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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265)

和谐,独提到南梁议和之事略有争执。据说南梁使臣还未放弃嫦曦公主,已再度为本国君王求亲

司徒永因端木皇后和发妻端木华曦不愿 ,一直举棋不定。

有大臣认为南梁在和亲之事上一再反复,建议借此为由一口拒绝,也省得皇上为难;又有大臣认

为应该以大局为重,若嫦曦和亲能让两国不起战端,又何须顾虑些许儿女之情?委决不下之际,

司徒永又道下回再议。

想来此事也议了很久了,总是下回再议,淳于望便得以始终滞留北都。还有……

还有相思。

我不知道该为此开心还是忧虑。

至少我还能有机会见他们一面……见了又如何?还不如不见的好。

北都对于他们,太过危险。

尤其他们冲我而来的意图如此明显,司徒凌必定严密监视着他们,若不是顾忌两国开战,只怕他

早就想法子让他们死无全尸了。

这么久以来我并没看到太明显的动作,淳于望应该是很清醒的;可像是绝对会哭闹不休,指不定

什么时候他给哭得心烦,便做出一两桩激怒司徒凌的事情来。

就如那日在秦府,两人针锋相对,刀兵相见,连脸面上的意思友好都不想保留。也许我该劝司徒

永尽快让他们走。

下了朝径去瑶华宫。

沿路都是熟悉的宫阙殿宇,宫人亦是原先谨言慎行的恭敬,哪里看得出一场硝烟后已经换了主人

碧水惊秋,黄云凝碧,几处枫叶被霜风酿作了凄艳的猩红,触目的一团团,使我想起……想起不

祥的血色。

瑶华宫门前下了肩舆,早有侍女闻报,急急过来扶我。

我慢慢走进去,只觉得此处秋意仿佛比别处更加浓重,几丛灌木也不知是因为秋意深了,叶子已

经尽数焦黄。

门前的道路应该刚刚打扫过,甚是干净,但依然有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梧桐叶,一片两片三片地缓

缓飞来,打着旋儿飘落。

无力的姿态,如一只只被折断翅膀的黄色蝴蝶。

正文 层楼迥,销得柔肠断(四)[VIP]

脚下尚有几盆菊花,断无人敢在此时简慢了姑姑

,想来又是姑姑自己不想理睬。

我皱眉,旋即堆上笑容,走向正从软榻上坐起的枯干女子。

“姑姑!”

“你们且下去,让我和晚晚静静说会儿话。”

姑姑扶住我,挥手令随侍推开。旋即关上门,才拉我坐在软榻上,问道,“病好些了?听说腿脚

始终有些不便吧?”

我笑道:“是病了一两日,如今早就好了。倒是腿伤得重些,只怕还要继续调养。若是柔然兴兵,我必定还要去战场,怎可让腿落下毛病?”

姑姑笑道:“你知道自己保重便好,瞧你这模样,下巴都瘦尖了,脸色也不好。待你养好身体,又有司徒凌帮着,秦家再不用担忧什么了。只是听说彻儿的孩子又没了?”

她从听闻祁阳王死讯起一刻便病者,侍从至今不敢告诉她家中的变故。只是她晓得二夫人怀孕的,几次问起了孩子,侍从怕她会要求见见自己的侄孙,遂直说二夫人受了惊吓,胎儿没保住,她磋叹一番,不过抱怨秦家没福,倒也没伤感太久。

我遂也顺着她的话头开解道:“可不是嘛,正想着要不要给二哥再纳几房姬妾,秦家子嗣单薄,承继香火是第一要紧的事。”姑姑道:“是,不过彻儿那身体……听说小瑾近年健壮了许多,也出息了许多,该为他娶亲了。”

我心里如给一团团嚼碎的青杏淹了,酸涩得无以复加,却不敢流露丝毫。

我恭谨道:“是,姑姑放心,我必定放在心上,留意谁家有才貌双全的贤惠小姐,早早为他定一门好亲事。”

姑姑便微笑,眼角的皱眉细细地攒起来,却依然有一种楚楚美丽的风韵。

她握了我的手,说道:“有你在,你们的事我便不cao心了,可你还需要帮我一个忙。”

我忙道:“姑姑请吩咐。”

姑姑道:“我要去晋安寺祭拜祁阳王。”

“这个不打紧,只要姑姑身体养好了,随时可以去。”

以往司徒焕在,还需有些顾忌。如今这皇宫的主人已换了司徒永,他自幼丧母,视姑姑与生母无异,向来亲厚,登基后不敢晋封端木皇后,却很快封了德妃为德太妃。他素来旷达随性,便是闻得姑姑有些私意,也断不会加以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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