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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503)

魏大人急忙起身走到她跟前,却听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魏大人连连点头,他吩咐衙差道:“把他先带出去。”

两个差人将陈秀才拉出厅外,放在外头廊下跪着。

另一边有衙差飞奔去南街,立刻将那许寡妇带了来。

那寡妇显然也没想到会东窗事发,脸已经变得雪白,还没进门又看到陈秀才跪在廊下,更是六神无主。

到了里间,见除了县官,还有几人在场,更加惶恐。

魏大人气势十足而狠狠地盯着许寡妇道:“你该知道,本县命人押你前来是为何事吧?”

许寡妇低着头战战兢兢道:“大、大人……小妇人并不知道。”

魏大人冷笑:“你莫非是想尝尝那拶指的滋味?劝你别不识好歹,陈显世已经都招认了。说罢,你是怎么跟他勾搭成奸的?又是怎么商议着谋害他家娘子跟儿子的,早点承认,也可以省点皮肉之苦。”

“秀才招认、招认了什么?”许寡妇身子发抖,颤声道:“大人,小妇人并没有要谋害秀才娘子!”

魏大人道:“可恶的淫/妇,事到如今还嘴硬,要不是你处心积虑,为什么吴娘子会知道你跟秀才的苟且!必然是你告诉她的?”

许寡妇攥紧了双手,终于道:“并不是小妇人要告诉吴娘子,只是……不知怎么她知道了我跟秀才的事情,是她去找的我,我本来还想瞒着,她却早就认定了似的。不过,小妇人绝没有要谋害她的心,更不曾做过!”

魏大人皱眉,看了无奇一眼,才道:“你不用狡辩,你只说吴娘子毒发而亡那天你在哪里。”

许寡妇脸色微变。

无奇道:“你总该知道,这个是很容易查到的,隐瞒也是无济于事,吴娘子是在哪天去找你的,你且都如实招来。”

许寡妇低下头去:“吴娘子,是在她毒发身亡前一天去找的我,她走了后我越想越是不对,本来想等着陈秀才去找我跟他说声,谁知他没有去,第二天,我便想去他家里看看,打算当面跟她说会儿话,当我鼓足勇气去推了推他家的门的时候,却发现门是关着的,我觉着没有脸,于是只站了一会儿就走了。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并没有进她家的门!”

魏大人听了这一番话,心里已经认定了,谋害吴娘子的多半就是这许寡妇,要不然就只能是吴娘子自己服毒身亡了。

如果是后者,那吴娘子可真是个极傻不过的女人,自己是正室又有儿子,难道还怕一个连外室都称不上的人吗?

所以还是前者被谋害的可能性大些。

他因为先前轻轻地就放过了陈秀才,这次决定亡羊补牢,见许寡妇坚持不认,便命人拿了刑具来。

许寡妇瑟瑟发抖,连连求饶,却仍是给拶了一回,她疼得几乎要晕死过去,却终究没有招认。

无奇见魏大人要大发淫威,便制止了他。

魏大人起身,望着她道:“郝大人,这贱人实在狡猾且歹毒,不严刑拷打只怕不会主动招认的。”

无奇道:“你要拷打也成,只是弄的太过,恐怕屈打成招,过犹不及。”

魏大人忙紧闭双唇,又问道:“那、现在该怎么料理?”

“先前大人觉着陈秀才并无嫌疑,但是吴家的人却一口咬定是他谋害了吴娘子,我想,该传吴家的人过来问话。”

魏大人有点意外。

不过既然无奇开口了,他自然立刻照做,忙叫差役又去提人。

很快地,吴家的两个老人也到了,吴家的大小姐送殡的时候本来到场了的,但是衙差却说到吴家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据说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两个孩子,所以先行回去了。

吴家二老进了堂下,看到在场的陈秀才,以及旁边受过刑的许寡妇,两人脸色各异。

魏大人问起他们是为何一口咬定陈秀才谋害了吴娘子,吴老先生还未曾开口,吴母恨恨道:“回大人,我早就听说陈显世在外头跟人不干不净的,就是这个许寡妇,他们自然是勾结成奸害了我女儿跟外孙!”说着便要起来去扑打那许寡妇。

旁边的衙差忙制止了她。

无奇说道:“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吴母一愣,继而看了身边的丈夫一眼:“是……”

话未说完,吴老先生道:“小人也是无意中听坊间的人有风言风语,所以才知道的。”

无奇道:“这就怪了,陈秀才的事情做的机密,连魏大人这父母官都不知情,怎么坊间的人就知道了,到底是哪一个说的,你且指出来。”

吴老先生犹豫着道:“这、只是偶尔听人说了一嘴,到底是哪个说的也记不得了……”

无奇细看了他一会儿,又看向吴母:“这么说,自然是你告诉了吴娘子,陈秀才在外头有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