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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贵妇养成实录(3)



姜绚丽站在市场部的门外,扒着门框,露出脑袋招呼我:“吃饭去啊?”我看了看时间,才十二点过五分。我皱皱眉:“我手头还有事儿,你先去吧,要不就等我半个小时。”姜绚丽干干脆脆:“好,我等你。”

“宏利”位于这座大厦的二十三层,而大厦的地下三层是餐厅,供应中式自助,西式自助,以及各类套餐。我和姜绚丽等的那部电梯打开门时,直接映入我眼帘的就是用餐完毕并归来的史迪文。我暗暗诅咒了一句:该死。你越不想看见谁,谁就越爱在你眼前晃来晃去。

史迪文风度翩翩地招呼我们:“这么晚才去吃啊?”姜绚丽接话:“是啊,也不知道今天何荷哪根筋短路了,工作得废寝忘食了。饿死我了。”史迪文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眼,就笑着走开了。我把姜绚丽推入电梯:“饿死还这么多话。”

“公司里不是歪瓜裂枣,就是书呆子,好不容易有Steven这么个阳光灿烂又风趣的,还不许我多说两句啊?”姜绚丽一身懒骨头倚在我身上。

“二十七岁了才发情,您可真晚熟。”



第六话:长远的意义

晚上,我妈拎了乌鸡汤来我家看我,而我正在吃生黄瓜,生西红柿,以及煮鸡蛋。我的嗅觉和味觉都告诉我,这煮鸡蛋腥得难以下咽,不过我的壮壮却告诉我,他需要营养。我妈看着我,眼眶红了。我咬了一口西红柿,红色的汁液顺着我的嘴角淌到我的棉袄上。二月的北京,仍是无情的冬季,而我这小家中的暖气却更加无情,聊胜于无。我穿着棉袄棉裤,形象质朴。

“你一个人,太不容易了。”我妈给我倒了碗鸡汤:“收拾收拾,跟我回家住吧。”

我凑近碗边闻了闻,太油腻了:“这儿就是我家。”

“这儿哪像个家?冷得跟地窖似的。”

“没事儿,省得上火。”说来也新鲜,以前史迪文三天两头过来我这儿,我们谁也没喊过冷,可如今,我和他的关系结束了,我竟连火力也没有了。所以,我才新买了身上这身儿棉袄棉裤。

“来,把汤喝了,你现在可得加强营养。”我妈又把碗向我推了推。

我捏着鼻子,闭着眼,一口气把汤干了,连咂嘴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去刷了牙。我妈跟在我身后:“反应这么大啊?”我含着水,咕哝了一声:“唔。”“反应大好,这说明孩子扎得牢。”我擦干了嘴:“不管他牢不牢,我都会保护好他的。”

“哎,”我妈一声长叹:“你,真打算一个人把他生下来?真不结婚了?”

“妈,一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我又啃上了黄瓜。

第七话:我的上帝

我的工作性质很简单,说穿了,就是说服别人掏钱出来炒外汇。史迪文习惯于用“**”二字概括我们市场部对客户的所作所为,而我认为,用“引诱”二字则更恰当。至于我们那外表干瘦,内心世界却很丰富的瞿经理的说法,就更冠冕堂皇了。他说:“我们是鼓励人们投资,引导人们致富。”可惜,我们往往利用人性中的贪婪,鼓励人们“无止境”的投资,而并非“合理”的投资,所以,我们仅仅是在引导“宏利”致富而已。

这在金钱至上的今天,好像并无可厚非。你不畏风险,你赔了想赚,赚了想再赚,那我们是没有权利或义务阻止你的,不是吗?更何况,你心甘情愿往火里跳,让我们这火炉烧得更旺,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不是吗?

我好像在危言耸听了。就事论事,外汇保证金交易并不是火炉,更不是火坑,它只是一项高风险的投资而已,它只是需要你具备平和的心态和实战的经验而已,需要你越来越平和,经验越来越丰富而已。工作中的史迪文,是与他平日里判若两人的。坐在交易屏幕前,他个性中的嚣张和玩世不恭会通通沉睡,取而代之的是我所说的“平和”。他说他天生就是个“投资者”,听了这话,我嗤之以鼻:哼,嚣张,狗改不了吃屎。

史迪文这个“投资者”,向来是用客户的钱替客户投资,而他自己的钱,向来是安安稳稳地放在银行里,而且,还是定期。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矛盾,我嘲笑过他:“现在连大爷大妈都张嘴股票,闭嘴基金的了。”他却说:“过日子,还是保险的好。”所以他这个“天生的投资者”,是名不副实的。

我们市场部,是负责扩展客户的。大体上,客户分为两大类,一类是通过我们的平台,自己“炒”,自负盈亏;而另一类是把钱交给我们,由我们的交易部——也就是史迪文所在的部门,让他们“代炒”,再根据事先签订的合同来负担一定的损失,或赚取一定的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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