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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欠谁一场误会(4)



芝加哥的市中心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有乱七八糟的车辆和行人。甚至,我有时能听见划破长空的枪声,而更多的是警车或救火车的聒噪声。总是有黑人叫我“东方的女孩”,然后在我的左右手舞足蹈。他们没有恶意,但会令我因不知所措而拔腿就跑。

上网碰见彭其的一个朋友。我并不乐于碰见他,因为他总是多嘴多舌到我恨不得割下他舌头的地步,他总会说彭其爱着谁谁谁,彭其去了谁谁家过夜诸如此类。彭其说那人喜欢我,而我只知道,那人并不爱我,因为他只是希望我离开彭其,投入他的怀抱而已,而并非希望我幸福。喜欢和爱之间,是一道银河。喜欢,是一文不值的东西。今天,他对我说:“彭其订婚了。”

我抛开电脑,去了密支安湖畔奔跑。地上的沙子很细软,进了我的鞋,竟然令我的脚很兴奋,它们带着我不停地奔跑。有液体从我的眼睛中溢出,在它们坠地前,我早已奔跑到了前方。

我的手机不停地振动,上面显示的号码与我的号码惊人的相似,我气喘吁吁道:“徐恩。”

徐恩耳朵灵:“嘿,你在干吗?怎么喘成这样?”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嘿,别喘了。你这样,嗯,嗯,怎么说呢,太性*感了。”

“下*流。”

第八话:从未主动

我没有说谎,我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处*女。彭其和许多女人做*爱,彭其也曾亲吻和抚摸我,但是,我始终还是一个处*女。彭其说:“因为我喜欢你。”

我推了一把徐恩的肩:“处*女不好吗?”

“好。”徐恩平复了呼吸。

“你怕我会用处*女*膜纠缠你?”

“不,”徐恩下了c黄:“我会让你有个难忘的第一次。改天。”

徐恩笑得胸有成竹,令我很不安,他借机俯身,在我的耳边亲了一下。这是徐恩第一次亲我,我的耳朵变得通红。徐恩取笑我:“你的耳朵很红。”我抓了一个枕头掷向他:“因为你丫是只马蜂。”

其实,我不该关心彭其有没有订婚的,因为我之所以飘洋过海到了芝加哥,就是为了疗伤的,疗彭其这个伤,我只有将他变为陌路,心中的伤口才能停住淌血。可我还是在MSN上问了彭其:“你订婚了?”彭其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还没有。”

“还没有?”

“还没有。”

彭其说的是“还没有”,而不是“没有”。相差区区一个字,含义却有天壤之别。

教数学的教授是个希腊中年美男子,他的鼻梁无懈可击得就像是用石膏雕刻的一样。彭其也有一个无懈可击的鼻梁。我盯紧那个鼻梁,手中将计算器攥得嘎嘎作响。我站直身,走出了教室,因为我怕我再盯下去的话,也许会将计算器掷向它。

我第一次主动给徐恩打了电话,占线。五秒钟后,徐恩打来电话:“你电话刚才占线。”我高傲得像一只孔雀:“我很忙,有很多人要应酬。”

“你是不是从没想过主动给我打电话?”徐恩的口气中毫无气馁。

“目前还没想过。”我又对他说了谎。

第9——10章

第九话:丫就是一流氓

徐恩在电视前调试影碟机,我在厨房烧了开头,冲红豆沙。我端了一杯出来,言简意赅:“你是走,还是留?”徐恩反问我:“你希望呢?”我走回厨房,冲了第二杯红豆沙。

徐恩坐在三人沙发的中间,对我说:“过来。”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右边。他长长的手臂绕到我身后,揽住我的肩膀。“你的胳膊大概只有威廉的一半粗。”我撇撇嘴。“威廉?美国人?我猜他的毛会比我的多两倍,毛多不卫生,对吧?”徐恩笑得灿烂,他似乎从不介意我夸赞别的男人。我贴在徐恩的身上,闻到香水的味道,女人的香水的味道。我笑了笑:彭其的身上也常有女人的香水的味道,很淡,却很刺鼻。我把脚蜷缩到沙发上,像慵懒的猫一样依偎着徐恩。我呢喃:“徐恩,我好累。”说完,我便睡了,甚至连徐恩的回答都没有听见。

我醒来的时候,郑秀文已经瘦身成功了,变成了一把皮包骨。我发现我平躺着占据了整张三人沙发,而徐恩则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背对着电视,面对着我。“我竟然睡了这么久。”我抱歉道。徐恩一脸严肃:“谁是彭其?”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名字?”我从沙发上弹起来,没来由地进入了戒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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