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晒太阳一边看着拿花,闻着那香,能安安静静的卧上一整天都不厌倦。
现在,除了那花的香味,还有ròu香。
那个白衣男子在小树旁生了火,正把一只野兔烤得喷香。见她出来,他笑了笑,招手道:“过来
一起吃吧,这只兔子肥得很。”
他眼睛有她看不懂的意味,让她的心跳得格外块,不由自主的便坐到他的身边,然后才看看他洁
白如雪的衣物,往旁边挪了挪。
那小女孩子却从她父亲那边绕过来,依到了她的另一边坐下,眼巴巴的看着她。看得她一阵阵紧
张,却不敢乱动,生怕自己衣上的灰尘蹭到这个如白瓷般干净美丽的小女孩。
男子提起野兔闻了闻,撕下一条腿先递给女儿,“相思,尝尝香不?”
相思接过,吹了一吹,小心翼翼的咬下一丝ròu,慢慢的咀嚼着。
女子便望着那兔腿吗,咽了咽口水。
相思便嘬着嘴,将那兔腿从头到尾吹了又吹,然后才递给女子,说道:“娘亲尝尝。熟了,也不
烫了!”
女子茫然的接过,咬了两口,忽然觉得咽下去的兔子ròu堵在喉咙口,堵得很难受,眼前什么也看
不清了。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终于能看清了,却沾了满手的水珠。
下雨了吗?
她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
午后的阳光正暖暖的洒下来,日边有几抹流云懒懒的飘着,说不出的静谧宁和。
她转头再看下一左一右围着她的那对父女俩,发现他们都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
有焦糊的ròu味传来,她低头瞧一眼,立刻指着男子手中的野兔叫起来,“烤糊了!烤糊了!”
她的声音,沙沙的,哑哑的,拖着闷下去的奇怪尾音。
她从来没有听过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
三人吃掉了两只野兔,女子很饱,而且特别地心满意足。
她看着依然坐在她身畔的那对父女,问道:“你们以后还会过来和我一起烤兔子吃吗?我可以去
山上打很多。”
淳于望柔和的看着她,答道:“不会了。”
女子便很失望,侧头想了很久,又问道“你们住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我可以去看你们吗?”
淳于望摇头,“不可以。”
女子更失望,抓着自己脏污不堪的破袖子,不说话了。
相思的脸上便有些焦急之色,不满的瞪着她父亲。
淳于望却握着那女子的手,说到:“不过,如果你能学会两套剑法,我便带你走。“
女子眼中闪过希冀,然后问:“剑法……是什么?”
淳于望笑了笑,起身从小树上折了两根尚开着小花的树枝,递了一根给女子,说道:“咱们就权
用梅枝当做宝剑吧!”
“梅枝?”
女子看向那小树。
淳于望道:“你不认识吗?这是朱砂梅。我们住的地方有株百年老梅,也是朱砂梅,这三年终于
开花了。”
女子问:“这三年开花?以前不开花吗?”
淳于望笑道:“我家以前有个梅精,当她不记挂着家里时,老梅就不开花;当她记挂家里时,就
是隔了千山万水,老梅也会开花。”
女子低头看着梅枝,茫然不解。
淳于望盯牢她,退了一步,开始舞剑。
剑气清刚沉着,遒劲有力,若有疏影冷冷横斜,霜姿孤瘦。
女子看着眼熟,正迟疑时,相思已跳起来推她道:“娘亲你快去舞剑啊!你会的!你会的呀!”
女子犹犹豫豫,果然走上前去,跟在淳于望后面舞剑。
她果然像是会的,亦步亦趋的舞着,半点也不差。待淳于望换一套剑法再舞时,她同样很迅捷地
随他一起舞着那套剑法,舞得很熟练,却终究不是淳于望期待的那种。
四目相对,则暗香疏影交辉,心有灵犀一点通。
再次重伤后,她真的已失去了双剑并舞时的灵慧逼人吗?
淳于望缓缓放下了梅枝。
女子很不安,目光在他和相思身上扫来扫去,期期艾艾道:“这样……这样不行吗?“
相思连着点头道:“行啊,行啊,娘亲其实……还是记得的,对不对?”
淳于望却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