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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241)

我张口欲言,却被他趁势侵入,所有未及说出的话语,连同呼吸一起被他攫取。

觉出小衣被揭开,我忽然间慌乱,用力挣了起来。

他反而将我略松开了些,沉郁的黑眸静静地盯着我,缓缓道:“晚晚,我们是夫妻。”

我心里发颤,哑着嗓子笑道:“凌师兄,我还有伤有身。”

他手指抚过腿部的肌肤,淡淡笑道:“哦,那时候还能受得住,养了两个月,反而经不起了?”

立时让我忆起刑部大牢的那晚……

我衣不蔽体,坚决地拉住他的衣角,执著地奉上自己的身体,唯恐他掉头而去……

所有的挣扎立时失力,我颤着唇默默承受他的亲吻,以及指掌间无微不至的爱抚。

身上蓦然一重,觉出他沉实有力的楔入,我抓攥着身下的衾被,眼前已模糊一片。

他低头,小心地吻去我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晚晚,别这样,我们已是夫妻。”

我抿一抿唇,努力把嘴角扬起向上的弧度,喑哑地说道:“是,我知道,我们已是夫妻。你已不仅是我的师兄。”

他答我:“师兄妹不能厮守一生,夫妻却能。晚晚,相信凌师兄,必会好好守护你。一生一世。”

我满眼是泪,却点头笑道:“是,若这世间连凌师兄都不能信,我又能信谁?”

我抱住他的腰,努力调整自己去承受他。

帐顶的承尘如水纹般晃荡着,而我也似行舟湍流之上,于风口浪尖跌宕起伏,全然不由自主。

我只需去感受那或翻天或覆地的魂动神驰而已,何必再去介意那舵手是谁?

可泪水到底不肯干涸。

为什么是司徒凌?为什么是我的凌师兄?

我情愿是个陌生人。

颠鸾倒凤,各取所需。

一朝风云变幻,生死离合,淡若云烟,也不会在生命里留下太深印记。

可他是司徒凌。

我和他,终于亲密到无以复加。

可一意要保存的某种最纯真美好的东西,终于碎掉了。

也许,早就已经碎了。

在我向住着和另一个人远走高飞时,在他狠绝地断去我所有的退路时,在我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工具双手奉上时……

已经碎了。

许久,终于安静。

司徒凌抚摸着我面颊,从湿润的眼睛,到干裂的嘴唇。

最后,连眼睛也干涸了。

他披衣起身,倒了一盏温温的茶,扶我坐起喂我。

我就着他手中喝了两口,笑道:“我不渴了。你明天一早还要进宫,早些睡吧!”

他点头,丢开茶盏,拥了我睡下,低低道:“你也需好好调养自己,别让我cao心。”

“我知道。”

“卫玄说你脉相不佳,若这样下去,撑不了几年。”

“这老道信口雌黄,哪会那样严重?上回他还说我的腿会废了,这不也慢慢恢复过来了?”

他闻言,缓缓地抚摸那皮ròu均已愈合的腿部伤处,好一会儿才道:“骨骼长得并不是很好,再养久些,应该不会影响骑马对敌。平时的话……如果走慢些,大约也是看不出来的。”

我笑道:“那还真成了瘸妃了?只是瘸得不很严重罢了!”

他在我脖颈间轻轻嗅着,低低道:“便是瘸得一步也走不了也不打紧,我不嫌弃。”

”我嫌弃。“我盯着前方细纱的帐幔,绞着他粗大的手指,依稀觉出少时相处时他待我的宽容爱惜,涩声道:”我早嫌弃我自己了!“

他不开解,也不细问,只将我抱得更紧些,在我耳边低叹:“晚晚,我懂。”

眼睛又有些潮湿,

纵然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情,也丝毫不妨碍我们对彼此的了解。

尤其,他对我的了解。

爱也罢,不爱也罢,他都已成功地让我面对并接受了我们的婚事。

我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又问他:“谁出卖了司徒永?”

“什么?”

“他派人去南梁联系淳于望发兵拖住端木氏兵马的消息,是谁传给了端木皇后?”

不知是这句问话让他惊讶,还是话中提到的人让他不快,他的身体僵了僵,蹙紧了眉仔细打量我。

我笑道:“你自然不会骗我。”

他这才笑了笑,说道:“没错,是我暗中设计的,往日端木氏专权,司徒永即位后必家会成为他们的傀儡,我怎会甘心受制于他们?若有机会分化清剿西凉人的势力,我当然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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