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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门秘恋(32)

她问卿又植:“这人情债欠得是不是大了点?你怎么跟你师公说的呀?”

卿又植此刻正随着售楼部的经理把一处三室两居单元房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然后站在采光良好的落地窗前,单手叉腰远眺窗外风景,闻言他回头看看她,“我告诉他,我要挑婚房。”

赵越致噎住,过了半晌才走过去,避着售楼经理小声跟他说:“你居然撒谎骗你师公,仔细他发现了削你一顿。”

卿又植斜眼,“谁说我撒谎了?”

“你个万年老光棍,别说谈婚论嫁的女朋友了,就连像样点的异性朋友都没有。”其实赵越致给他留了面子,没说他身边连飞过的苍蝇都是公的。

卿又植不乐意了,视线滑向她,不咸不淡道:“你难道不像样?你难道不是异性?”

赵越致挥挥手,“你知道我指的是那种可以结婚的异性。”

卿又植干脆盯紧她说:“你未嫁我未娶,你为什么不能归类在‘那种可以结婚的异性’之列?”

赵越致震惊了,当场瞠目结舌,卿又植又默默盯了她两秒钟,接着礼貌的对售楼经理说:“对不起,我们想商量一下。”

售楼经理理解的笑笑,“那好,我先下楼,等你们商量好再来找我吧。”

“谢谢你。”卿又植回了个笑。

当大门关上,室内沉入一片沉默中,卿又植走开转了一圈,然后坐到一个飘窗窗台上,摸出一包烟,点了一根,注重形象的他甚少在人前抽烟,但是烦躁或紧张的情况下他喜欢抽上两口。

豁然弥漫的烟味令赵越致回神,她扭头说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别开玩笑。”

“赵越致同志,每次你词穷的时候,就爱怪别人开玩笑。”卿又植吐了一口烟,表情有些无奈。

赵越致哑了哑,很快又说:“你不是开玩笑是什么?这房子不是给我找的么?你老老实实跟你师公说明不就得了,干嘛无缘无故扯什么婚房呀。”凭白将两人之间弄得暧昧不已。

卿又植似乎长叹了口气,掐灭了烟头说道:“我跟我师公是说得明白,可惜跟你说不明白,要换做别人我一定当对方故意装傻。”

赵越致暗自狠狠抖了一下,他的言下之意呼之欲出,但是……“我以为我们是哥儿们。”

“哈,你自以为是的东西多了去了。”卿又植嗤笑一声,似是逼上梁山不得不袒露心思,目光灼灼的锁死她,“明确告诉你,这世上的单身男女压根就成不了哥儿们,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一点想法没有,只能说他性向有问题,反之一个女人若对一个男人没想法,要不她求而不得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不她有收藏癖,以收藏各种男人满足虚荣心为乐,你呢比较特别,你是属于唯一的第三类,就是二而且是真二。”

相识相知将近三年时间,她何曾见他跟别人推心置腹过?又何曾见他亲近其他女人过?对她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迟钝到他忍不住见一次骂一次,偏生她越骂越皮,最后竟嘻嘻哈哈跟他称兄道弟起来,搞得他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了之。

得知她心里一直魂牵梦萦着初恋男友,他一度打算放弃了,不料又传出那人已然订婚的消息,看着她受尽失恋的打击与折磨,扪心自问他那会儿非常不厚道,躲在暗处欣喜了好一阵儿,就当他准备趁势出击表明心迹的时候,鄢知秦突然杀出来,他立时意识到强敌压境,尤其鄢知秦恰是她初恋男友,按他一贯的脾性,必然选择成人之美,当然大前提得是鄢知秦能给她幸福快乐,却不是中间还夹着个未婚妻,怕是空欢喜一场不说到头来妾身未明更招致一身骂名。

赵越致这个女人,只有他可以骂,旁的人休想!

看过听过跨年晚会上她高歌一曲,撒泪痛别初恋,她动情他动心,经过深思熟虑,终于决定出手,虽然表白跟求婚双管齐下未免又急又凶了些,但对付脑子回路钝角过多且一根筋的赵越致,手段不狠辣,收不到成效。

赵越致被他骂二骂得耳朵起了茧,有那么千分之一秒她差点习惯性的要忽略不计,然而到底兹事体大,她速度悬崖勒马,涨红着脸蛋支支吾吾:“那也不能以此逼我就范。”

到底谁逼谁呀?卿又植又点了根烟,“怎么地?指天立誓搏命捣腾一气之后还是发现无法忘记旧情人,预备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才不是呢!”赵越致握紧小拳头替自己鸣冤,“现在在我看来,他只不过是Mary老爸异父异母哥哥的老婆的哥哥的儿子的老婆的哥哥。”

卿又植眼角抽了抽,“听你绕那么累,不就是我师父儿子的大舅哥嘛,论关系我比你更近一层。”

赵越致意识到自己跟当初胡耀犯了相同错误,懊恼的捂脸哀嚎,却听见卿又植轻轻补了一句:“甭管亲疏远近,情敌就是情敌。”

稀薄的窗户纸正式捅破,赵越致再顶不住了,跳起来往外冲,卿又植一个大步拽住她,“今儿话既然都摊开说了,我就交个底,我才等了你两年多,而你等了那人十几年,马上让你接受我自然不现实,可任你自己整理清楚心情保不齐又是一笔乱帐,不如咱俩奔着结婚这条道先试着交往看看,多个人帮你,一边坚定信念,一边拓宽视野,就算结局未必只剩你和我,也强过你稀里糊涂撞得头破血流。”

赵越致哑然,愣愣的看着他,慢慢厘清了他的用意,他确是真心为她着想,不愿见她深陷泥沼,跟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将来非但碎了心还毁了自己,赔上名誉尊严。

“哥……”

卿又植松开她的手,“这套房你不满意的话,咱们再去看别的。”

说完径自开门走出去,赵越致立在满室夕阳暖色的光影中,霍然觉得自己何其幸运,也没见得付出了什么,居然获得一份真心实意的关怀。

卿又植到了楼下,谢过售楼经理,一人独自坐到车上,与表面平静不同,心底波澜起伏,犹如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因为拿捏不准心爱姑娘的心意而躁动不已,想到这儿卿又植自嘲的笑起来,点上今天的第三根烟并用力的吸了一口,刚呼出烟圈,一只细白的玉手伸过来将烟夺走,赵越致丢了烟,不高兴的说:“这多大会儿功夫呀,你烟就没断过,是不是想死得快点?”

卿又植闭着嘴巴没说话,赵越致绕过来上车,“走吧。”

见卿又植没有动作,她叹了叹气,“这也不是说风就是雨的事儿,总得给我几天好好想想吧?”

也就说还有戏?卿又植咚的一颗心落地,这才发现刚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高考还没这般紧张过呢……女人真就是男人的一个魔障。

陆续看了几套房,赵越致渐渐明白鄢知秦为什么会最终选定半山别墅,真心话那地段那环境那设施别的地儿根本没法比拟,既是如此实在要搬出来的话,住哪儿都一样了,所以赵越致挑了一套距离M&X较近的小两居,顶层附送小阁楼,用心装修捯饬到位勉强算楼中楼了。

卿又植环顾一周,跟她建议:“户型还凑合,不过你不觉得小了点?再者说左右邻居什么人都有,稍微复杂了点,要不我们明天到高端社区挑一下别墅吧?”

别墅固然好,可装修耗时长,眼看到年根底下了,过不多久装修队要散去回家过年,中途停工起码个把月,再等人手集齐她这边又得开工拍戏去,估计拖出小半年人也住不进来,太闹心了。

“没事儿,有个落脚地就成,今天签约明天联系装修队,争取春节前搬新家,图个吉利。”赵越致爽快的叫售楼人员给合同。

卿又植摁下她的手,“买房子不比买件衣服,不喜欢不合意了扔了不穿拉倒,毕竟一砖一瓦几面墙实打实的杵在这儿,慎重点好。”

赵越致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但她也有难处,“今天我都看累了也没找到满意的,何况明天咱俩没空了,能将就就将就呗。”

卿又植从一堆资料里抽出前面看的几套房,“你拿回去再合计合计、比较比较,没准又能看上眼了呢。”

他师公给的房源均属上乘,或许今天走马光花过于匆忙,好些细节被遗漏了也说不定,赵越致点头收起资料,“行,我再细看看。”

选房是体力活,奔波了一下午,天已经漆黑,赵越致一时之间消化不了太多信息,这个楼盘那个楼盘搅合得脑筋打结,卿又植没有毒舌的连讽带刺,只道买房子需要耐心和运气,让她缓几天再说,然后带她随便吃了东西就送她回家休息了。

赵越致的在路上就不客气的呼呼大睡,卿又植停了车,侧头看她偏着脑袋张嘴打小呼噜,不禁笑容满面,这丫头一累糊涂睡着便爱打呼,一声高一声低的特欢实。

越过她瞄一眼车外别墅的一边灯火通明,卿又植眯细眼睛不知琢磨什么,随后解开安全带下车,过来打开门,沉眸看了赵越致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将她拦腰抱出来,咋来的寒意令赵越致扭扭头不舒服的嘟囔了几句,卿又植顿住,等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又呼噜上了,他才转身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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