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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三十(74)



我直接回了婆家,我婆婆的婆婆给我开了门:“小仙儿,你们家怎么把我们伦伦累成那样了?”我换鞋:“累成哪样儿了?”“夜里两点多到家,睡到现在没睡醒。我喊他吃饭,他直说累。”

我推开房门,只见郑伦躺在c黄上背对门口,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后脑勺儿上一撮头发。我小声呼唤:“伦儿,夫君,夫君?”郑伦一动不动,奶奶却伸手捅了我的后腰:“哎呀,快别吵他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我悻悻出了家门,在去“小仙女装店”的路上,迫不及待给吴哲打了电话:“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萧之惠会知道我和你在暗地里的小动作?”

“啊?”吴哲好像对此事闻所未闻:“怎么会?”接着,他又信誓旦旦,“我既然会这么做,就有把握瞒过她的眼睛。”

我手心濡湿:我唐小仙不擅此事、不谙此道,是我,是我泄露了风声,暴露了伙伴。那一日,我在电话中对萧之惠的警告太过直白,却又没将她降住,她终于有胆量有把握去郑伦面前奏我一本、试我一招。而偏偏,我手机中还真留有吴哲发给我的短信。这一回,萧之惠大获全胜,而我只得怪天怪地怪自己,怪不到别人头上。

“嫂子,郑哥也知道了?”吴哲头脑灵光,直视困难所在。

“嗯。”我据实以告,“萧之惠告诉他了,并延续了一贯的无耻地装无辜作风。”

“那我是不是没法儿在‘伦语’待了?嫂子,这你可要帮我啊。”

吴哲这人头脑太灵光,足以应证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把萧之惠换作我,我同样会扑倒在“傻了吧叽”的郑伦的石榴裤下,而不多看他吴哲一眼。

“行了,我知道了。”我说。

到了“小仙女装店”,我推门只见小甜在招呼客人,而蒋有虎坐在最里边。他见了我,站直身来:“来了?”一看这局面,我倒觉得他更像此店的老板,而我则像个客人。下一秒,蒋有虎也发觉他有喧宾夺主的嫌疑,于是忙走上前来,把里面的老板座儿让还给我。店内的客人空手走了,小甜过来与我打招呼:“姐,今儿还没开张呢。”我坐下身:“现在这些货,杂七杂八、良莠不齐,导致这店简直成了个四不像。转型迫在眉睫啊。”“转,马上得转。”小甜和蒋有虎异口同声。

我抬眼看着面前这对男女,男的痴痴憨憨地望着女的,仿佛在说:真是心有灵犀啊。女的翻了一个白眼儿,心说真是倒了霉了,跟大叔默契个什么劲儿啊。

我把店留给了蒋有虎和小甜,自己回避了出去。天下如此大,我唐小仙如此人见人爱,如今却落得没有容身之地了。我边走边琢磨:如今到处都在高歌着隐私,父母看了子女日记,得知子女考试作弊、抽烟斗殴、男女抱作一团,结果到头来,还得聆听子女的叫嚣: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隐私?此时此刻,我是不是也侵犯了郑伦和萧之惠的隐私?就算是他们有错在先,先侵犯了我的婚姻,我是不是也得一码归一码,先致歉于我的过错?

我正想打电话给郑伦,郑伦却先把电话打了过来。我装没事人:“醒了?”郑伦口齿含糊:“唔,你在哪儿呢?”我看了看四周:“我也不知道,瞎溜达呢。”郑伦叹气:“唉,真不知道你大我的那五岁,是不是光吃奶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成熟?天天浑浑噩噩,瞎琢磨、瞎打听、瞎溜达。”我转了转眼珠子:“我是童心未泯、涉世不深。”我暗暗省了一句话:所以算计不过萧之惠,总让她成功地挑拨咱俩。

郑伦约了我在外面吃饭,他说:“咱俩在外面把状态调整好了,再回家。”我一口应允:“好啊。免得一回家,我思想的重心又要转移到你奶奶身上去了。”

郑伦的话让我喜出望外。他在兜兜转转地从天津驶回北京,又昏天黑地地睡了半晌后,终于选择了积极地调整我和他的状态,而非消极地破罐破摔。我欣赏他积极的人生态度,从他最初积极地为我“小仙女装店”设计制造招牌开始。

我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多,离郑伦约我的晚饭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我精神抖擞地打算前往服装批发市场,搜寻残次品女装的货源。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渐渐把“残次品”这个词用“疵品”替换了,毕竟它们本身的设计和面料皆是上等的,只是各自有点儿fèng纫和染色上的瑕疵而已。先天不足,是可以靠后天加工来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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