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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门秘恋(33)

大门钥匙在赵越致包里,他摸索半天也没摸到,心想要不要按门铃,门却无声开了,鄢知秦站在门里面无表情,在扫过他抱着的赵越致之后,一层郁色黑压压堆积满眼。

“鄢先生你好。”卿又植打了声招呼,接着准备进屋。

鄢知秦问:“阿赵怎么了?”

“累了,睡着了。”卿又植抛了一抛怀中人,让她更贴近自己,赵越致的脸蛋随之碰到他颈脖处,很巧的蹭了一点口红在他衣领上,虽说只有一点,但相对浅卡其色的衣料依然显著,鄢知秦眉头一凝,二话不说把他让进来。

“你们干嘛去了?”鄢知秦跟在后面帮他摁开灯,瞬间灯光大亮,光线刺得赵越致挣动几下,手盖到额前撒娇闹脾气:“谁呀,好讨厌呀,还让不让人睡了?”

卿又植连忙柔声哄道:“嘘,嘘,不讨厌不讨厌,睡吧,乖……”

鄢知秦盘起手臂冷下脸,见卿又植往楼上去,立刻抬脚追上,“卿先生,把她叫醒吧。”

孤男寡女抱作一团直接登堂入室,各种不恰当,各种不检点。

卿又植望着他笑得一派无辜,“鄢先生你大概不了解阿赵起床气有多重,轻易叫不醒,叫醒了一顿拳打脚踢绝对跑不掉,危害很大的。”

这话出口鄢知秦冷了的脸又黑了一半,他的确不了解,所以意思是他就很了解?他们,他们……死死盯着睡得天昏地暗的女人,猪啊,有没有危机意识?睡睡睡,跟谁在一起你这么放心啊?被人吃得一根骨头不剩都不知道!

尽管赵越致不重,可抱久了卿又植两手发麻,他吃力的紧了紧她微微下滑的身子,“鄢先生还有什么问题,没问题我们上楼了。”

“我们上楼了”这五个字钻进耳朵的同时仿佛一根针扎进心头,鄢知秦咬着牙关挤出一句话,“上去吧,我跟着你。”

卿又植没有异议,体力不允许了嘛,一步一步爬上楼梯,然后停在一扇木门外没动,他得顺口气才能开门,鄢知秦见状沉默的给他扭开门锁,霎时一抹幽然的女性淡香扑面而来,两个男人不约而同楞了会儿,各自心绪难平。

第28章 28 【本章开始正V】

“咳咳……”鄢知秦佯咳两下,不自然的把脸移进黑暗中,两颧漂染可疑绯红。

卿又植又何尝自在?借着外面透进的光,抱着赵越致快速走到床边,将她放下时无声无息长吐了口气,虽然他比鄢知秦跟她相处的时间长,但也是第一次进入她的香闺,不知刚才耗了些体力还是什么,后背竟出了一层毛汗。

顺手捻亮床头柜上的台灯,昏黄的柔光映出满室温馨可爱的纯女性化摆设,挨着墙壁一溜儿大大小小绒布公仔,直到窗前转角放了一只占地面积巨大的龙猫抱枕,龙猫灰色的大尾巴上搁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可以想见这丫头应该就是蜷在龙猫身上看他的剧本吧?

这一切自然也落入鄢知秦眼里,想到他们初相见的飞机上,她手脚并用裹着一只海马抱枕睡得香甜,大概这些个形象各异的公仔具是她心头好,所以丢满极目之处方便她随时信手拈来,尽情玩耍,由此可见她成熟的外表下实际住着一个童心未泯的小女孩儿,单纯而不通世故,莫管身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如何诡谲多变,固守住一方小小净土,自得其乐。

鄢知秦和卿又植再度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彷如能够化冰的温柔目光,齐齐落在床上兀自酣睡的女人身上,打一开始吸引他们的皆不是她格外出众的美貌,却是一份难能可贵的“真”,兴起全心全意保护她呵护她的念头,并且这股念头变作渴望与日俱增,益发浓烈。

睡梦中赵越致微微耸了耸小鼻子,咕哝了几句含糊不清的呓语,许是打算翻过身可力气使得太小,抵不过厚重大衣的阻碍,抻着脖子不爽的拧起了眉,卿又植下意识俯低腰身,动手解开她大衣的扣子,鄢知秦闪电般拦住他,“你要干嘛?”

“帮她把外衣脱了,让她睡得舒服些。”卿又植看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有你这个超级大电灯泡在,还怕我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鄢知秦抿直唇瓣退开一小步,注视着卿又植脱了赵越致的大衣,拉起被子给她盖好,赵越致立即舒服的哼唧了一声,卿又植瞄见她露在被窝外的脚上还穿着高筒皮靴,于是蹲下来握着鞋帮子往外拽。

靴子估计有点紧,卿又植拽了几次没拽动,不由得加大了力道,这次一拽,直接把赵越致拽了起来,她抱着被子睁开眼睛首先看到鄢知秦,接着卿又植抬起脸问她:“吵醒你啦?”

赵越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无一例外全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她房间的人物,遂咧嘴一笑,“原来是做梦。”然后倒进被窝继续埋头大睡。

鄢知秦和卿又植一头黑线,女人,你的神经快粗过路边的电线杆子了。

不一会儿鼾声骤响,两个男人好气又好笑,对视一眼之后默默退出房间,下了楼卿又植对鄢知秦客气道:“刚才麻烦鄢先生了。”

鄢知秦怎么听怎么别扭,见他转向厨房,不由得问:“这么晚了,卿先生……不回家?”

卿又植说:“给阿赵准备一下早餐,免得明天早上她急急忙忙赶去公司,又在路上胡乱吃东西。”

鄢知秦哽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卿先生真是设想周到,我听阿赵说你们合作过四部电影,私交一定很好。”

卿又植围上围裙,瞄见他边说话边坐了下来,几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尾,接着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放到流理台上,他道:“是啊,我写的第一个电影剧本就是她拍的第一部电影,按媒体的说法‘我造就了她,她成就了我’。”

“噢?”鄢知秦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兴致勃勃的问,“当初你是怎么选中她的?”

卿又植望天想了想,“那会儿Mary刚刚大学毕业,进公司就开始带阿赵,两个都算新人,也不太懂得什么规则,所以日子过得挺艰难,几乎到了无戏可拍的地步,阿赵曾说她差点想退出演艺圈了,幸亏Mary那小子不是轻易服软的主儿,寻思着替阿赵找个好本子,他熟悉的业界有口皆碑的当属我师父她老人家了,所以把主意打到我师父头上,见天的上家里求,当时我师父手头上忙着一话剧本子,根本挪不出空档搭理他,正好我这儿要出师写了一个剧本,师父干脆把他俩介绍给我,现在看来真是很冒险,不过富贵险中求嘛。”

“怪不得阿赵有点依赖你,敢情是雏鸟情结。”鄢知秦听了,中肯的给了一个总结。

卿又植淘米的手停了两秒,随即他一哂:“甭管是哪种情结,终归是有情,有情就有基础,根基打牢实了,这辈子也跑不偏了。”

鄢知秦让他说得双拳紧握,牙根痒痒,忽然呼啦站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卿先生你忙着吧,我回去睡了,失陪。”

卿又植摆摆手,“鄢先生晚安。”

“……晚安。”

姚贵森在房里看电影看到一半口渴,下楼拿饮料却看见鄢知秦坐在一片昏暗中,一动不动的仿佛一尊雕像,他摁开灯不解的问:“大晚上的你不睡觉,给这儿坐着发什么楞呢?”

鄢知秦还没回话就听见一道关门声,不久又传来汽车启动开走的声音,姚贵森往窗外张望了几眼,“这么晚了,赵小姐还要出门去呀?”

正说着鄢知秦猛然像散了架似的瘫倒在沙发里,姚贵森吓了一跳,“嘿,你怎么了?”

鄢知秦不说话,疲惫的阖上眼皮,脸色有些青,姚贵森担心他身体,过来探他额头的温度,“感冒了吗?有哪里不舒服的?”

“心里不舒服,有药治么?”

姚贵森咽口口水,“谁惹咱鄢大少爷不痛快了?”

鄢知秦默了片刻,闭着眼睛问:“老姚,如果你心里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十几年,会不会又跟另一个人在一起?”

这叫什么问题?“不会,除非十几年那个死了。”

鄢知秦掀开眼皮,瞪圆了眼睛,“没死呢。”

姚贵森在他狠戾的瞪视下缩了缩脖子,“……呃,没死的话那就是变心了呗,要不然就想脚踏两条船。”

说的没一样靠谱,鄢知秦一把挥开他,“得了,当我没问。”

姚贵森委委屈屈的让开身去拿饮料,三更半夜的他不睡觉没头没尾的问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认真给他回答了又不受待见,真搞不懂他情绪低落个什么劲儿。

“告诉你,春节前我都不接活了。”

噗……姚贵森一口橙汁喷出来,“疯了吧你,为什么不接活?!”

鄢知秦懒懒道:“我要养伤。”

姚贵森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你小子就受那么点伤,需要养一个多月么?故意的吧?可人家是老板,他敢不顺着老板的意思么?再说现在他估计是阶段性的闹闹小别扭,过两天气顺了也就好了,因此万万不可在这节骨眼上跟他硬碰硬,否则落不到好果子吃,于是乖觉的点点头,“行,你好好养着,咱不着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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