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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之珠(96)

他认真地看着她,觉得自己是在学知识,心里也很平静,甚至有种神圣的感觉。但不知怎么的,身体却起了反应,不是那种弹出式的反应,而是一种闷烧,像他老家沤的肥料堆一样,永远不会烧起明火来,但一直冒着烟。他不敢看她胸前了,但视线又没处放,只好闪闪烁烁的,自己都觉得太下作。

她敲敲桌子:“喂,人家在给你科普,你学会了好教你家的女亲戚,你在干什么?”

“我在听啊。”

“干吗东张西望的?看这里!第二步,叫‘触查’,可以站立,也可以躺下,躺下要更好一些。”她做个往后躺的姿势,接着说,“抬高左臂,用右手查左边rǔ房,三个指头,轻轻触摸,可以转圈,可以垂直上下,也可以由中间往四边辐射,但要把整个rǔ房都查到。”

他看见她右手的三个指头并在一起,隔着缎子的睡衣在左边rǔ房上转圈,垂直上下,往四边辐射,他本着虚心求学的精神认真观摩,但他的小弟弟仍然在那里闷烧。

“如果发现rǔ房里有硬块或什么反常现象,就要尽快就医。”她很严肃地科普着,“美国这边要求四十岁以上女性每年或者每两年做一次rǔ房X光检查,但是国内有些地方没这个条件,所以自查特别重要。你说过你家在乡下,那你一定要嘱咐你妈妈经常自查,每个月都要自查一次。”

他为难地说:“我怎么好跟我妈说这些?”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这是基本的健康知识,你想哪里去了?”

“我没想哪里去呀。”

“没有?撒谎了吧?”

他吓得不敢跟她眼神相碰。

她让步说:“如果你不好跟她说这些,你可以叫你女朋友跟她说呀。你总不会连跟女朋友也不好说这些吧?其实你们这些做男朋友做丈夫的,应该负起替女朋友或者妻子检查的责任,反正你们总是要碰里块的,可以把娱乐和检查结合起来。据说很多rǔ癌都是丈夫最先发现的。”

他越听越不好意思。

她交代说:“你要向你家的女亲戚宣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

他果真向云珠宣传了这事,云珠脱掉衣服,对着摄像头站好,按他说的做起自查来,边做边问:“是不是这样啊?是不是这样啊?”

“嗯,是这样。”

“她教你的?”

“嗯。”

“那你看了有没有反应呢?”

他撒谎说:“有什么反应啊?这是科普,又不是……”

“不管是不是科普,毕竟是女人的ròu包子嘛。你们男人都是属狗的,见到ròu包子会不摇尾巴?”云珠凑到镜头前,头一下变得好大,“你看到我这样,有没有反应啊?”

“你说呢?”

“我不知道才问你嘛。”

接下去,自然是查明正身,就地法办。

他挺担心母亲,因为乡下医疗条件差,肯定不会定期做rǔ房X光检查,全靠自己了。但他实在不好意思对母亲讲这些,只好在电话上含含糊糊给姐姐说了一下,托姐姐回乡下的时候转告给母亲。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老杨跑来找他,向他下达了一个任务:“马上就要进行教学评估了,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他莫名其妙:“什么事呀?”

“干掉‘朱八戒’!”

“干掉?什么意思?”

“我们系里的教学评估是这样搞的:两个助教之间互换着分发和收集评估表。以前是让助教自己拿到班上去发,然后随便叫个学生把表收上来交到系里,后来系里发现有的助教搞假,还有的学生不负责任,把填好的表格搞丢了,或者忘了交给系里,所以就改变了方式,让助教之间互相监督,你负责我的评估,我负责你的评估。”

“哦,这么复杂?”

“就是很复杂啊,不然怎么老李吃那么大亏呢?那个‘朱八戒’,一直都对老李怀恨在心,趁着期末评估的机会,就动员学生给老李打低分。”

“不知道她会不会这样整我?”

“肯定会,她对我们大陆的仇恨不是一般的深。”

“但是我平时也没跟她争论过啊。”

“争论不争论,只是一个现象问题,本质问题是你跟她一个大陆一个台湾,永远都是对立的。她整走一个大陆人,就是她的一份成功,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是不择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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