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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138)

觉几度,魂飞梦惊……”

许久不曾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听见,只觉满心的酸涩怆然中,意外地冒着星星点点的些微欢喜。

奇怪的是,我已没有了以往立誓要将他千刀万剐时的切齿恨意。

我甚至感觉不出自己对他的恨意。

仿佛被他囚禁污rǔ的那段岁月,在我当日一剑刺入他心口时,所有的恨和怨,已经两清。

屋中暖色的烛光流淌出来,把我一身玄色锦缎衣衫照得微微闪亮。

我立于门前,脚尖保持着朝着屋内的方向,却始终没能迈入。

屋中也同样地沉寂了许久,才传来淳于望微带苦涩的呼唤:“晚晚,你不打算进来么?”

捏紧剑柄的手指仿佛在颤抖,但我终于深深地吸了口气,缓步踏进屋去。

屋子不大,陈设也简单。

可朴朴素素的原木桌椅案几,因着屋中那个风清神秀的男子蓦地显得清雅出尘。

他削瘦了许多,脸色十分苍白,此刻正抬着手臂拿烛剪剔着案上的烛火。

烛火一明一暗间,他披在肩上的披风滑下,露出一袭玉色锦衣,轻袍缓带,比以往少了几分清寂,却多了

几分羸弱。

我走到他的对面,他才转眸看我,眼底浮出清浅笑意,向我抬手示意道:“坐!”

我默默坐定,只觉舌尖和脊背都似僵直着,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

他却向跟了我进屋的沈小枫轻笑道:“这位姑娘,我想和你们将军单独说一会儿话。”

跟我来的从人都在屋外候着,独沈小枫素来和我亲近,跟着我走了进来。

闻道他这般说,沈小枫便迟疑地望向我。

淳于望便向我苦笑道:“哦,你就这么防备我?放心,我的近侍也在屋外,我自己更是重伤未愈,便是真

的动手,我伤不了你半根毛发,你却能轻易把我一剑穿心。”

一剑穿心……

我心口莫名地一抽,丝丝的酸痛溢上来,转过头,示意沈小枫出去。

惹香尘,江南柳青青(三)

那边已有侍女过来奉上茶,跟着沈小枫一齐走出屋子,反手带上门。

这空荡而寂静的屋子,便只剩了我和淳于望。

他凝视我片刻,似也不晓得该从何说起,竟垂了头默默啜着茶。

他端着茶盏的手指也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有些微的药香在他动作时悄无声息地萦绕过来。

我终于问道:“你的伤……还未痊愈?怎么不好好养着,车马劳顿跑北都来?”

他便笑着点头道:“还不错。我本以为再见面时,你就是不过来补上一剑,也会对我横眉冷对,找机会报

我rǔ你的仇……没想到你还记得问起我伤势。”

我有些恼怒,冷哼一声,说道:“我不打落水狗。”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也不和我计较,目注着我问道:“听说相思在你那里住得挺好的。”

“这孩子一点不像她父亲,很是惹人疼。”

我只作不经意般说道,“如果你不要她,秦家也不在意多收养一个小闺女;如果你还打算把她认回去,明

日我便叫人把她送来,你即刻带了她回南梁吧!”

“即刻带她回南梁?”

他皱了皱眉,苦笑道,“看来你是迫不及待想把我赶出大芮啊?”

我笑了笑,“如果你想留在大芮也很容易。以大芮和南梁目前的情势,若叫朝中其他人发现了你的踪迹,

只怕你这辈子都出不了大芮了!”

“我瞧未必。”

他感慨道,“当日我也认定,我好容易找寻你回来,再也不会让你离去,你这辈子都将出不了南梁。可你

还是走了,还带走了相思……”

他嘴唇动了动,还待说什么,又闭了嘴,捂住胸口受伤之处,自嘲一笑。

我知他又记起我刺他那一剑,说道:“淳于望,我已说了很多遍,我并不是当年和你相亲相爱的盈盈。你

咄咄逼人,又岂能留得住我?”

“呵,这话你相信么?”

“什么?”

“我说,你说你自己不是盈盈,这话你自己相信么?”

我一时气窒,反问道:“我为何不相信?我是不是盈盈,难道我自己不知道?”

他便轻笑,“你真的知道?相思和盈盈一样,从不吃豆干,你开始只作不挑食,可后来每次用膳,我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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