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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243)

他手臂一紧,低叱道:“住嘴!”

似因我这话扫了兴致,他将我放到c黄上,却不曾有所动作,只沉吟道:“你若为素素择婿,明天不妨也过去参加宫宴吧!”

我摸着自己的腿,皱了皱眉。

他道:“是皇上的意思,他大约想见你。”

“皇上……有事?”

“或许,是怕我把你害了?”

我抓过c黄头悬着的承影剑,扶着上面的腊梅剑穗,轻笑道:“皇上心里,我大约没那么弱不禁风吧?”

我避入定王府养伤后,只召见过几名心腹部将和近侍,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命妇们固然对临阵册封后便称病不见踪影的定王妃好奇之极,大臣们又何偿不在疑心昭侯究竟伤成什么样,秦府才会闭门谢客,一个外人也不见。

又有知道内情的,自然不敢公开宣扬。

至于私下传成了什么样,我已懒得理了。

坑杀五万降卒,因与南梁亲王有私而叛国投敌,与定王联姻却保太子登基,如此种种,足以把我传作妖魔或神仙,真要顾虑,从今我可真的不用走出大门了。

但我闭门不出,也着实太久了,也难怪司徒永暗起疑心。

正沉吟之际,司徒凌道:“可能也想问你关于册后的事。”

“册后?”我不禁冷笑,“端木青成谋逆大罪,他还打算册端木家的女儿为后?”

司徒凌道:“他与太子妃素来和睦,又是共过患难的,只怕有这念头。端木皇后虽被迁往长乐宫,却未废去名号,饮食用度一概不缺,连监守之人都是他自己的心腹。”

莫凭阑,南北东西路(四)

我握紧承影剑,叹道:“无非在提防我下手。既晓得我把端木氏视若眼中钉,又何必再问我册后之事?”

司徒凌道:“你厌恶端木氏,却和他亲如姐弟,端木华曦又保全过德妃,以他如今万乘之尊,放下身段来求

你一求,你拒绝得了?”

我心念一转,不自觉地又去揉那剑穗,低低说道:“那么,明天我不赴宫宴,去一次俞府吧!”

“你看着办吧!”

司徒凌伸手取过我手中承影剑,往那剑穗一瞥,说道:“记得这剑从宫中找出来时便是这剑穗,早已旧得褪

色,怎么还用着?”

我心头一紧。

这剑穗还是去年冬天去狸山的路上淳于望从他自己的佩剑上解了扣在我承影剑上的。

我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只觉这花纹式样说不出的顺眼,眼看着大半年了,都不曾换下来过。即便清洗,也

不假手于人。

可自认从不曾和人提过半字这剑穗的来历,我本是爱剑之人,常在手中把玩宝剑也不会有人想到别处,再不

晓得他怎么会注意到。

当下,我只淡淡道:“挺喜欢这式样,也就懒得换了。”

司徒凌点头,缓缓解了那剑穗,说道:“太旧了,不配你的身份。若你喜欢,改天让人用新线按差不多的式

样重新打一个。这个……”

他侧头唤来侍女:“来人,把这个剑穗绞碎。”

我胸口一抽,毫不考虑便脱口说道:“不许绞!”

侍女接过,已是惶惑。

司徒凌眸光蓦地凌厉,眼底若有片片锋芒割向我。

他也不回头,冷冷吩咐道:“立刻绞碎!否则,本王绞断你们的手!”

侍女惊惧,匆匆瞥我一眼,急急捧了剑穗出去。

我伸出手来,欲要阻拦,忽对上司徒凌的目光,嘴唇动了动,居然没能说出话来。

他冷然道:“若要留着,给我一个留着的理由。”

我盯着他,居然觉出自己的惊悸和……畏惧。

早已在他跟前弄丢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我向来敬重他,却辜负了他,亏欠了他,危难之时自私地依赖着他,背叛着他……

我终究选择了柔软自己,任他翼护,以免和他有参差时被他揭开疮疤,无地自容。

可翼护得太久,不知不觉便褪去了原先保护自己的壳,再经不得半点风雨。

尽力想咳出嗓间的气团,我挣扎许久,才能吐出喑哑变调的几个字:“那是……我的东西……”

话未了,已被他欺身上前,狠狠地堵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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