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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139)

看到你夹过一块。”

我冷笑,“这样挑食的人多得很吧?你想凭这个猜测我就是你的盈盈?你怎不说,我肩上并没有盈盈长的

什么红痣?”

“是没有痣。但我后来仔细看过,你受过很多伤,但用的药很好,大多没有留下明显的疤痕。你的肩上同

样有伤。若是哪次受伤时恰好伤着了那处皮肤,那痣给切去了,自然长不回来。”

我呆了呆,便又好像依稀记起以往肩部真的长过一颗痣……

我一直认为,这种感觉可能是淳于望再三的暗示产生的幻觉,但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的感觉如此强烈,如

此真实……

甚至,我忽然记起,我的肩部的确受过伤。

三年前冲出重围时,我被砍得半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亲兵把我送到马上时,便被柔然人砍翻在地……

我随身带着最好的伤药,一般外伤还不至于能拿我怎样,但我腹部中了一刀,已伤及内腑,以致真气涣散

,勉强捡回一条命,却几乎功力尽毁,失去自保之力……

心神恍惚之际,但听淳于望又道:“我有一卮芳酒,唤取山花山鸟,伴我醉时吟。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

音……我的确念过这词,就在和盈盈商议为我们的女儿取什么名字的时候。”

“玉蕊,沁雪……”

他抬眸凝视着我,“你从不读诗书,难道真的是盈盈附体,你才会记起这支小词,还知道了我预备给女儿

起的小名?”

被他沉塘之后,我脑中分明一片浑沌,但那昏昏沉沉之际做的那场梦的确格外地逼真。

我的确曾想着,是不是生死徘徊的那一刻,那流连于梅林之中的盈盈的魂魄占据了我的思维。

只因除此之外,我实在没有其他的解释。

脑中闷闷地疼时,淳于望继续道:“即便你是在梦中梦到了这些,你和我生死相搏时,神智总是很清醒的

吧?你在神智很清醒的状况下,居然会用盈盈独创的暗香剑法!晚晚,难道你还要说,这只是巧合?”

我沉默许久,答得依然艰难:“那个……我的确想不通。也许,只是生死关头的神来之式?”

淳于望便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按着胸口的伤处呛咳着。他道:“神来之式?你长得和盈盈一模一样,

并且年貌相当,是神来之人?你做的只属于盈盈记忆的梦,是神来之梦?晚晚,你何等聪明之人,这中间

的蹊跷,你当真看不出?”

我越发头疼得厉害,忍不住伸出撑住额,才觉出指尖已是冰凉,甚至连掌心都是凉凉的,腻着汗意微微地

颤抖。

他抬手,为我添了点茶,又把他自己的茶盏添满了,才道:“你愿意听我讲一讲,我和盈盈的事么?”

我略感不耐,说道:“当日在轸王府,你不是都讲过了?”

“那并不是全部。”

“哦?”

“还有一些……我和她在狸山定居以前的故事。”

惹香尘,江南柳青青(四)

我喝了半盏茶,心神安定了些,才道:“愿闻其详。”

不可解之事已太多,即便我敢肯定,我并不是盈盈,我也想知道,我跟那个盈盈,以及跟眼前这男子,到底有着怎样的夙世纠缠。

我应下,他却似沉吟了。拉了拉又要脱落的披风,他支着额,眸光缥缈着,许久才道:“其实,当年暴发山洪的地方,不是狸山,而是万佛山。我是在那里救起了盈盈,并且……在那之前,我已与她相识。”

狸山和万佛山相距不远。

岳州地震时,狸山安然无恙。

山体崩塌并暴发山洪的地方,是万佛山。

淳于望为避免卷入南朝纷争,借口为李太后祈福,当时已在万佛山修建精舍隐居了好几年。

当然,说是隐居,有时也会四处走走,名义上寻仙问道,不过和高僧或道长们谈论谈论佛理禅机,实则在黎宏和一众前朝遗民的支持下暗中积蓄力量。

他的母妃从国破家亡中过来,他自己也是如履薄冰般在南梁皇宫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本不愿再卷入帝位之中,只是黎宏等一力撺掇,不由地也在暗中筹谋,至少也需培养起足以自保的力量。

淳于望便是在一次访友后回到万佛山的途中,遇见了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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