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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飘向你(5)

连锁反应了?命根子撞上命根子了?误伤?自残?

一片赤橙黄绿青蓝紫,不是脑子里,是车厢里。

翻车了 !

有可能吗?撅屁股撞了一下色狼,车就翻了?

脑子里一个面目不清的人振振有词地说:西伯利亚一只蝴蝶扇扇翅膀都可能震垮南极的千年冰川。

艾米:梦里飘向你(2)

十月 25, 2009 · 41 条评论

西伯利亚有蝴蝶吗?南极有千年的冰川吗?哪只蝴蝶?那座冰川?不是任何蝴蝶的任何一次扇动翅膀都能震垮南极千年的冰川的,得有适当的条件。

适当的条件 ! 这才是关键 !

人们总是记住了结论,忘记了条件,忘记了那个使结论成立的前提。

没有公车,自然也就没有公车色狼,也就没有灼热的ròu体,更没有导致翻车的一撅屁股。

事实是:没有公车。

只是一个梦。

春梦。

春天做的梦。与性有关的梦。

春天,万物生长的日子,生机勃发的日子。

某名著说过,在春天里,连脊梁骨都有着自己的梦想。

( 听上去仿佛脊梁骨是人的身体里最没有梦想的部位一样,其实还不如说“连头发都有着自己的梦想”,因为脊梁骨刚好是个很有梦想的部位。但名著终归是名著,著有名,连里面的句子也跟着有名了。所谓”一著得道, 句句升天”是也。 )

贺飘躺在自己的 QUEEN SIZE c黄上,脊梁骨暂时还没什么感觉,头发也安然无恙,但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开始梦想了,那里有两个互为镜像的部位,平时是互不干涉、根本感觉不到彼此存在的,但现在因为发热肿胀,突突跳动, 双双都向无主地带扩张势力,将有限的空间挤得满满的,边界发生了冲突,于是便突然感到了彼此的存在。

毫无疑问,冲突的根源就是那个春梦。

可惜梦断了,成了无头案,永远都无法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了。即便明天做个同样的梦,那也是另一辆公车,另一个色狼。

人不可能两次踩进同一条河里。

她有十多年没挤过公车了,以前挤公车的日子里,也没发生过被色狼骚扰的事件。

到底是我那时乘坐的公车上碰巧都没有色狼,还是我吸引力不够,没引起色狼的兴趣?

可能都有点。

她离开中国多年了,出国时才十六岁。

如果是美国女孩,那么十五、六岁是最能引起色狼注意的年龄了。十五、六岁的美国女孩,娇艳欲滴,健康,成熟,发育良好,青春焕发,但还没发胖,是她们的黄金时代。过了二十,很多美国女孩都开始发胖,三十岁之后,身材还能吸引色狼的美国女性就凤毛麟角了。

但一个十五、六岁的中国女孩,尤其在她那个年代,多半尚未发育成熟,即便发育成熟了,也会像掩盖身体缺陷一样,含胸收臀,把无边风景掩盖起来。那样胆怯的女孩,挤在牙签盒子一般的公车里,早就淡出了色狼的视界。

而那时挤公车的中国男人,好像没这么阳亢,他们每天早晚挤车,车程又长,不知道是挤车挤的,还是憋尿憋的,或者是老婆压榨的,总之都像肾亏似的,脸色蜡黄,心虚气短,能挤上公车已经是感激不尽,站在车上不被挤倒就是胜利,哪里有闲心闲力做公车色狼?

看来色狼也不是谁想做谁就能做的, 总得有点色狼的qualifications.

那时也有公车色狼的传说,不过那时不叫“色狼”,而是跟那些洒墨水在女同学身上的男生戴同样的帽子,都是“流氓”。那些公车流氓好像都有早泄类的毛病,因为传说里的流氓大多是挤在女人的身后,还没进入阵地,就摩擦了几下,就一泻千里了,弄脏了自己的内裤,有时也弄脏了女人的外裤。

很奇怪的是,她到美国十几年了,早就不会因为被男人捏一把挤两下而感觉吃亏受rǔ了,但在梦里,她却仍然像传统中国女人那样思维。不仅那样思维,还那样行动,把一个本来可以销魂的春梦拦腰截断了,不知道弗罗伊德们知道后会如何分析这个现象?

一个人在梦里才最是她 / 他自己,白天人们的言行都是受大脑控制的,都戴着面具,所有的勇敢和解放,都有可能是装出来的;所有的道貌岸然,必定是装出来的。

也许她不算传统中国女性,因为她并不害怕旁人耻笑,她担心的,是色狼会嘲笑她对他起了反应,那就太满足色狼的自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