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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风华医女(199)+番外

良久,成说小心问道:“欢颜姑娘,刚殿下说过要你等他吗?他……说了会带你回去?”

欢颜摇头,“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相信他,一定会过来找我。”

成说道:“嗯,我信。侍奉二殿下这么多年,他对姑娘怎样,我们怎会看不到?他满心里要对姑娘好,可想对付他的人,想对付姑娘的人,以他目前的情况……根本应付不过来。”

他犹豫道:“其实我们不说,姑娘心里也该明白。让姑娘跟萧公子走,其实也是为姑娘好。若是留在萧公子身边,以萧公子对姑娘的心意,日后必当前程无量。如今这位东阳郡主对殿下虽极好,可……绝不会欢迎姑娘回来。姑娘到底在等什么?等着回殿下身边被埋汰一辈子吗?姑娘无依无靠,不但永生永世出不了头,就是暗中被人害了性命,只怕也无处诉冤……”

欢颜弯弯唇角,那双黑眼睛焦灼却坚定。她慢慢道:“我不怕埋汰,不怕被人加害。只要他肯留,我就敢留!”

成说焦急,料她这倔脾气上来,一时半会儿不肯死心的,眼看山风更大了,向四周打量了下,上前扶她道:“欢颜姑娘,不如到前面那块山石后躲躲风吧!那边和凝香小榭隔了道山泉,所以绕远了,其实比这边近,门口有什么动静,咱们立刻能看到。”

欢颜并没有坚持,很快应了,带了她的小白、阿黄挪到近溪边的山石后,然后取了从凝香小榭带出的两包药,隔着纸包闻了闻,便解开其中一包来,将其中药材抓在手中,一点点地揉捏,然后丢到地上,扔到溪中。

成说等不敢催促,却也不敢再为此事惊扰许知言,只得忍耐着陪她等候。

毕竟她从来都是许知言最亲近最知心的人,轻重分寸应该拿捏得住,或者真一份旁人难以体会的默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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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色一点一点黑下来,直至整座山浸入这无边的黑暗里,凝香小榭的大门始终紧闭,再没有任何动静。

大门两侧的红灯笼,在夜风里飘来晃去,像谁哭红的眼睛,在山林一眨一眨。

忽又一阵急风过来,一盏灯笼灭了。

再片刻,飘摇着的另一盏也归于黑暗。

欢颜手中的那包药早已掷光,她把包药的方纸在掌中揉皱又摊平,摊平又揉皱,待得见那灯笼灭尽,整间宅院死寂般沉浸在暗夜里,终于把手中揉烂了的纸丢到了旁边的溪泉里。

风狂水急,那纸片很快便给卷得不见踪影。

而另一包药,还好端端地放在她身侧。

阿黄嫌冷,正将它的头搁在药上,再顾不得以往被骨头引诱着,因那些药吃过多少次苦头了。

成说猜着许知言再不会出来。何况若按平时行程,他们都该把欢颜送回驿馆后折转回来了。

再耽搁着,引得东阳郡主这位未来的主母多了心,指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

正焦躁时,山间仿佛有什么隆隆震响,压过了咆哮的风声。

他正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时,天边骤地一亮,一道电光闪过,雷声当头炸响,一滴两滴的雨珠开始飘落。

成说一惊,忙向欢颜道:“欢颜姑娘,不能再耽搁了,我这就送你下山吧!二殿下本就体弱,这时候多半已经睡下……是绝对不会出来的了。”

欢颜抿唇不语,一张瘦削的面庞在暗夜里尤显得煞白如雪。

成说又向另一名侍卫道:“这样,你先行赶去通知萧公子。想来他这时还没睡,请他亲自过来一趟,把欢颜接回去吧!”

他不敢惊动许知言或东阳郡主,也不好强逼着欢颜起身,但欢颜已是萧寻爱妾,又是奉旨所纳,于情于理萧寻都有一份责任,——便是到时欢颜还不肯走,也是萧寻的家事,怎么也责怪不到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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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篇名有些拗,解释下吧!

“汛远槎风,梦深薇露,化作断魂心字”出自南宋王沂孙《天香·咏龙涎香》。宋亡后,宋理宗帝后陵墓被掘,王沂孙等结社填词,叙亡国之痛。“汛远槎风”指鲛人乘槎至海上采龙涎,随风趁潮远去,“梦深薇露”是指龙涎与制作香料的“薇露”同被研磨时对过去未来的怀想和沉吟,“心字”应该指龙涎香制成后的实际形状。但诗意当然早已超出字意,何况又是“断魂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