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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欠谁一场误会(11)



我们去了一间淮阳菜馆。徐悉似乎是喜欢甜淡的菜,这也和徐恩不同,徐恩总是会嘱咐厨师或多放辣椒,或多放酱油。而我对吃并没有什么挑剔,别人喜欢怎么吃,我陪着怎么吃就是了。我可以陪着彭其连续吃上五天的面食,只因为他喜欢。

其实我讨厌自己去比较他们,但世上的事,往往就是因为你避免不了它们,所以才去讨厌它们。我好像避免不了去比较他们。

徐悉和徐恩同校,芝大,不过他念的是机械。

“你为什么念投资?”徐悉在长久的沉默后开口。

“大概是因为想发财吧。”我含着筷子回答。

第二十二话:吃饱了撑的

徐悉拿纸巾擦我的脸,很轻,轻得甚至擦不干我的眼泪。我抢过纸巾,自己狠狠地抹。然后,我亲眼看着徐悉侧过身子,抱住了我。他温柔地拍打着我的背,直到我停止了抽泣。我还是觉得寂寞,纵然这寂寞很温暖,可也终究是寂寞。

第二天,安娜没有来上课。我打电话给她,她也没有接。下课后,我去敲了她公寓的门,她打开门,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朝我勉强一笑。市中心里到处是辉煌的灯火,而安娜这间位于市中心的公寓中却伸手不见五指,好像她那颗悲怆的心。

安娜说她订了明天回越南的机票,去和妈妈告别,还说她本来打算在毕业前一次也不回去,因为机票的昂贵,不过,如今有了赔偿款,她变成了一个富人,一个没有了妈妈的富人。她说这些时,一滴泪也没有流。悲伤已榨干了她体内所有的水分,她的双唇已经开了裂。

我打开电饭煲的盖子,里面的粥冰冷冰冷,上面结了一层滑溜溜的膜。

这时,徐悉打电话给我:“下课了吧?我们去吃宵夜吧?”

“你介不介意我带个同学?”

徐悉自然不会介意,不然,我也不会问了。

我拉住安娜的手:“走吧,我们去和英俊的男人吃宵夜。”安娜推搪。我强颜欢笑:“真的是英俊的男人,就是我们之前在韩国店买酱菜时遇见的那个。”可安娜还是推搪。这并不稀奇,与她此时的痛相比,英俊的男人大概就和我煮的那锅粥一样不足挂齿。可我还是坚持把她拉出了门,因为无论如何,她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无论谁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

第23——24章

第二十三话:吃饱了撑的续

饭后,我和徐悉先就近送回了安娜,之后,徐悉再送回了我。一路上,他一言不发,我如坐针毡。直到车开到了我公寓的楼下,我终于不得不开了口:“抱歉,我不该安排你。”徐悉字正腔圆:“没事,举手之劳。”于是,我又不得不悻悻地下了车。

还没等我走到公寓的楼门口,徐悉就一踩油门,扬长而去了。我盯着他的车尾,不由自主地愤愤:我承认,我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了,不过就徐悉这火气而言,八成他也撑得厉害。

我才一回到家,家里的电话就响了。再一次,我在听了一声“喂”之后,开口管对方叫了“徐悉”,我以为,他来与我和解了。不过不幸的是,这一次,打来电话的又是徐恩。

“你丫有完没完?”徐恩对我出言不逊。

“你凶什么凶?”我回敬他。

在几番没有意义,只有攻击的回合之后,我下了个结论:“都他妈吃饱了撑的。”然后,就在我打算挂断电话,动作已完成了一半时,我就清清楚楚听见了电话中传出的徐恩挂断电话的声音。我不敢相信地收了手,试探地又把电话听筒贴在了耳朵上:那边,竟真的已经是嘟嘟嘟的声音了。我不禁笑出了声:这厮,动作竟比我还麻利。

睡前,我在挂历上圈下了日期,并注明:“吃饱了撑的”日。

第二天,安娜在机场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徐悉送的她。我则说你踏踏实实在家住几天,所有课的笔记包在我身上。

我本以为,我还会接到徐悉的电话,说是他送的安娜去机场。可是,没有。

徐悉和徐恩又同时消失了,在我的生活中不见了踪影。我漫不经心地套严维邦的话:“你说,双胞胎做事是不是有默契的?”严维邦出奇的机灵:“那哥俩儿把你怎么了?”

我心虚地摆摆手:“说什么呢你?”

严维邦斜楞着眼睛,好似个佛中的反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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