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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欠谁一场误会(14)



车子停了。徐悉唤醒我:“青青,青青,到了。”我皱了皱眉头,好像刚刚真的是睡着了一样。“哦,晚安,谢谢。”我只对徐悉说了这几个不咸不淡的词语。

我下了车,走向旋转门,自己告诫自己:如果这时徐悉再问我愿不愿意与他交往,我要说愿意,如了他的愿,也如了徐恩的愿。不过,直到我转到了门内,身后也没有传来徐悉的声音。我松下一口气来。

第二天,安娜羞答答地向我倾诉:“我好像喜欢上徐悉了。”我笑得比哭更像哭:“啊,噢,他挺好的,挺好的。”

我真的撮合了徐悉和安娜,至少,我已经成功了一半。我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我失去了徐恩,又失去了徐悉,不,其实,我根本没有拥有过他们。一刹那的拥有,不叫拥有,而叫错觉。

我的中午十二点,是彭其的凌晨两点。我站在风中,给彭其打电话:“彭其,我想吃你煮的面了。”“青青,明年春天,你就会梦想成真了。”彭其说得郑重其事。

我迎着风,感觉彭其对我的安抚将这初冬的风温暖得如春风一般。但是,那竟然不仅仅是安抚。

“明年春天,我会去华盛顿公干。”彭其的话如同一颗炸弹,将我的理智炸得灰飞烟灭。

第29——30章

第二十九话:不期而遇

临近考试,威廉又为微积分而抓耳挠腮了。我也一样,在面对那些这个统计那个统计的软件时,总会质疑自己的智商到底正不正常。我和威廉常常一桌吃饭,利用饭前和饭后的时间互相讲来讲去,一人侃侃而谈,一人愁眉不展。

黄又青来与我交流:“我们期末只考一科,其余两科交论文。”我又愤愤了,但黄又青却另有一番观念:“论文的工作量太大了,我宁可考试。”这就是人类,总在互相羡慕,眼中只有别人的幸,与自己的不幸。

我和威廉用餐时的讲授,引发了我的胃痛。上课上到了一半,我就不得不离开了教室。我上了出租车,无精打采,不过司机见了我是中国人,倒是激动不已。他说,他交过一个中国女朋友,上海人,然后,他还对我说了几句所谓的上海话,结果就是好比对牛弹琴。司机滔滔不绝,我的胃痛则愈演愈烈。

红灯,我苍白着脸望看向窗外,看见了徐恩。他的车就在我所在的这辆出租车的旁边。他独自一个人,正看着我。

徐恩开了车窗,在他的示意下,我也随后开了车窗。“去哪儿?”徐恩问我。“回公寓。”我回答。

出租车司机还在没完没了,他摇头晃脑地对徐恩说了一句中文:“中国功夫。”说着,俩手还有板有眼地在方向盘上比划。徐恩还真配合他,回应了一句:“李小龙。”我哭笑不得,除了胃,连头也跟着痛了。

绿灯了,徐恩和司机还在比划,直到后面接二连三地响了喇叭声。

徐恩的车在跟了我一个路口后,就超过了我。超车时,他还向司机挥了挥手,跟挥双节棍没什么两样。我欲哭无泪:原来,我和徐恩的这次不期而遇实际上是为了促成徐恩和这位司机大哥的一次对话,一次中美间关于中国功夫的对话。毕竟,徐恩只对我说了三个字:去哪儿,这其中还包含了一个儿话音。相比较,他对司机发出的光哼哼哈嘿的音儿,少说也有十几个了。

第三十话:告白

之后,电话吵醒了我。电话响到第二声时,徐恩接听了。我坐直身,头重脚轻地看着徐恩,听他说艾米丽身体不适,已经睡了。他说的是艾米丽,而非黄青青,所以想必,对方是我的非中国籍同学。接着,他的表情渐渐变得茫然,于是我不得不下c黄接过了电话。

对方是安娜。她把徐恩当作徐悉了。她和我一样,分辨不出他们的声音。

我告诉安娜,那是徐恩,徐悉的孪生弟弟。安娜下意识地问道:“真的?”我字字铿锵:“真的。”

挂了电话,我向徐恩介绍:“安娜,我同学。她喜欢徐悉。”徐恩恍然大悟:“我说呢,她怎么听着我的声音好像见了鬼呢。哦,那我哥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又躺回到c黄上,盖上了被子

“你和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恩的目光凌厉,似乎可以穿透被子,让我无所遁形。

“抱歉,我们俩没怎么回事。让您失望了。”

“你不喜欢他?他长得好,人品好,有前途,有责任心。”徐恩掰着手指一一列举。还真亏得他有脸说“长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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