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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45)

作者: 在思 阅读记录

白泽鹿垂眸望着池塘里的鱼,没说话。

行文迟疑着道:“江世子今日被罚了。”

白泽鹿抬了下眼。

“江世子自战场下来后,荒唐了好些日子,陛下应是顾忌江家,所以一直由着江世子去,但今日却突然罚了他,有些反常。”

行文如实说。

白泽鹿微愣了一下。

——“嗯,夫君不会让泽鹿平白受欺负。”

她压下眼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不反常,江辞擅自带凶兽入猎场,公开挑衅王权,没有哪个王能够忍受。”

行文没再开口。

片刻后,白泽鹿说:“你退下吧。”

行文低头行礼,“是。”

亭子内很快便只剩下一片寂静,偶尔响起知了声。

她垂着眼,无声地望着某处,思绪飘着。

莫名地,她起了一个毫无来由的念头。

手有些冷。

才这样想,像是福至心灵,她忽地抬眸望去。

四周空荡安静,没有其他人。

片刻,她慢慢收回视线。

夏夜天黑得晚,白泽鹿回寝宫时,千清已经处理完政务,在外室等了好一会儿了。

“夫君。”

白泽鹿轻声喊他。

见她回来,千清起身迎过去,习惯性地牵起她,“去御花园了?”

似是贪恋他掌心的温暖,她很轻地回握住他,“嗯。”

这个动作让千清愣了一下,而后收紧了手掌。

“小泽鹿。”他带着她往内室走,“你以前射过箭?”

闻言,白泽鹿不动声色地抬起眼,“夫君怎么想起问泽鹿这个?”

千清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夫君就随口问问,只是想起之前带你去练习骑射的时候,小泽鹿挺准的。”

白泽鹿笑了笑,没有说话。

进到内室,千清扫了一眼里面的几个侍女,“你们出去吧。”

“是,君上。”

几个侍女低头行礼,退了出去。

现下便再没有别人了。

千清揉着她的手,说:“所以,小泽鹿以前练过么?”

白泽鹿看向他,似乎是有些意外他会在意这个问题。

“嗯。”

她说。

千清沉默了一下。

若是她否认,他便能名正言顺地借着这一次机会,询问她一直以来的隐瞒。

不光是射箭这件事,还有别的,属下汇报上来的消息,和他自己所察觉到的。

但是她没有否认。

“夫君很好奇?”

白泽鹿看着他,“夫君若是问,泽鹿不会瞒您。”

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千清忽然说:“小泽鹿,我不好奇你为什么练习射箭这个事。”

“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泽鹿轻声道:“泽鹿没有不告诉夫君,只是泽鹿以为,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很重要。”

千清打断她。

白泽鹿神色有一瞬的怔松。

“我想了解你。”他说。

白泽鹿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直白的视线,然而还未来得及有动作。

千清抬起手,贴在她的脸侧,迫使她抬起头看他。

“别躲我,小泽鹿。”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很低,“让我了解你,行吗?”

第25章 我有病?没事寻什么美人……

北元的江山是靠千清自己打下来的,但展西的江山是夺嫡之争下的江山。

展西的女人们不像北元拥有这么多话语权,不能参政,更别说女将。

白泽鹿从被接到宫里的那一天起,就再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没人会问她喜不喜欢,自然也没有人想去了解她。

她其实对这样的待遇,不觉得有什么。

反正她也不需要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父亲曾经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射箭时,告诉她,也许有一天,他会护不住她。

所以,她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学射箭,是以防有一天身边没有侍卫,她不至于毫无反抗能力。

但是,父亲和她说,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一点,并不是在于如何排除这些昭然若揭的威胁。

比生命危险更加紧要的,是保护自己不受他人言论影响,不被其伤害,不因其改变自己的思想与行为。

被送进宫后,她一直谨记着父亲和她说的话。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发现,要做到父亲所说的,远不是谨记就能做到。

她渐渐地开始退让。

开始迎合对方,开始学会剔除自己的情感,以至于不会在偶尔的日子里,感到孤独难忍。

她只能用这样蠢笨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但是现在。

孑然一身久了,她也越发地敏感,以至千清每一次向她伸出手时,她都会小心翼翼地将其储藏起来,放进心低里。

这样,等到离别以后,她踽踽独行的日子里,偶尔感到寂寞的时候,便能有所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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