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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36)

“父王该和娘亲睡一屋子……父王说了要陪娘亲一辈子的……”

也不晓得是相思力气大,还是淳于望不忍违拗,他竟被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推进了屋子,连脚步都给推得有些趔趄。

门扇被相思踮着脚尖砰地带上,我的脸也沉了下来。

淳于望扫我一眼,眼底的些微仓皇便消逝了,抿紧唇走到桌边,倒了茶来喝了两口,才微微将脸侧向我,冷冷道:“你还准备把我女儿利用个没完没了了?”

我轻笑,“殿下,你也太看得起在下了!那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就是我想利用,也得殿下给予方便,对不对?”

话未说完,脸上猛地一热。

用手一抹,茶渍淋漓。

只听淳于望说道:“秦晚,我见过狠毒无耻的女人,就没见过你这样狠毒无耻的女人!我劝你安分些罢,看在相思份上,或许我真能容忍你几年。”

我点头道:“那我是不是该叩谢轸王殿下的大度容忍?”

淳于望冷笑,“谢也罢,恨也罢,都由你。只是,秦晚,你给我听好了:我敢带你出来,就不怕你飞上天去!你利用每天陪着相思的间隙,在墙壁或树干上留下记号给你的同党,以为我不知道?”

我眯起眼,看着这个每日不动声色看着我和相思玩耍的深沉男子。

他慢慢说道:“你做的记号,我已经让人涂抹掉了;同时,相同的记号每天还会在别处出现,一直把他们引到某处陷阱,然后……一网打尽!”

“你敢!”我心底一寒,扬手一耳光向他脸上甩去。

但我武功被制,力道速度大不如前,尚未打着他,已被他一把抓住,扭到身后。

他的眸光一反素日的温雅,如此地锐利而危险,“敢不敢,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挣扎,手臂却被他扣得更紧,只得恨恨咬牙道:“淳于望,若他出事,我发誓,必会拿你轸王府上下几百口人的鲜血来为他殉葬!我必把你和淳于相思千刀万剐!”

“他?他是谁?”他的呼吸忽然粗重,被他扣住的手臂被扭曲地往后掰着,疼得我直冒冷汗。

而他竟然还在追问:“是不是司徒凌?你,你和他……”

我怨毒地转脸盯住他,“你不是早就听说了吗?他是我夫婿……”

清脆的“格”地一声,尖锐钻心的疼痛让我惨叫出声。

他松开了我,苍白着脸盯向我。而我手臂已经软软地垂落下来。

他竟生生地将我手臂给扭得脱臼了。

我疼得站不住,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下,托着垂落的手臂喘气,等待最尖锐的剧痛过去。

他向前踏出一步,也不知是不是打算继续来折磨我;好在他踌躇片刻,转身往c黄边去了,再也没理会我。

终于,痛楚带来的晕眩无力散了开去,我咬紧牙,用左手把衣衫连撕带扯拉开,露出右臂。

淳于望已卧于c黄榻上,目光不复向来的清寂如潭,也不若被我激怒时的波澜汹涌,却是死水般的冷淡,冷淡得让人心悸。

我已顾不得揣测他有何打算。错位的骨骼必须尽快接上,拖得越久,伤害越大。别人不让我好好活着,我得尽量让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左手握紧右臂,对准错位之处,我努力往上一提……

6. 暗香袭,知是故人来

凄厉惨叫,疼得钻心,却失败了。我曾为自己摔断的腿接骨并上好夹板,但我现在手上并没有我以往的力道和准头。

我痛楚地趴倒在桌上颤抖,身体在疼痛中抽搐着。

可我当然没打算放弃。

一波剧痛过去后,我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然后是第三次……

身边有人影挡住烛光时,我在痛不可耐中已经眼前一片昏黑,勉强抬起眼来,居然连那人影的模样都看不出。

但他身上的气息和手上的温度我已不陌生。

他的手掌抓住我垂落的冰凉手臂时,我被他掌心的暖意烫得一瑟缩。

只听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哭?你为什么不求我帮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又是一阵剧痛传来,但随后而来的,是疼痛的大幅缓解。

我气喘吁吁地抬眼,看到了淳于望湿润的浓黑眼睫。

他正拧开一个白玉小盒,把盒内褐色膏脂状的东西涂到开始红肿的脱臼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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