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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媚·恋香衾(70)+番外

她笑道:“你没看到我有事没事都缠着皇上呆在明漪宫吗?你原是外朝的大臣,自是不清楚,但到皇上身边服侍的人那里打听打听便知道了,皇上对我好得很,我若缠着皇上回瑶华宫,皇上必定会回了瑶华宫;可我是宇文家的人,所以我无论如何要为宇文贵妃争宠固宠呀!”

刑跃文额上有汗水滴下,忙擦了一把,喝道:“一派胡言!朝中上下,无人不知定北王固守北疆半世,绝不可能勾连北赫!”

之前指证可浅媚的陈参将也忙道:“这奸妃果然奸滑,若你后来被抓了,开始为王爷做事,我贴身跟随王爷这么久,为何就没听说过?”

可浅媚冷笑:“我本以为刑大人是刑部的,要比兵部的多懂些权谋之道,不想却如此愚蠢!你也不想想,北赫和大周议和不打仗了,还要他手掌十八万大军镇守北疆做什么?大人,那是十八万大军,大周三成以上的兵力,稍动一动,连瑞都也会跟着地动山摇!”

“皇上一直想无为而治,与民休息,只怕想裁军已经很久了吧?皇上再这么和北赫你来我往好起来,边疆十年八年甚至二三十年都没有战事,他统领那么多兵马吃着朝廷每月拨下的粮饷,能吃得自在吗?可要他交出十八万大军,他舍得吗?所以叫我盗一份兵防图给北赫武士,又故意泄露了送图出城的消息,好让皇上知晓北赫还有觊觎之心,也便没有理由裁撤他的兵力了。”

她又转头向陈参将道:“你当真定北王的心腹之人吗?定北王秘密要求卧底之人,自是万分机密,每次见我只有两个人,其中却没有你!”

陈参将怔了怔,才道:“王爷带兵打仗,向来会带上我。不过微服出行倒是不会。”

可浅媚即刻接了他话头道:“这可不就对上了?王爷有他的秘密,有时微服出行,并且连心腹将领也不告知行踪。”

被她这么一说,陈参将反过来一想,倒似自己是在证明宇文启居心叵测一样,忙道:“不对,王爷甚少微服出行。”

“废话!”

可浅媚接口道,“若时常微服出行,岂不露了马脚了?”

陈参将张口结舌,虽是一脸焦急,再说不出话来。

刑跃文给陈参将这么一打岔,倒是从震惊里理出点头绪来,很快接上去指出其中破绽:“如果你是定北王的人,又怎会害宇文贵妃落胎?他若指使你盗了兵防图,又怎会让人招承出你来?”

可浅媚叹道:“这个么,就要问那位看到我盗图的那位小公公了。他可不是定北王的人。若把他三代内的亲友查一查,只怕和姓沈的一点关联吧?”

刑跃文没等她说完,便高喝道:“一派胡言!来人,给我掌嘴!”

早有人领命,上前揪了可浅媚的头发,仰起一张脸来,扇大的手掌噼哩啪啦打下去,下手又狠又重,似将她小小的脑袋从脖子下硬生生甩打下来。

可浅媚忍着晕眩和痛楚,高声呼道:“李太监派人向杜贤妃逼供,硬是保下我便是明证!你为何不敢让我说完?”

那边勉强端坐着的两位大理寺少卿霍地站起身来,对望一眼,忽然齐声道:“住手!”

密室中主审之人虽是刑跃文,但此地毕竟是大理寺,所用衙役大多是大理寺之人,故而两位少卿虽然职份低了两三级,呼喝之下,衙役倒也立刻住了手,望着三位神色各异的主审官。

谢陌道:“刑大人,此事涉及龙嗣,为何不容她说完?”

池天赐也道:“没错,何况据德寿宫那边隐约传来的消息,杜贤妃的确被人刑讯逼供,正与可淑妃的陈述一样,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刑跃文怒道:“此女刁滑,血口喷人!谁不知道沈皇后和她结怨甚深,大闹熹庆宫的事,把皇后娘娘惊得至今卧c黄不起,现在还敢来攀污沈家?”

池天赐陪笑道:“是真是假,且听她怎么辩解了再说吧。到时栽污了皇后娘娘,自是罪上加罪,到时禀明皇上,还怕她不受惩罚?”

刑跃文无奈,只得向可浅媚道:“好,那你就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着舌粲莲花编出一堆的是非来!”

可浅媚给打得脸上烫得似要烧起来,自己摸一摸,已经肿得不成模样,连嘴角也破裂了,吐出好几口又咸又腥的血来,才吸了口气,继续道:“盗图出来的第二天,沈皇后身边的那个李彦宏李公公忽然跑来找我,神秘兮兮地提起了看到我盗图的事。他只猜我是为北赫做事的,所以给了我一包有毒的血燕,威胁我如果不去送给宇文贵妃,就把我的事捅出来。我给逼得无奈,这才把有毒的血燕送了过去,实指望宇文贵妃胃口不好,能不吃那玩意儿。谁知她偏生吃了,真的落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