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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173)

那次许国璋说,人们总是热衷于发现真理,但有时候真理并不是那么受欢迎的,比如你们有很多人到这里来,都是慕名而来,想看看我的真相,但是当你们真的看见我的时候,可能更多的是失望。然后他讲了几个西方的典故,一个是 《 圣经 》 上的,好像是说上帝警告了谁,叫她别回头望,但她回了头,于是被变成了一根盐柱子。还有一个好像是希腊罗马神话里的,也是有那么一个人,叫她别回头望,她回了头,于是被羁留在冥府里了。

她想起自己,这么发了疯似地调查事实真相,为了什么?如果今天没抓住卓越跟姜阿姨做那事,事情也不算结束,因为他们今天不做,不等于以前没做,也不等于今后不会做,那她得一次又一次地来“捉奸”,一直到捉住为止。

即便捉住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艾米:至死不渝(69) 2008-01-09 04:52:19

石燕想下楼走掉,但发现楼下那对夫妻正提着一个煤气坛上楼来,两个人再加一坛煤气,正好把楼道堵死了。如果她叫那两人停下让她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不知为什么,她没往楼下走,而是接着往楼上走去,脑子里全都是初遇卓越的那一次,恍惚之中,好像走在她身后的就是卓越那伙人,抬着席梦思,把她和姚小萍一步一步“逼”上楼去。

她像梦游一般地一层层往上爬,听见身后煤气坛磕磕碰碰的声音,还有那两口子互相埋怨的声音,女的说“从来没见过换个煤气还要把女的也拖上”,男的说“谁叫你舍不得出几个钱请人换的”。她把这两人的对话听得非常非常清楚,但对自己正在干着的事却一点没感觉。

等她从“关心他人比关心自己为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家门前,搬煤气的两口子早在前一层楼就到家了,但她完全没注意他们是什么时候到家的,如果注意了,她还来得及下楼去,但她似乎想都没想下楼的问题,象被鬼推着一样,一直上到了自家门前。

她在门前站了一会,想象把门打开后会看到什么景色,在她印象中,“捉奸”总是跟“赤条条”“ròu虫”“被子”之类的词分不开的,地上是一定有些狼藉的,c黄上是一定有些污物的,她觉得有点恶心,不知道如果待会捉住两个“赤条条的ròu虫”该怎么发落。

她把钥匙伸进了锁孔,拧动钥匙前的那一秒钟,她还在想,今天肯定没事,因为现在还早,卓越肯定还没睡醒。但当她转动门把手,把门推开一道fèng的时候,她楞住了:她的眼光象电影摄影师的镜头一样,从客厅穿过,再从开着的卧室门进去,正对在卓越身上,他坐在c黄边,两手撑在身体两边,她的镜头下摇,姜阿姨进入画面,正跪在c黄前,头深深地埋在卓越两腿间。

如果石燕从来没干过那活,她或许不会知道姜阿姨是在干什么,也许是在帮卓越钉裤子扣呢?也许是在帮他fèng拉链呢?也许 ---

但是她太干过那活了,太知道姜阿姨是在做什么了,虽然她从来没以这个姿势为卓越干过那活,但她每次想到别人为卓越干那活的时候,就是这么个画面:卓越或坐或站,而那个干活的人或蹲或跪,头埋得深深的,正在起劲地吸吮,而卓越半闭着眼睛,十分享受的样子,一只手还摸着人家头顶,仿佛是一位首长在奖励勤务员活干得好。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会倒下,或者会肚子痛,流产,但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她站在那里,安如泰山,心跳没有加速,血液没有冲上脸面,连手里的钥匙都没掉地上,完全像是在拍摄一部电影,注意力全都在角度和光线上。

她看见卓越上身向后仰,嘴里“噢噢”地叫着,好像很享受似的。她觉得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但在那样的时刻,她还能想到“可别吐在地上了”,而且把吐忍住了,令她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电影里的那两个人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演出,丝毫不受她这个摄影师的影响。现在剧情渐进高潮,男主角坐直了,一只蒿着女主角的头发,使劲地提上按下,她突然想起自己头发被蒿的情景,一下进入了角色,从观众变成了演员,尖叫一声,就冲进卧室,用手里的钥匙乱打他们两个。

那两个人显然是被吓糊涂了,只知道用手去护自己的脸,但那正好提醒了她,脸是重点保护单位,也是最佳攻击点,她拿着钥匙,很公平地打男主角一下,又打女主角一下,心里很惊异自己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男女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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