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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179)

其实远不如相思娇嫩芳香。

只恨不能将她含在口中小心呵护,从此淋不着半点风雨。

一时吃毕,已见沈小枫在门外探头探脑,知她盼我离去。

我也明白和淳于望纠缠在一起绝不是个了局,若给人抓了把柄,说不准连整个秦家都会给牵累。

昨日迷糊过,放纵过,也便够了。他和相思既无恙,还是各自回归各自选择的路才好。

——何况许多时候,我们无可选择。

正待寻机脱身时,淳于望忽向相思笑道:“相思,小枫姐姐要带你去后面林里打野兔,已经等你很久了。你还不去找她?”

相思便为难,“可我要陪着娘亲呢!”

淳于望道:“小枫姐姐特地过来找你,又等你这么久,你怎可这么不礼貌?快去吧,我先陪着你娘亲。”

相思勉为其难地点头,挺着胸很是大义凛然地说道:“那父王陪着娘亲,我去去就来。”

我微笑应了,看着沈小枫无可奈何地携了相思出去,才皱眉叹道:“你想怎样?”

淳于望也皱眉叹道:“我也想问你,你想怎样?”

我迟疑了下,低了眼睫道:“我自然……要回北都去。”

“即便……你知道你是盈盈,你也要撇下你的夫婿和亲生女儿,跑到北都另嫁他人?”

我脱口道:“我不是盈盈!”

他冷笑,“是吗?”

我盯着他那张熟悉的俊秀面庞答不上话来。

原来只是偶尔有此疑心,却只觉得荒谬,一次次将这念头撇到脑后。

但再次和他见面后,他的叙说,司徒永的异常,以及我自己越来越强烈越来真实的幻觉……

莫相思,佳期犹渺渺(四)

直至昨晚见他“尸体”悲伤失控,心绪混乱中受他诱引放纵一场,虽然还是混沌,但那些原本只该属于盈盈的记忆片断越来越多地闪现,清晰真实得仿佛就是我自己的过去……

桩桩件件,疑窦丛生。

再想说我不是盈盈,却似乎连我自己也说服不了了。

难道眼前这个被情所困整整五年的男子,真的因为我?

他真的曾是我的夫婿?

就像……相思真的是我亲生女儿?

我忍不住又有荒谬的感觉。

而淳于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咄咄逼人,分明是看着背信弃义抛夫弃子的狠心妻子的眼神。

我一阵无力,叹道:“我不记得我曾嫁过你。何况,我真是盈盈又能怎样?我是秦家之主,秦氏一门尊荣富贵尽悬我手,难不成你让我跟你回南梁,落个叛国投敌的灭门大罪?换作是你,你肯吗?”

“我肯!”

淳于望居然很快回答,“我只要有你和相思便够了,其他的人……我顾不过来。不过是各人的命,各人的运罢了,若我们撒开手,他们自然能重新寻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处。”

我不觉冷笑,“那是因为你那一大家子都太能干了些,眼睛里只有权势和富贵,只有阴谋和算计,根本看不到亲友之义,手足之情。若我有你那样的兄弟亲人,我也情愿远远躲了那些是非。”

“可你们秦家上下人等,如果不是眼睛里只有权势和富贵,又怎会把一介弱女子推到前面冲锋陷阵?他们的亲友之义、手足之情又在哪里?如果你不能带给他们权势和富贵,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以你为主,拿出友爱的嘴脸,嘘寒问暖,小心趋奉?”

“如此说来,你对相思爱如至宝,也是别有居心?你有时对我示好,也是暗藏心机?”

他一怔,旋即苦笑,“不错,我是暗藏心机。我一直盼着将心换心,不知道是不是一厢情愿。”

“对不起,我换不起。”

“或者,只是掂量下份量,觉得不值得换?”

我沉默,然后道:“你若这样说,也未为不可。”

他顿时得面庞泛红,抿紧唇别开脸去。

片刻后,他才问:“因为你们秦家,还是因司徒凌?”

“有区别吗?”

“有!若为秦家,我可以等。秦谨即将成年,听说秦二夫人也有身孕,秦家不愁后继无人,你再支撑两三年,总有可以抽身离去的一天;可若为司徒凌……我便有些不大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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