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愕然,淳于望忽然提起梅枝,扬手便向她刺去。
虽是梅枝,一样见得到剑气清肃遒劲,从容却凌厉,蕴了逼人的杀气……
女子大惊,不假思索旋步而进,玲珑的身段贴着他的梅枝堪堪避过,手中的梅枝已飞快的袭向他
的前胸……
一剑穿心……
她突然间傻了。
呆呆的看着抵在淳于望心脏部位的梅枝,泪水忽然间倾落下来。
淳于望柔声笑道:“没见过这么狠毒的梅精,每次忘了我,却都会记得怎么样将我一剑穿心!”
女子手中的梅枝落地,呆呆的看他片刻,蓦地冲过去将他紧紧抱住。
再不管他怎么洁净,她怎么脏污。
她呜咽的唤道:“阿望!”
淳于望抱紧她,眼中有泪水滴落,唇角却已向上扬起。
番外三 我念梅花花念我,莫失莫忘
相思很是不解,父亲是怎样帮母亲洗的澡。
离开深山的第一天,他们寄宿在塞外的朋友家中,为了给秦晚洗浴,下人足足换了四次水。
第四次洗浴时动静很大,大得好像浴桶都快给打翻了。
第二天,淳于望日上三竿方才起c黄,神清气慡地走出屋子,唤人进去把只剩一半水的浴桶抬出去
。
相思进去看时,地上尽是水渍,淋淋漓漓一直漫到c黄脚,秦晚已经洗浴得干干净净,依然是难得
一见的美人胚子,只是神情蔫蔫的,萎靡不振的模样。
见相思过去,她道:“相思,晚上你跟娘亲睡吧!”
相思刚要答应,领子已被父亲揪起。
淳于望道:“相思乖,去折两枝梅花来给娘亲赏玩吧!”
相思只得掉头出了屋子,到门口时回头看娘亲的神情,竟似要哭出来一般。
淳于望却是称心如意。
秦晚虽记起了往事,但过了三年半疯半傻的野人般的生活,已把她原来那种咄咄逼人的冷锐之气
消磨得差不多了。不可否认,身为大芮昭侯的秦晚,即便乖乖依在淳于望身畔,也会让他诸多忌
惮,偶你还会心惊胆战。
如今,他欺负她已能欺负得十分顺手,她也鲜有反抗的时候。
偶尔有一次她实在受不了,愤怒地一脚将他踹下了c黄,他也不急不怒,留待以后慢慢来报复。
即便分开那么久,到底已是多年来的夫妻,他深知她的弱点,有的是手段迫她低头求饶。
于是,第二晚,便时不时听得秦晚低低呜咽。“别这样……”
淳于望很利索地把她换了个姿势,“嗯,咱们换一样。”
“不是……”
“那这样?”
“淳于望……”
“还不对吗?”
淳于望很是悠然地把她乱挠的双手给捆上了,另一处的动作却还是迅猛有力,丝毫没有放缓的意
思。
秦晚咬牙切齿,“你这衣冠禽兽!”
淳于望笑道:“边享受边叫我禽兽,晚晚你也太不公平了吧?”
秦晚无语,又想踹人。
这时淳于望贴在她耳边,低低叹道:“九年的聚少离多,是男人都会变成禽兽吧。”
忽然间便满心柔软。
秦晚认命地偎紧了她的男人。
淳于望的观点,越是在意的越要密密收藏。如今他的地位实在和一国之君没什么两样,但也许他
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急流勇退的准备——只要他能找回他的晚晚。
他已在大芮西南处的雪山附近另找了处隐蔽且适宜隐居的山谷,重新建了座梅园,找回秦晚后便
径自搬了过去。
当年多少名医说过秦晚命不长久,他派出无数人手前往漠北找了三年,等了三年,几乎都快绝望
了。谁知找回的秦晚虽然半疯不傻地独自过了三年,但气色很好,甚至比那几年还要丰腴些,丝
毫不见重病缠身的模样。
再找名医过来诊治时,顶多说她有旧伤留下的一些病根需要调理,半点也找不出其他毛病了。
秦晚自己推测,她自念死前服下的解忧花让她变成了傻子,但也破解了当年移魂术设下的禁制。
既然没有了引她发病的源头,三年的混沌生活又是那样简单无忧,她的旧疾自然就不药而愈了。
以往为治病而服食的药物虽在体内积了不少寒毒,却不足以致命,随着时间流逝也会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