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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32)

这时,银毛被一棍子打在了脑袋上,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在血液奔流中,他的身子微微地抽搐着,看得我心惊不已。

所有地痞流氓立刻将银毛围绕了起来,就要用片刀去砍!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大喝一声:"住手!"

清冷的夜里,地痞流氓们皆转过头看向我。

用匕首逼在我脖子上的地痞流氓说:"这娘们儿的妹妹被那狗娘养的给糟蹋了,还他妈的跳了楼。"

我立刻配合着目露恨意,抽出银毛机车旁的军刀,踩着愤恨的步伐,一步步重踏过去。我也不瞧其他人的表情,只是紧紧地盯着银毛流血的脑袋,渐渐红了眼。

其中一个地痞流氓疑惑道:"就她那肥样,妹妹能好哪里去?"

我是真的愤怒了,回过头,将刀一挥,疯了般狂吼道:"闭嘴!不许侮辱我妹妹!"

那个地痞流氓被我狰狞的嘴脸吓到,半晌才吐了口唾沫,咒骂道:"操!疯子!"然后转身对另一个驮着辣妹的头目小声说,"大哥,我看这疯婆娘脑袋不正常,就瞧她刚才和狗娘养的动手的架势,估计就是一个半疯儿。不如咱们走吧,让那疯婆娘自己扛事儿,别沾咱们的手。"

后座上的辣妹也用硕大的胸脯蹭了蹭头目,娇声道:"哥,走吧。"

于是,在我龇牙咧嘴地对着银毛比画刀子时,这群骑着机车的地痞流氓全部离开了。

我见人都走了,这才颤抖着手指,扶起血淋淋的银毛,并用自己绝对善良的表情感动了一位司机,使他同意载我们去医院。当然,车钱是要加倍的。

第58节:第十七章 背个裸男回家(1)

第十七章 背个裸男回家

屋子里仅有一张双人床,怎么睡三个人啊?虽然我可以不顾忌何然的性别,但却不能忽视银毛是异性。就算他对我没有任何的不纯洁想法,保不准我还在梦游中摸他两把呢。

上车后,司机便一眼又一眼地扫着我和倚靠在我身上的银毛。那眼神儿,绝对是嫌恶混和了好奇。他嘴里还不停地说:"现在这些流氓斗殴啊,还真是让人没法消停,有时候想吧,死一个算一个,可也不能见死不救。今天,你们要不是遇见了我,就你们这一身是血的样子,谁敢拉啊?看看,这车座都被你们给染脏了,光清洗费就得五十元。"

我的手指收了又收,真想挠他个满脸开花,但眼下咱求到人家门槛上了,只能咽下这口被奚落的气。又瞧见他等红灯的优哉游哉的样子,我这刚忍下的怒火就开始向上蹿,语气很冲地道:"师傅,麻烦您快点儿,没看见这是人命关天吗?"

司机不紧不慢地回过头,一撇嘴,说:"闯红灯,二百元,你给啊?"

我大声怒吼道:"你他妈的给老娘快点儿!不然老娘跟着你的车牌号去做了你全家!"司机脸色一变,一脚踩上油门蹿出,呼啸着连闯了数个红灯,终于将我们送到一家最近的医院。

下车后,看司机的样子似乎还想跟我要钱。我其实真的很想给他钱,但无奈囊中羞涩,只得将染了银毛血痕的脸一扭,装出"大太妹"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咒骂着让司机快滚,否则放火烧他全家。

也许这位司机真被我们的样子吓到,竟然一踩油门就跑了。

我用孔武有力的身板架起银毛,呼哧带喘地扛着他向医院走去。

我拖拖拉拉地走进医院,直接将他交到了抢救室。

医生催促我去交钱,我请求他们先给银毛看病,如此僵持之下,急得我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时,银毛清醒过来,虚弱地扫了我一眼,似乎很温柔地说了句:"哭什么。"然后示意我掏他的裤子兜儿。

我忙将手伸进去,拿出钱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一沓钞票!大概捏了一下厚度,觉得至少有五千元。嘿!这小子什么时候下的手,竟摸了这么多的钱?!

喜极而泣的我也顾不上钱的来路是否光明正大,当即冲着医生挥了挥手中的钞票,撒腿就去给银毛缴各种费用。

医生见我有钱了,这才放心地推着银毛进了急诊医疗室。

我将缴费后,拿着票据返了回来,交给其中一个守门的护士,催促她拿票据去给医生好好儿看看,别给银毛糊弄地缝补上伤口,咱可是消费了的。

护士黑着值夜班的脸,不耐烦地皱眉道:"行了,放这儿吧,也死不了人,急什么!"

我多想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去做真正的天使!不过,估计就她这熊样儿,死了也是地狱里蹲着的烧锅炉的材料!

我发现我这个人总害怕别人打击报复,一想到银毛在里面,以后没准儿得用这个护士照顾,所以就如同千千万万的病人家属一样,开始惯着医护人员,忘记了自己也是消费者。

我赔着笑脸,说着好话,直夸护士漂亮。

黑脸护士终于被我逗笑了,说:"你还挺幽默的。行,我进去给你看看。"

过了一会儿,黑脸护士出来了,对我笑了笑,说:"没事儿,正缝伤口呢。"

我一听,这才放下心,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力量,差点儿跌坐到地上去。

在我焦急的等待中,一辆挂着点滴的移动床车终于被护士推了出来。

我忙从长椅上站起,看见银毛已经清醒,这才将提在胸口的心放下。可当看见他浮肿变形的大脸和戴着白色医用网帽的脑袋时,我却忍不住想笑。我的嘴角开始上扬,极力控制,可还是没忍住,当真呵呵地笑开了。

银毛皱着眉头,狠狠瞪了我一眼,负气地扭开脸,不再看我。

我收敛了笑意,听着医生给的建议,说是要让银毛住院接受观察治疗,我举双手同意。

勉勉强强交够了押金后,病房被安排下来了,是一间八个人的大病房。所幸人不多,算上银毛也就住了五个人。

银毛黑着脸,有气无力地与我对视着。

我想到医生说他有只胳膊脱臼了,这才在心虚地想到,他在与那些地痞流氓武斗时,似乎有条胳膊一直没抬起来。难不成,那只胳膊是被我给压脱臼的?念及此,我更是心虚得不能再虚。若不是自己对他动用暴力在先,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人给放倒在地。

不过,后来还是我把他从死亡边缘上救回来的。要不是我聪明机警、演技绝佳、孔武有力,银毛今天就得倒在自己的血泊中死去。

虽然,我觉得自己可以将功补过,只是这话在瞧见银毛的全身绷带后,变得说不出口。我转而轻轻叹息一声,说:"你看你,我就说吧,这是和谐社会,要爱护和平。好勇斗狠最终害了自己,也伤了别人。如今你的全身伤口,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你要在这个教训中做深刻的检讨和反思,不可以再继续这么游荡下去!要立志做个对社会、对人民、对祖国都有用的复合型人才!要在组织的精神领导下,大力发扬……"我发现银毛的脸越来越黑,甚至面目狰狞而扭曲,连忙将嘴闭上,真怕他拼了一身伤也要将我活剐了。

再次陷入沉默后,我站起身向外走去。

银毛当即沙哑着嗓子出声唤我道:"喂,你干什么去?"

我脚步微顿,回头笑道:"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听你肚子叫了好几声了。"

银毛的眸中有亮光闪烁,那跳跃着的东西看得我心脏猛地一紧,差点儿玩思想上的裸奔。我连忙转过身,出了医院,四周转了转,终于看见一家小菜馆还开着业,忙去拜托人家给蒸了一碗鸡蛋羹,花了八块钱。得,兜里算是空了。

我好说歹说地让店家赊给了我二两米饭,这才屁颠屁颠地回了医院,轻手轻脚地坐到银毛身边,用单薄的塑料勺子挖着鸡蛋羹,一口口吹凉后喂到他的口中。

银毛吃了二两米饭,喝了大半碗鸡蛋羹后,由原先的扭捏变成了饭来张口,竟还示意我把剩下的鸡蛋羹全部喂给他吃。

我将碗收了起来,说:"别吃了,晚上不消化,你要是想上厕所,还真有些为难我呢!"

银毛瞪了我一眼,继续木乃伊似的挺尸。

我扫了一眼他被医生剪开的破烂衣裤,觉得那些染了鲜血的东西穿在身上一定不好受,于是红着脸建议道:"那个……用不用……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

银毛淤血变形的脸看不出来是否红了,但实际上他却是在沉默三秒后才对我轻轻地吭了一声。

第59节:第十七章 背个裸男回家(2)

我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也告诉自己他就是个病人,可脸上就是止不住地发烧。我深吸一口气,从旁边的老病号手中借了一把不太锋利的剪刀,然后一边怪自己滥施好心,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条薄被将他全身盖住,这才将剪子颤巍巍地送进被子里,打算摸黑将他的衣服彻底剪掉。

银毛貌似实在看不下去了,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我一身的伤,你还想给我来几剪子?要是剪了不该剪的地方,我真成新社会里的太监了。"

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借着狠劲儿给自己壮胆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你也不看看这小剪子,要是真能剪掉你的宝贝儿,你就真的去吉尼斯世界纪录里申请袖珍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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