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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318)

他盯着我,眼圈仿佛红了,“晚晚,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眼你和永师弟。要么一起哄我欢喜

,让我看着你们两玩耍,便觉得满怀喜悦,要么一起和我离心离德,凭我想尽法子,也没法拉回

分毫。”

我轻叹道:“皇上,其实我也想问你一句话。当日我想纵身柔然军营的火海之中一死以求解脱时

,你说愿意和我共同承受一切屈rǔ……到底有几分真心?是为了秦家的兵权,还是因为知道我

命不长久而心怀愧疚?”

他凝视着我,忽然笑了,“若我说有十分真心,你会信吗?”

我淡淡望着他,并不接口。

他便道:“既然你不会信,我又为何要向你坦白?你把十分真心留给了他人,我又为何要留给你

十分真心?”

我点头,“皇上圣明!”

他便笑道:“你既认为我圣明,我倒要做几桩圣明之事给你瞧瞧。目前我有个心腹大患未除,想

来你知道是什么吧?”

我心里一跳,却半丝惧意都无。他留我性命,只怕用意也便在此。

沉吟片刻,我答道:“要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却不伤大芮元气,大约只有臣能做到了!”

他眉目不动,端了茶盏静静地喝着茶。

我慢慢道:“好好对素素。秦家纵有欠你的,家破人亡再加四条人命,也该还得够了。”

他身体一僵,“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盯着他,往日一家团团圆圆围桌而坐的欢笑情形,在一个个年轻生命陨落的血光四溅中一晃而

过。

“用亲人来威胁人犯招供,这一招,对真正心肠狠毒的人来说并不奏效。俞竞明好歹读过几本圣

贤书,闵侍郎有头无脑,必然想不出这样阴毒的主意。”

他的神色很不好看,“你的意思,这么阴毒的主意,是我出的?”

“十八年前,夏王临登基前被一名姓吉的内侍所杀,人都说是夏王御下太过暴虐招来的祸事,只

将那吉内侍凌迟处死了事。但不久后,厉州有一户姓吉的人家全家暴死,据查便是这内侍未入宫

前的私生子。他们中的,是来自燕然山的毒瘴。这毒瘴即便不是秦家人所下,也必与秦家有关。

后来淳于望把这种毒瘴交给了端木皇后,端木皇后甘愿用这种毒瘴自尽,一是想让司徒永疑心秦

家,不致让华曦失宠,二是给淳于望机会,让他说明秦家和定王有着血海深仇,以阻止我和你继

续在一起。后来我小产出血,差点死去,淳于望并没敢把这事说出来,偏偏我阴差阳错地又发现

了当年的那桩血案……”

我坦然看向司徒凌,“夏王暴戾专横,不念私情,若是称帝,秦家那支虎狼之师早晚是他的眼中

之钉。我相信,应该是我祖父或父亲在权衡之下选择了收买内侍暗杀夏王,扶立性情瘟懦的锦王

为帝。他们自以为做得干净,你们母子并不知情,看着你对我好,对秦家长辈也恭敬,因此将你

容了下来,还当做女婿般看待。但事实上你早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隐忍多年,依然不忘为父亲

复仇。是你派人向端木皇后告发了祈阳王下属闯宫送信之事,让德妃姑姑百口莫辩,也让秦家与

端木氏、司徒永的裂痕越来越深,是你出卖了司徒永,让他因与南梁私下交往而被囚,成为端木

氏的弃子,让秦家完全失去保护,也是你让伏在俞竞明身边的亲信出了这个主意,借刀杀人。”

若知道司徒凌对秦家原来有那么深的恨意,推断出这些来并不难。

清脆的一声,司徒凌手中的茶盏碎了。

他慢慢将碎了的茶盏丢在地上,静静地看向我,“你知道多久了?”

“离开定王府后才发现的,因此,素素完全不知情。”我不确定地看着他,“我甚至猜测过,你

污rǔ素素,会不会也是报复秦家的一种手段。可我……总不信,你会这么卑劣。我不信。”

他抬起袖子,按着自己的额,笑得居然也是那般凄凉,“谢谢你……还能说一句不信。可如果

我告诉你,跟素素只是酒后冲动,一时把她当做了你,你大约也不会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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