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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飘向你(4)

而灼热的躯体与她的身体之间又冒出一个物体,一个更灼热的物体,顶在她的臀部上,她脑海里窜进一个词来:公车色狼 !

大脑不是应该一片空白吗?怎么如此五彩缤纷?赤橙黄绿青蓝紫,乱糟糟的搅和在一起。

在这一篇乱糟糟之中,她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询问:这人到底是碰着女人就这样,还是对我才有的特殊反应?

身后那根火腿肠的主人附在她耳边悄声说:小姐,你的屁股长得真 — 性感 ! 太让我情不自禁了 —

那人说着,就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她差点嚷嚷起来,但她不知道该嚷什么,是嚷“抓流氓”?还是嚷“你轻一点行不行”?刚一犹豫,嚷嚷的冲动就消失在脑子里那一片赤橙黄绿青蓝紫里了。

脑子里一个面目不清的人振振有词地说:只有那些毫无姿色的女人才会大声叫嚷,无非是 要告诉大家她多么有吸引力。真正美丽有吸引力的女人,是不会嚷嚷的,她早就习 惯于异性被自己吸引得落花流水了。

是吗?那我应该属于美丽有吸引力的女人,因为我没嚷嚷,我的确是习惯于异性被我吸引得落花流水了,不是已经有好几个男人赞美过我的屁股了吗?但他们都是在男朋友的位置上赞美我的,像这样在公车上就情不自禁赞美起来的,似乎还是第一次。

车厢里不止一个女人,年轻的也不少呢,但她们的屁股肯定没有我性感,也许根本就没屁股。很多女人是没屁股的,要么是因为瘦骨嶙峋,腿像直接cha入腰际的两根树棍,要么是因为腰肢和屁股长在一条直线上,看上去就像一块板,还有的在腰下两侧各鼓出一大团肥ròu,那也叫屁股?简直就像是腰上横挂着一个衣架,专门把裙子向两边撑得开开的。

贺飘想到自己性感的屁股,心里涌起一股骄傲,小腹翻起一阵热浪。但她意识到现在正是这值得骄傲的屁股在给她惹麻烦。如果背后那家伙居然在公车上就 — 真刀真枪干起来,那我 —- 无疑是应该叫唤的,因为 — 因为不叫唤的话,背后这个公车色狼就会从心里认为我是 — 愿意被人轻薄的了。

但是 — 叫唤有用吗?如果背后那男人手里有凶器,会不会手起刀落毁了我的容?或者那人觉得好事被人打断,恼羞成怒,跟踪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将我先奸后杀,那好像更不合算。

脑子里面目不清的人又在振振有词:遭遇强奸,如果反抗没用,还不如闭眼享受。

但是 — 很多人都不这样想,他们要求女人拼死反抗,宁丢性命,也不失身,丢命事小,失节事大。如果在公车上被人轻薄,那可能比在野外被人强暴还要耻rǔ。野外没人援救啊,失了身还情有可原,但公车上 — 四周都是人 — 你就不能嚷嚷吗?

嚷嚷的女人挨骂:没有吸引力。

不嚷嚷的女人还是挨骂:轻薄,下贱,浪荡,欠cao。

他的手已经悄悄伸到她胸前来了,仿佛被挤得站立不住似的,一把搂住她的胸,两个手掌刚好按在她一左一右两个rǔ房上。

两手抢占滩头的同时,那男人还居然有功夫在她耳边很优雅地说了声:“对不起,太挤了。”

声音竟然是浑厚而充满磁性的。

色狼的声音不是应该猥琐不堪的吗?

混蛋 ! 你既然被我吸引,为什么不正大光明来追我,却要采取这种 —- 下流手腕?

下流手腕正在捻她的两个rǔ头,那是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连她自己抚摸都会产生强烈的欲望,现在被一个陌生男人的大手捏得紧紧的,她遏制不住地冲动起来。

绝不能让这个流氓看出我的身体起了反应,贺飘拼尽全力大喊一声:住手 !

但她的声音像憋在篮球里的气,找不到地方冲出去,只能把篮球胀得鼓鼓的。一个大大的篮球胀在胸口,发疼。

没有别的武器,手脚都被挤得紧紧的,仿佛几只罪恶的大手正牢牢地抓住她的四肢。

她唯一的武器就是屁股,引起问题的是它,解决问题的也只能是它。如果她能甩动屁股撞向身后那男人,应该正好撞在他的命根上。考虑到那男人的身后肯定是人墙,没有退路,没有躲闪之处,一撞说不定能要他的命。

她收缩小腹,提胯向前,然后屁股猛力一撅,撞向身后那个家伙。

有人惨叫。

成功了 !

但叫声联绵不断,不是出自一个人的喉咙,而是出自粗粗细细、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男男女女、各种各样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