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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三十(17)



我手机还没来得及揣进兜儿里,就又响了。这次,是郑伦。

郑伦说:“仙儿,房间我订好了,三〇六,你打个车先过去吧。我把手上这急活儿忙完了马上到。”我红着脸:“好吧,伦儿,我等你哦。”那边,郑伦作呕吐状。

郑伦所说的三〇六房间,是一间酒店的房间,是孙佳人口中的滋生“奸情”的场所。我打了车,直奔那场所而去。是,我唐小仙要和他郑伦上c黄了。

上c黄是我唐小仙主动提的,就像我当初主动提结婚一样。

今早,我打电话告诉郑伦:“我妈认可你了。”郑伦呼出一口气来:“终于可以消停消停了。”我抢白他:“你糊涂了吧?既然我得了你家的认可,你也得了我家的认可,那我们目前更应在结婚的征途上快马加鞭啊,哪来的消停?”郑伦嗫嚅:“快,快什么马?加什么鞭?”我坐在公车上偷偷摸摸地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试试看性生活是否和谐。”郑伦在那边大叫:“性生活?”

这次,郑伦并没有冥顽不灵。他在大叫了那一嗓子之后,马上就道:“好,好啊。我觉得吧,是有必要试试看。”

第六话试试性生活是否和谐

我在三〇六房间的浴室中洗澡,嘴中哼着小调。我活到如今的三十岁,已告别处女膜整整十年了。十年前,我把我的第一次奉献给了我的第一个男朋友。那时,我以为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可在接下来的十年中,我又先后成为了其他三个男人的女人。孙佳人与我不同,她的丈夫焦阳就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而他们第一次性生活的日子,也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孙佳人把我的历史评价为:“唐小仙,你真是放浪形骸。”我不以为然。从我十八岁到三十岁的这十二年中,我全身心铸造了长则三年,短则一载的四段爱情。说是全“身”心,自然包括心,也包括了身。

我唐小仙自认为距离“放浪形骸”还有十万八千里,主动提上c黄,此乃生平第一次。三十岁的有文化的我,知道“所以”和“因此”同义,也知道“夫妻生活”和“性生活”同义。所以,因此,在我看来,在我计划和让我动心的郑伦结为夫妻前,试试“夫妻生活”是否和谐是有必要的,而有必要的同时,也是利大于弊的。我唐小仙与第三任男朋友的性生活并不和谐,那时那刻,我虽不至于因此而抗拒与他白头偕老,但此时此刻,我在婚前未雨绸缪却好过婚后不知所措。至于弊,我只祈祷郑伦别与孙佳人一般嘴脸,把“放浪”的帽子扣在我的脑袋上。

郑伦敲门,咚咚咚三响,敲得我几乎魂飞魄散,不知身处何时何处。

我拉拢浴袍,听见郑伦说道:“仙儿,开门啊。”我打开门,双手叉腰:“伦儿,你终于来了。”郑伦又一次作呕吐状。

我与郑伦面对面而坐,听他念念有词:“小仙,我一直琢磨你这火速结婚,结婚前又火速上c黄的念头都是从何而来。”我反问:“琢磨明白了吗?”郑伦叹气:“不明白。”我清了清嗓子:“郑伦,它们都是从我三十年的人生经验而来。我三十岁了,想嫁人,嫁得踏踏实实、明明白白,没有后顾之忧。”

郑伦顾不上听我的长篇大论。他瞪大了眼睛,耳朵中嗡嗡的只有三十,三十,也许还回响着回声,十,十,十。我小声唤他:“喂,郑伦,你还好吧?”郑伦眨了眨眼睛,扑哧一笑:“别逗了,就你这小样儿,还三十呢?”我大喜,坐在c黄上颠了颠:“信不信由你。”

郑伦脸上的肌ròu抽动:“唐小仙,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撩拨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小女子卖身不卖药。”郑伦吞下一口口水,向我扑了过来。我问:“你不洗澡了?”郑伦深呼吸一个回合:“洗,你等我啊。”

我一个人在c黄上呈“大”字。我的未来夫君,视洗澡如命。

孙佳人给我打来第一通电话时,郑伦才刚刚扑上c黄来,电话我自然没有接。孙佳人给我打来第二通至第四通电话时,我和郑伦正在深入探讨“性生活是否和谐”。孙佳人打来第五通电话时,我和郑伦已结束探讨,喘气声正此起彼伏。而孙佳人打来第六通电话时,我和郑伦已坐起了身,两对目光似乎与对方不共戴天。

刚刚,就在我喘着大气闭目养神之时,郑伦喘着大气说:“小仙啊小仙,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的前面一马平川。”我不悦,一扭身背对着郑伦。哪知,郑伦又道:“后面倒是虎背熊腰。”我更不悦,又一扭身扭成正对着他。我开口:“郑伦啊郑伦,我也没看出来,你五大三粗的,耐力却只有这么一点点。”一边说,我还一边伸了伸小拇指。郑伦大呼:“耐力?一点点?唐小仙,你别血口喷人啊。刚刚是谁在我身下飘飘然的?”我双手一拍c黄:“那我这该胖的不胖,该瘦的不瘦,一无是处,你卖的是哪门子力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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