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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5)



第二天,我接到了则渊的电话。

则渊说:“其实,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多余的。”我说:“嗯,我也觉得多余。”则渊笑了,我也跟着笑了笑。则渊是宽容的,则渊是想放过茉莉的。这是我们都清楚的事。

肖言问我:“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劝过茉莉?怎么她还是想不通?”我瞪了肖言一眼:“我的口才可是一流的。”肖言不屑:“但你的思维是三流的。”我沉默了。的确,在感情上,我也有太多的事想不通。肖言见我沉默,又兀自加了一句话:“你是三流的,我是不入流的。”我附和:“算你有自知之明。”

三月过去了,四月来了。我和肖言吃光了整整一袋米。我对肖言说:“你是猪啊?怎么这么能吃。”肖言倒是不反驳,说:“你喂得好。”“吃那么多,也不见长两斤ròu。”“你倒是胖了点。”我来不及放下炒菜的铲子就跑去照镜子,还问肖言:“真的吗?”

肖言在看旅行社送来的广告,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出去玩几天吧。”我说:“好啊,蜜月旅行。”肖言没说话,继续盯着手里的广告。我的心咕咚咕咚沉了两下,继续炒菜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和肖言不会结婚,不会有蜜月旅行。虽然现在,我们住在同一个房子里,睡在同一张c黄上,虽然,我此时此刻还在给他炒菜。为什么?是我太爱他了?又或者,我根本不爱他。肖言说得对,我的思维是三流的。

第9——12章

第九话:旅行团像个老人团

第二天,肖言拖着箱子,我两手空空地上了飞机。上次旅行时,肖言坐在我前面一排,他把帽子扣在脸上睡觉,我从后面只能看见他的帽沿。而这次,他就坐在我旁边,自然地握着我的手。我蓦然:我记得我和肖言的一切,清清楚楚。

我反手握住肖言的手,问他:“你记得我们的事么?”肖言反问:“什么事?”“所有的事。”“嗯,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哦?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说呢?”我想了想,不确定地问:“我们上第一堂统计课的时候?”肖言摇了摇头,说:“错。”他揭晓:“比统计课更之前。在那次为庆祝我们的学生会主席连任而举行的聚会上。吃过饭,我们所有人分两桌玩扑克,我和你同桌,而且,就坐在你旁边。”我瞠目:“真的吗?我怎么不记得。”肖言打我的头,说:“你个没良心的。”我惭愧地皱了皱眉。

飞机在云层之上稳稳地飞着,我靠着肖言睡得踏踏实实。我梦见,那个聚会,大家八人一桌玩着扑克,我左边的男孩子戴着棒球帽,帽沿压得很低,有很薄的嘴唇,长长的手指轻轻地拿着扑克。是的,那是肖言。我醒来,对肖言说:“我记得了,那天,你坐在我左边。”肖言说:“终于又把良心找回来了。”

飞机落在目的地,肖言拖着箱子,我依旧两手空空。旅行社的导游在机场等着我们,他的普通话不怎么标准,英语也不怎么标准,粤语讲得很流利,不过我评判不出那是否标准。天渐渐黑了,还飘着雨,空气冷冷的。我们跟着导游去了酒店,这一天的行程就糙糙地告了一个段落。

雨停了,喝下一碗热腾腾的汤,我的疲惫就无影无踪了。我和肖言走在这个以瀑布的名字而命名的陌生小城中,手牵手却并不交谈。这个小城的灯火并不辉煌,我们耳畔是或近或远的瀑布的轰鸣,却不见其影。看得见月亮,散着柔软的光,我的情绪也随之柔软了。肖言说:“这一段日子,是我在美国最幸福的日子。”我的心微微抖了一下,为着那隐约的离别。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会在何时离别,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们究竟为什么注定离别。

天亮了,我和肖言跟着导游上了旅游巴士,见到了一车的团友。这一见,我愣了一下。这是我和肖言第一次跟着旅行团旅游,我们万万没想到,团友的头发多半是白的,脸上多半是布着皱纹的。细想想却也合情合理,年纪轻轻的人,谁会跟着有拘有束的旅行社出来?也就是我和肖言,一冲动就给他们送钱来了。不过,我和肖言还互相对着找借口:“跟着旅行团多好,一省钱,二省心。”爷爷奶奶,大叔大婶们都慈祥得不得了。他们其中,多数是来探望在美国工作的儿女的,还有的是来照顾儿女们的儿女的。我和肖言一上车,就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长辈的关怀。于是,我和肖言马上变得一幅三好学生的神情,暗暗下决心:这一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一车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