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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172)

但是她记得严谨曾说过这样一句话:“送人的那些?那怎么能跟这比?十串才顶这一串。”

象严谨这样的人,说他买了五块一串的项链叫人开三块的发票,还说得过去,但他这个电视迷,只要一看电视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居然能在看电视的情况下脱口说出“十串才顶这一串”,如果不是珍珠项链就是三块一串,他是绝对不会说得这么天真无邪的。严谨即便不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至少数学是不怎么地的,如果他花了五十块钱买了十串项链,他哪里能不打嗝地说出“十串才顶一串”?五十不明明比三十多二十吗?恐怕连她都不可能把算数做这么快,只有撒谎撒到姚小萍那个等级的人才做得到。

现在她连胡丽英的事也得重新审查了,可以说胡丽英讲的那些事完全有可能,卓越为了他妈妈的前程,就让胡丽英去陷害姓温的,陷害完了,又嫌胡丽英脏,抛弃了胡,还利用新闻界搞臭胡。至于那篇文章,可能只是拥温派的文章,而不是胡丽英所说的丑化胡的那篇。

记得那天卓越听说胡丽英写了信来,原本是很紧张的,但他看完了信,就不那么紧张了。如果他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他就不会害怕胡丽英写信来,他不是有很充足的理由驳倒胡丽英信里写的那些吗?那他刚开始在怕什么呢?很可能就是怕胡丽英把他跟姜阿姨的事说出来了,等他看了信,发现胡丽英并没把这张王牌打出来的时候,他就镇定自若了。

至于胡丽英为什么没把姜阿姨这张王牌打出来,她不知道,也许是想先试探一下,也许是怕卓越疯狂报复,也许胡丽英其实不知道卓越跟姜阿姨的事,但卓越以为胡知道。不管怎么说,这个胡丽英都是个关键人物。

第二天,石燕跑到学校图书馆去查阅以前的 D 市晚报,但图书馆说他们以前不收藏晚报,只收藏日报,是最近才开始收藏晚报的,所以以前的查不到。她想把胡丽英那封信找出来,看看有没有胡丽英的地址或电话,如果有,她想亲自跟胡丽英谈谈,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那封信被卓越拿去,再也没还给她。

她决定不靠群众力量了,搞回个人英雄主义,亲自调查一下,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姜阿姨不是每个星期都会来的吗?那就将计就计,诱敌深入,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但她不知道卓越跟姜阿姨是不是每个星期都会来这一手,如果不是每个星期都做,那她就有可能抓不住他们。如果卓越因为那次姚小萍闯上门来而提高了警惕,那她也可能抓不住他们。

那个星期,她从星期一起就在挖陷阱,说这个星期很忙,人也很累,想去吃食堂。

卓越安慰说:“你觉得累就别做了吧,反正姜阿姨星期五会过来帮忙做饭的 --- ”

她听了又兴奋又紧张,心情很矛盾,有时想把陷阱挖深点,伪装搞巧妙点,一下子把卓越这只骚狐狸抓住;有时又想把自己的计划透露出去,让卓越闻到点风声,不来踩她的陷阱,因为抓住卓越的“现行”,对她也没好处,肯定会落得胡丽英那样的下场,两个人的婚姻就更不用说,肯定是泡了汤了。

但她觉得好像有个什么无形的大手在推着她挖陷阱一样,她停不下来,朝思暮想地就是如何查出事情真相,不然就好像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星期五那天,她出门前就设计好了一个借口,把一份文件留在了家里,呆会中途回家就显得比较有理由。她还把钥匙上无关紧要的东西全下下来了,这样开门的时候就不会弄得哗啦哗啦响。

到了办公室,她完全没心思上班,坐立不安,一直在看钟看表,盘算着什么时候闯回去比较好。快十点的时候,她首次开荤,往婆婆家打了个电话。跟她估计的那样,没人接,看来姜阿姨已经出发了。但是她不知道姜阿姨现在是在路上还是已经到了。看来“捉奸”这种事还真不容易,时机太难掌握了,去早了,人家还没脱衣解带;去晚了,人家已经完了事,战场都打扫完了。

后来她实在坐不住了,心想,就当这回是演习的吧,反正姜阿姨不会只来这一次,今天没抓住,就等下次吧。她开始施行她的侦破方案,她对办公室的人说,她把一份文件掉家里了,要回去拿份文件,然后她就出了办公楼,骑车回家。

她上一楼上了一半的时候,往楼道下面望了一下,看见了卓越的摩托车,她知道他肯定在家,心情一下紧张起来。她又上了几步,突然不想再往上走了,想起了那次去E 大看许国璋真人的时候听来的几句话,她那次离得远,又不熟悉许国璋口音,听得不那么清楚,但有几个典故却给她印象很深,因为好像是专对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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