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才哪里禁得住这些,又听魏大人撂了狠话,便忙嚷道:“天地良心,我从没有害过他们母子!”
终于,陈秀才说了实话。
他的确在外头有个“相好”,不过他爱惜自己的名声,所以做的很隐秘。
而他跟吴娘子争执的那天,也是因为吴娘子发现了这件事,所以跟他吵了起来。
当魏大人审讯的时候,他怕说出来坏了自己的名声,同时也怕增加了自己的嫌疑,所以才捏造了个拙劣的借口。
魏大人步步紧逼,问出了他在外头的相好是何人,原来那女子是个流落此地的寡妇,当年陈秀才因见她落难便给了她几两银子安身,此后那女子便在南街上靠做点手工度日。
半年前她又见到了陈秀才,自然很是殷勤,一来二去,竟是勾搭在一起。
魏大人听得目瞪口呆:“你、你可真是衣冠禽兽啊!放着家里的……还在外头跟寡妇乱来!”
陈秀才又难堪又恐惧:“大人,我不是……”
魏大人几乎暴跳:“你不是什么,你难道没做过?可恨你居然还瞒的密不透风!”
郝三江听得又唾弃又羡慕,这个看着瘦歪歪的狗东西,居然养着家花,又在外头啃野花,而像是他这样年青有为相貌英俊体格魁梧的大好青年,却一个“花”也没有。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眼无奇身旁的春日……郝三江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春日姑娘变成自己的“家花”。
只要有了家花,他贞洁烈男郝三江从此绝对不会多看外头的野花一眼,若是有敢蹭上来的,就统统地踩死。
无奇道:“既然你行事隐秘,为什么你娘子又会知道此事?”
陈秀才道:“我本来也不晓得,那天她突然问起我来,把我也吓了一跳。”
“你们是怎么争吵的?”无奇问。
陈秀才不太愿意说这些,简直像是自揭脸皮,但是也由不得他了。
那天他回到家里,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吴娘子抱着儿子坐在床边,也没有做晚饭。
秀才以为她不舒服,便问了几句,谁知吴娘子说道:“我去过南街了。”
陈秀才心跳都停了,睁大双眼看向她。
吴娘子抬眸看着他,直勾勾地:“夫君,你会休了我吗?”
陈秀才有些不知所措,忙道:“当然不会!你、在胡说什么?”
吴娘子喃喃道:“娘说,若是不管此事,将来你迟早会休了我……”
“我、我不会,”陈秀才定了定神,心中却更加惊跳,从吴娘子口中他知道了是岳母告诉她的,但岳母又怎会知道这样秘密的事?“你别乱想。”
吴娘子把儿子抱紧了些,喃喃道:“我不走,我哪儿也不走,我不回去!”
陈秀才莫名:“你在说什么?谁叫你走?”
吴娘子突然厉声叫道:“你别想赶我走!我是不会再回去的!你害我就算了,别想害我儿子!我……我宁愿死!”
她突然间一反常态像是发疯似的大叫大嚷,把陈秀才吓得不轻,陈金生更是吓得哇哇地哭了起来。
陈秀才知道邻舍恐怕都听见了,又怕她着急中说出寡妇的事,便急忙地好言好语地劝说,吴娘子才又慢慢地镇定下来。
当天晚上,她自己抱着儿子睡下,没有再说什么。次日早上,陈秀才见她好像恢复了正常,以为风平浪静了,便悄悄地出门去了。
无奇听了陈秀才所说,仍是没什么头绪。
于是看向魏大人:“吴娘子身死的时候,陈秀才虽不在家,但是这寡妇的行踪可也要仔细落实。”
自古奸/情出人命,也许是这寡妇为了从见不得人的外室变成正房,所以不择手段了呢?
魏大人对无奇的话是言听计从:“是,下官立刻叫人去查!”说着立刻叫人进来。
陈秀才冷汗涔涔:“不、不会是她!”
魏大人怒道:“你是不是要袒护你那相好的淫/妇!本官这次可不能给你们骗了!你这无耻狡诈下流卑贱的小人,竟为了外头的贱人而不顾家中糟糠……本官方才还跟郝大人说你品行端正,没想到竟是看错了!”
“我真的……”陈秀才给他逼得无可奈何,终于说道:“我不是不顾我夫人,只是因为……”
魏大人匪夷所思:“你还有什么理由?”
陈秀才低低地说了声。
魏大人道:“你说什么?”
因为陈秀才的声音很低,在场之中只有春日听的最明白,她挑了挑眉,低头跟无奇说了一句话。
无奇诧异地看她一眼,却又点点头。
魏大人还想追问,无奇忽地唤道:“大人。”
县太爷忙道:“是,您有什么吩咐?”
无奇对他打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