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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敌(42)

妹妹把爷爷的袜子举起来,一把按在自己的鼻子上,狠狠闻了一阵,汇报说:“不求(不臭)。”

奶奶哭笑不得,爷爷呵呵大笑:“呵呵,还是我宝宝懂事,干净袜子嘛,哪里会臭?是不是呀,妹妹?”

“细。”

爷爷穿好了衣服,又去洗脸漱口,妹妹知道这些都是必需的手续,所以耐心等待。一切都搞停当了,爷爷才牵起妹妹的手说:“走,我们到楼下去唱,别把你爸爸妈妈都吵醒了。”

爷爷打开拦着楼梯口的“栅栏”,妹妹脚朝下趴在楼梯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溜下楼去了,吓得爷爷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追:“儿啊,你慢点溜撒,爷爷都追不上了。”

爷孙俩下了楼,先到厨房,打开冰箱,找点东西吃,用爷爷的话说,叫做“调养调养,润润嗓子”。两人“调养”好了,妹妹请求:“爷耶,骑马拉鸭。”

于是爷爷清清嗓子,小声唱道:

喜马拉雅山啊,

再高也有顶啊。

雅鲁藏布江啊,

再长也有源啊。

藏族人民再苦,啊——

再苦也有边啊。

共产党来了苦变甜啊,

共产党来了苦变甜啊,

苦变甜啊——

据说这首歌是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玛的经典曲目,而爷爷是最佩服才旦卓玛的,说她的声音如清泉般润耳,听她唱歌,就有一种身临青藏高原的感觉,仿佛四周空旷,毫无遮拦,而才旦卓玛的歌声穿过云层,上抵天堂,下抵人心。

我们妹妹当然还不能达到如此成熟的欣赏境界,也不知道歌词的意思,但她天生喜欢这类抒情歌曲,总是听得很动情的样子,仿佛触动了她的某根心弦,令她如醉如痴。

爷爷唱的第一遍,妹妹是用来欣赏的,所以不cha嘴,静静地听。但从第二遍起,就要跟爷爷一起引吭高歌了,当然她只会“吭”每句结尾的那两个字,而且她总把“啊”唱成“喔”(括号里是爷爷唱的部分):

(喜马拉——雅)先喔——

(再高也有)顶喔——

(雅鲁藏布)江喔——

(再长也有)云喔——(“云”好像比“源”更能跟“顶”押韵哈?)

(藏族人民)再苦——

(啊,再苦也有)宾喔——(“宾”也比“边”更押韵,妹妹很懂音韵的说)

(苦变)停喔——

唱完最后一句,妹妹自行鼓掌,鞠躬,对爷爷说:“爷耶,呛!”

“呛什么?”

“骑马拉鸭!”

现在妹妹正跟爷爷在楼下“骑马拉鸭”呢,如果你尖起耳朵听,听到了谁家在唱才旦卓玛的名曲《共产党来了苦变甜》,你就知道那是我们家了。

老鼠Steven

这个“主人”可不是相对于“仆人”的那个“主人”,而是宠物的主人。

据说小孩子都爱养小动物,越是城里孩子,越爱养小动物,因为城里孩子难得见到活蹦乱跳的小动物,看见个虫子都当宝贝。

黄米哥哥从小就喜欢鱼,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水族馆,一进去就舍不得出来,恨不得住在那里。

水族馆也的确漂亮,大大小小的玻璃缸(有的其实不是“缸”,而是房子;有的也不是玻璃做的,而是高强度的塑料做的),里面是五颜六色的鱼儿,游来游去,好像不费吹灰之力,给人一种极度自由的感觉。

无论是奔腾的骏马,还是翱翔的飞鸟,在这一点上都不能与水族馆的鱼儿相比。马儿跑得快,但那得得的马蹄,飞扬的尘土,都让你感到马儿们还是付出了辛勤的劳动,跑得多累啊。鸟儿飞得高,但离咱们太远了,高不可攀,仰脖子才看得见,如果关在笼子里,又没办法飞翔了。

只有水族馆的鱼,就在咱们身边,面对着面,仿佛伸手可及。水是至清的,让你根本不觉得有水,只看见鱼儿在咱们面前神奇地变换位置,不是跑,不是跳,不是游,不是滑,就那么自由自在地从东到西,从上到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黄米哥哥爱鱼如命,但咱们不能住在水族馆里呀,于是退而求其次,经常去宠物店里看鱼。但咱们也不能住在宠物店里呀,于是就给他买了几条鱼放家里养,是一种叫“孔雀鱼”的观赏鱼,是朋友推荐的,说这种鱼色彩斑斓,命大好养,水硬一点,盐分多一点,都不要紧,是家庭养鱼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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