的距离时,便听见何然说:“何必,给我唱首歌吧。”

我重新坐了回去,垂眸想了一会儿,说道:“给你唱首《忘忧草》吧。”提气,酝酿感情,第一个音符即将划出喉咙时,原本关闭的大门再次开合,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银毛沉着脸走进屋子,手中却拖拉着两床被褥,泄恨般狠狠地扔到地上,心情不爽地对何然恐吓道:“死小子,你最好别打其他主意,不然我让你胳膊也变残!”

我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觉得银毛真是别扭得可爱。

银毛被我笑得不自然,伸手拍了下我的后脑勺,骂道:“臭婆娘!”

我得寸进尺道:“去,取来吉他,给我伴奏,我要唱歌。”

银毛状似不屑道:“就你那破锣嗓子,别吓到外面流浪的狗。”虽然他话是这么说,但人还是乖乖地走回卧室,将吉他抱了过来。

我正襟危坐,清了请嗓子,摆出个刻意的造型,开口道:“下面,由红得发紫的重量级歌后,为何然献上一首最动听的歌——《忘忧草》。”

银毛将吉他拨弄出咚地一声,挑眉问:“我呢?”

我笑眯了眼睛:“你啊,你就一伴奏选手,偷听就好。”

何然的唇角弯起微不可察的弧度,若一轮淡淡月牙儿,清秀绝伦。

我望着他,浅浅笑着,伴随着银毛低咒后的吉他声,用心唱到:“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谁的人?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梦里知多少。某天涯海角,某个小岛,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轻轻河畔草,静静等天荒地老……”思绪透过歌声不知不觉飘到很远,远到我想到刚捡到何然时的样子,想到曾经的百般不容易,想着自己向往的幸福,想着何然现在的样子……

往事一点一滴涌上心头,眼泪忽明忽暗在眼中闪烁

第264节 第七十四章 家里的男人们(二)

刻,我竟然有种冲动,想要问问何然,当初他开车的教堂时,到底是因为山蛇精对他的车子做了手脚,还是……他报复性的行为?他是不是想要让我记住他一辈子?让我活在后悔中一辈子?我们曾经那么贴近,心疼着彼此的每一个伤痕,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是因为爱?如果真得是如此,那么爱还有什么值得人期许?也许,忘了才是最好。(

然而,当我抓住何然冰凉的手指,想要询问真相时,我看见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沿着他白皙透明的脸颊滑落。我想问得话已经问不出口,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尽管何然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伤得这么重一定很痛。抬起手指,轻轻擦拭掉他的眼泪,沙哑地问:“痛吗?”

何然抬起被眼泪朦胧了的眸子,望进我的眼底,反问:“你问得是我的心,还是我的身体?”

一句话,将我的身体变得瞬间僵硬,忙捂住好像要裂开的胸口,匆忙间逃进卫生间里,扭开水龙头,在哗啦啦地水声中掩饰着自己的哽咽。

也许真得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何然的话总会轻易地刺破我坚硬的外表,扎入我柔软的心里。

用冷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暗自告诫自己,不可以这么敏感,否则没有人会好过。

深呼吸,推开卫生间的刹那间,我听见银毛说:“如果你的爱只是想看着她为你痛苦,你大可以继续下去,直到折磨死这里的每一个人!”……

也许是银毛的态度够坚决,语言够犀利,手腕够强悍,所以,何然再也没有用语言刺激我。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已经一天没和我说话了。

我挠头。很烦恼。捏着何然地下巴吼道:“你给我说话。不然敲掉你门牙!”

何然不但保持沉默。就连白眼都不肯赠送给我。

我既气馁。又气愤。呼哧呼哧地收拾起地上地铺盖。抗在肩膀上。大步走回银毛地卧室。扑倒床上。狠狠地踢打了一番。这才稍微舒服了点儿。

从床上爬起来。摆了个威武地造型。为自己大气!

跟回来地银毛斜倚在墙上。笑嘻嘻地看着我。打趣道:“你现在若还是以前那副身板。估计这屋子就得被你拆了。”

我恶狠狠地瞪向他:“怎么。你对我以前地样子还有什么微词?”

银毛举手表示自己地无辜:“以前是大刺猬,现在是小刺猬,我都惹不起,成了吧?”伸手抓过我的小手,“吃饭去吧,刺猬祖宗。”

我任他领着下楼,只是一路都看着他地侧脸。

他问:“看什么呢?”

我认真地说:“银毛,我发现的你和以前的你……很不一样。”

银毛挑眉:“哦?”

我感叹道:“总觉得,你现在更像一个男人,很有担当。原本我还以为你不会让何然来咱家呢。”

银毛颇为受用,笑露一口白牙,大言不惭道:“那是。你选择了我,只能说明你眼光好。”

我笑望着银毛,也答话。

银毛打哈哈似的接着说道:“虽然我这个人很大度,但你也别和那小子走得太近。就当家里圈养一头狼,但我可不会让它叼走我的肉。”

我仍旧笑睨着银毛,不言不语。

银毛地面颊慢慢晕染上可爱的红晕,低咒道:“操,你笑什么笑?吃饭!”

我突然大笑,震动得胸腔起起伏伏。

银毛瞬间爆发,翻身将我压向楼梯旁地墙壁上,

说:“我让你笑!”最后一个字在彼此的唇畔间呜咽。

两个人热情地拥吻着彼此,就仿佛国王巡视自己的领路,恨不得踏遍每一寸土地,大声宣布自己的所有权,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拥有了怎样的骄傲。

气喘吁吁中,我望进银毛的眼底,发自内心地说:“银毛,我爱你。”

银毛激动得微微颤抖,眸子中更是跳跃起两簇火焰,伸手将我托起,将额头埋入我地颈项,狠狠吸着气说:“我记住了。”

我扒拉他的头发,问:“喂喂,你不是应该说你也爱我吗?”

银毛抬头,笑露一口白牙,调笑道:“知道我地金贵了吧?就是不说,你奈我何?”

我作势咬他,他放开我撒腿就跑,两个人嬉闹着跑入餐厅,与冰棺材一起吃了午饭。

我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就要端盘子楼上去和何然一同吃饭。

冰棺材却叫住我,说:“坐一会儿,我有话说。”

我坐回椅子上,准备听领导训话。

冰棺材扫眼银毛和我,说:“现在外界对古家的评价很糟,导致集团地股票下跌严重。我打算办一个记者招待会,你们两个人准备一下说辞。”

银毛率先开口道:“好,媒体方面我负责,不需要刺猬露面。”

我攥住银毛的手,感慨道:“以前当个平凡地小市民时,每天为生存奋斗,却其乐融融。现在有钱了,反倒活得拘谨。每天都仿佛被很多双眼睛盯着,试图挖出我微不可察的短处,然后准备放大千倍,狠狠地教训到我的身上。”

银毛攥紧我的手,认真地说:“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不用去管那些狗屁东西。”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觉得这个男人还真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咧。

心里在美滋滋的同时也下定决心要和他站在一起,将这个难关渡过!我相信,风雨过后,终见彩虹!

下定决心的我对银毛说:“是金子到哪里都会金灿灿,是何必扔到乡下也会发亮。既然我这辈子注定要做备受瞩目的名人儿,那就只能坦然处之了。”

银毛被我逗笑,伸手揉我的脑袋。

冰棺材眸染笑意,说:“既然大家达成共识,那我们就一起面对。”

我将手伸出,示意银毛和冰棺材将手都放上来,然后大喊一声:“加油!”

冰棺材和银毛对视一眼,扭开头,笑得直晃肩膀。

我莫名其妙,觉得自己“造势”做得很好,不晓得他们笑什么。撇撇嘴儿,往盘子里搜罗各种各样的美食,然后端着就上楼了。

快到何然的房间时,我才想起来,竟然忘记拿筷子了。于是又转了回去,向楼下走去。当我站在餐厅拐角处时,竟偷听到了冰棺材和银毛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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