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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37)

“我不会感激你。”我努力挤出一丝笑,“至于我是不是女人,你早就该知道了吧?”

他默然,张臂便把我抱起,放到c黄榻上,伸手解我衣衫。

我疲惫道:“如果你还打算让我明天继续赶路的话,请放开我。”

他淡淡地瞥我一眼,继续褪下我被汗水浸透的小衣,用被子盖住我,转身走到门口吩咐了句什么,片刻后便有人送入一盆热腾腾的水。

原来是嫌我一身汗水太过脏污了。

难得他竟不劳侍女动手,亲自过去拧了巾帕,为我擦拭身体。

巾帕上热水的暖意和他指掌间的暖意不急不缓的游移在肌肤上,带走了汗渍,留下了我所不适应的清慡的温暖。

好在那温暖很快消散在夜晚的凉意中,甚至觉得更凉了,让我禁不住有些颤抖,下意识地往温暖处偎去。他就势将我一揽,已将我抱于怀间,一边拉过锦被盖住擦拭过的部位,一边向上清洁。

若有意,若无意,巾帕和指触久久地胸前女子最柔嫩的地方盘旋着。

我颤栗,绞紧了被褥,愤恨地将盯向他,恨不得把他那双凝注于我躯体的黑眸剜出来。

他却无视我的怒意,垂眸看着我,忽然俯下身,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在我眉心。

这一回的暖意,和由这种暖意还来的双颊赤烧,却是夜晚的凉意也无法带走的。我厌恶这样的感觉,别过脸将眉头皱得更紧。

他拥紧我,似在期待着什么。半响,才失落地轻叹一声,将我放松些,侧身在热水里重新拧了巾帕为我擦拭。

清洁完毕,他沉默地用手指在我光裸的受伤臂膀处滑过,然后……

他拿起小衣,为我披上。

我微诧。

他扶我躺下,自己也在我身侧卧了,却真的什么也没做。

吹熄烛火时,我听见他低低道:“明天还得继续赶路。”

想避也避不了,属于他的温暖气息,在肢体胸背相触处一点点浸润过来,慢慢沁入肌肤,萦入鼻尖,深入肺腑。

我开始尚怀着警惕,架不住白日的跋涉颠簸,加上夜间一场飞来的痛苦折磨,竟在那方温暖中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混混沌沌睡了过去。

居然睡得甚是踏实,连半个梦都不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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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得很晚,已有一线阳光自窗棂间投入,将飘拂的帐幔上映了一团团浅金的光影。

锦衾中甚是和暖,小小一方天地柔软地卷着我。

倦倦地打了个呵欠,我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如果能抛开那些碌碌尘世所有的艰难与困厄,争斗与厮杀,这样安静祥和地睡下去,睡到天长,睡到地久,未迟不是一种幸福。

可我身边却有人正迫不及待地提醒我这是多么可笑的梦想。

“你醒了?”

我呼吸一窒,转过脸,才发现淳于望居然也没起c黄,正侧卧着默默看向我,再不知已看了多久。

背着外面的光线,他的面部轮廓比寻常时候更显柔和,黑亮的瞳仁竟奇异地给人一种淡泊干净的错觉。

淡泊干净?一个弑兄的皇子?

我的唇角不觉挂起嘲讽,淡淡答道:“醒了。”

他的手指便触上昨日脱臼之处,轻轻地抚摸着,问道:“还疼么?”

我向后缩了缩,忙披衣下c黄,躲避瘟疫般地逃开这个喜怒无常的危险男子,才道:“已不妨事。”

穿戴整齐了,我打开门唤人拿水进来洗漱时,淳于望还没有下c黄。

他半倚在软枕上,依旧在默默地凝望我,只是眼眸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清亮明净,黯然如蒙上了层层的阴翳。

见我皱眉瞧向他,他才似回过神来,弯了弯唇垂下眼眸,捻着方才抚过我肩臂的指尖。几束暗尘飞舞的阳光下,他那俊挺的面庞竟似浮上了浅浅的粉色。

又沉默了片刻,才听他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

我奇怪地问道:“对不起?从何说起?”

为囚我?rǔ我?还是打我?

着实多虑了。

和亲不成,我和他本就已是敌人。一旦芮、梁确定交恶,或再出点什么事,更是注定你死我活的结局。不幸沦作阶下之囚,怎生被处置都是份所应当。便如异日他若落入大芮人手中,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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