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6)



这一车的老人家中有一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那奶奶姓刘,身体倒是硬朗,不过牙齿却不多了,笑起来,亲切地让我心酸。我想,要不是她的出现,我不会更加地爱上肖言。

第十话:我自寻死路了

刘奶奶的走失,是一种必然。尽管旅行团在每次解散前,那个什么语言都说不标准的导游都会再另外对她叮嘱一遍集合的时间和地点,但我和肖言事后都认为,她这样一个对英语一无所知的老太太,不等着在美国走失,还等什么?可惜,我们仅仅是事后诸葛。

比集合时间晚了十五分钟时,刘奶奶还是没有出现在我们这辆大巴士上。导游攥着他的手机,脑门儿上的青筋都若隐若现了,他不确定那老太太是否会打来电话,甚至不确定她是否记得他的手机号码。我正想对肖言说点什么,肖言却腾的站了起来,跑下了车。跑走之前,他对导游说:“我十分钟之内回来。”

过了刚刚好十分钟,肖言带着刘奶奶回来了。

其实那老太太在解散时不敢走远,就待在了巴士旁边的小商店里,结果那地方是不允许停车的,巴士就开走了。老太太跟在车后面拐了两个弯,就跟不上了。肖言坐在我旁边汗珠子嘀嗒嘀嗒的,他说:“狼心狗肺的孝子孝女。”我看着刘奶奶那没什么牙的嘴,本来还在心酸得要死要活,但听了肖言这句话,就乐出来了。我一边给他抹了抹汗,一边夸奖他:“精辟。”因为我也觉得那把老太太一个人送进旅行团的孝子孝女,实际上是狼心狗肺的。

尼亚加拉瀑布很美,它在美国和加拿大的边境。从加拿大望见的尼亚加拉该是雄阔的,而从美国望见的,更多的却是清秀,就像它其中一个小瀑布的名字一样:新娘面纱。

肖言在新娘面纱前拥抱我时,我的手攀上他的背。我说:“肖言,你真好。”肖言在我头发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回敬了我一句:“小熊,你眼光真好。”我没有计较他的大言不惭,因为我心里只在盘算一件事,那就是:我必须要和肖言白头偕老了。妈妈教育过我:对你好的男人不见得是好男人,但是对老人家好的男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我信妈妈的话。所以,我要逮住肖言,像猫逮老鼠那样,像狐狸逮鸡那样。我在肖言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肖言一头雾水。

可惜,才过了十几个小时,乱颤的就变成我的泪了。

我和肖言躺在酒店的大c黄上看电视,肖言拿着遥控器没完没了地换频道,我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说:“没好看的吧?没好看的我们谈谈吧。”频道还在变,映得房间的颜色也在跟着变。肖言问我:“谈什么?”我坐直,说:“我也想回国了。”频道不变了,停在了一个西班牙语的节目上,叽里呱啦的。肖言想了想,才说:“也好,反正现在国内的机会也不少,不比美国差。”他又开始按遥控器,我跳下c黄去直接关了电视。

“你懂我的意思,是不是?”我光着脚站在c黄下,虚张声势。

“你也懂我的意思。”肖言这个躺着的人,也不甘示弱。

“我懂。你想一个人回国,至于我,跟你不相干,是不是?”这是我第一次挑开这个疙瘩,那就像是一把手术刀割开了我,接下来,我要等待医生告诉我,我心里的这个瘤,是良性,抑或,是恶性。肖言是那个医生,他会给我答案。

医生说,抱歉,是恶性的。肖言说:“是。”

我哭了。我无暇去计较肖言究竟爱不爱我,因为没有未来的爱,就像一条两头都开口的橡胶水管,不管有多长,哪怕绵延几千里,哪怕它曾注满了水,到末了,也只会落得干涸的下场。

肖言把我抱到c黄上,让我在他怀里哭。我哭得很矛盾,泪水汹涌,却静悄悄的。肖言说:“对不起,也许我还没有那么爱你。”我蒙上被子,严严实实,只有声音钻出来:“我让你觉得前无古人,但没让你觉得后无来者,对不对?”肖言大笑,隔着被子用力地抱了抱我:“你真是个才女。”我隔着被子把他推开,说:“肖言,我们明天回芝加哥吧,我们回家吧,明天就回去。”肖言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

我们睡了,一人在c黄左,另一人在c黄右,中间隔着一道鸿沟。肖言没有来安抚我,因为他没有了立场。

第十一话:有目标,才有希望

第二天,事情又出轨了。我在恍惚中睡了一夜,又在恍惚中醒来,看了看表,差十分钟八点。我弹簧一样弹下c黄,大叫:“肖言,要迟到了。”肖言茫然得坐起来,看着我冲进洗手间,我一边刷牙还在一边大叫:“你快点,就剩十分钟了。”十分钟后,我和肖言坐在了旅游团的大巴士上。导游一声令下,司机就又带着我们开往计划中的目的地了。我气喘吁吁,掏出小镜子检查自己,这时,我吓了一跳:我的眼睛肿得金鱼一般。我喀地关上了镜子,我想起了前一夜的大哭,想起了我说我想回芝加哥的家,想起了我和肖言之间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