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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240)

我轻笑道:“起来吧!什么万死不万死的?他是天下之主,亦是我秦晚之主,为他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待她起身,我也扶了她的手拄杖立起,唤来舆夫,依然坐了肩舆回去。

我在定王府养伤,深居简出,不见外客,司徒永担忧不安,当然会令人打听我的消息。

沈小枫既对司徒凌心生嫌隙,又感司徒永危急之时的不离不弃,为他探我心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我当真还是那满心振兴秦家手段狠戾决绝的秦晚吗?

我自己都茫然了。

回到定王府,照例有几封心腹之人送过来的函件,枕边尚有未拆开的,却是前几日送过来的,已经积下了一大摞。

想起沈小枫责问我不问政事,我拆了几封,大多是朝中琐务,谁升谁降谁迁谁谪,诸多借口也懒得看了,横竖定王和秦家一系的吃不了亏,原端木氏一系投向新帝的大臣,或保下或弃子,或明升暗降,或借机外调。

司徒凌虽不会刻意和司徒永作对,但几处要职必会设法安cha自己心腹,司徒永难免处处受他掣肘,想来过得也累。

这走钢丝般的日子,想想都觉厌倦,也不晓得司徒永那等潇洒随性的人物,该怎样适应他那看似高不可攀却处处荆棘密布的九五至尊宝座。

还不如沙场上明晃晃的刀光剑影厮杀得痛快。

我终于把那些内文连同未拆的函件一齐掷下,说道:“都收起来,去和秦哲说,如果有急事,直接入内面禀。最重要的是留心柔然军情。听说今年柔然大旱,许多河流干涸,水糙匮乏,柔然人生存不易,很可能南下劫掠。若有消息,即刻回我。”

侍女应了,急急收拾了出去,那边已有人引了卫玄过来诊脉。

我撑着额,看他侧头诊脉,笑道:“道长,如今懈这脉相还算平稳吧?平心静气休养这许多日子,还会不会早早便油尽灯枯、寿夭早亡?”

卫玄沉吟道:“比先前自然好了些。只是……王妃真的有平心静气休养么?贫道怎觉王妃比先前更觉肝脾沉郁,气滞血亏?”

我怔了怔,懒懒笑道:“成日家吃了睡,睡了吃,还这般说,瞧来我这病还好不了了?”

卫玄道:“日常休养固然要留心,可重要的是放开心胸,少些思虑……”

我挥手令他退下,叹道:“我何尝思虑什么事儿了?连军中事宜也常大多交给王爷代为处置,还不够省心的?”

一时又有司徒凌从宫中传出话来,道是夜间有事,只怕回来得很晚,让王妃不用等他,早些用了晚膳歇息。

我闻言心头莫名便松了些,至晚间一人用膳,便让人烫了好酒来自斟自饮。

隐约记得,往日领兵作战时,也曾带了将士们在雪地里称兄道弟喝酒取暖,然后谈笑杀敌。

那等豪情,想着便觉痛快。

醉意朦胧间,有素衣洁净如雪,拂拂飘动时,若有暗香袭人。

忽然间心上像塌了一块柔软下去,我一伸手便将那素衣扯住,柔声笑道:“望,阿望,你回来了?”

那人身躯僵了一僵。

随即,我的脸上乍然冷意逼人,湿淋淋地直往下滑落。

我定定神,才看清司徒凌正将一只倒空了的茶盏掷回桌上,转头凝目看我,“看清楚我是谁了?”

依稀记得我方才唤的是谁的名字,我想笑,却笑不出来,讪讪道:“凌,是你……”

他素爱着深色衣袍,但皇帝大行百日,官民皆素服。如今他穿的,是件素缎蟒,却也风清秀,淡雅沉静。

他淡淡地说道:“不是我,又会是谁?”

我点点头,说道:“自然是你。用过晚膳没有?我唤人重新为你预备一席吧!”

伸手去抓拐杖,却没有抓到。

低头看时,原来倒在了地上。

正要弓腰去拿时,身体蓦地一轻,已被他拦腰抱起,大踏步走几步,轻轻放到c黄上。

莫凭阑,南北东西路(二)

他道:“我在宫中已用过晚膳。睡吧!”

我应一声,蜷了身子睡下时,身边悉索作响,不一时便见他也解衣卧了上来。

我已习惯每日与他同寝,就如习惯他每日为我按压腿部,调息内力,只是下意识地又住里退避了些,好为他让出足够宽大的地方就寝。

但他并未卧下,反将我身子一兜,轻轻挪到他身下,双唇已重重地辗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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