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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风华医女(200)+番外

咱就这样解释这句词吧:远离自小扎根的故人故地,在相思的磨辗里,如被点燃的篆香,苦苦煎熬着慢慢死去……人走了,魂断了,心碎了……凄厉到尖锐的疼痛里,无人开解,无人相护。就这样独自寂寞着,独自走下去……

汛远槎风,梦深薇露,化作断魂心字(二)

更新时间:2012-6-13 1:02:06 本章字数:2924

眼见那侍卫应了一声,便要牵马离去,欢颜忽道:“回来。”

她的声音在风雷声中微微地颤,已不若原来的坚定。

成说叹道:“欢颜姑娘,这事真给萧公子知道,只怕他心里也不痛快,日后相处只怕也会心存芥蒂。不如……我们悄悄儿回去吧,从此姑娘好好地过日子,便是殿下……也会开怀些。”

欢颜道:“好。你帮我拿药吧!”

成说忙应了,拍过阿黄毛茸茸的大脑袋,弯腰去取欢颜身侧的药包时,指尖忽然一麻,一道颤意如闪电般窜过全身,竟连哼都没哼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成哥!”

另一名侍卫大惊,连忙奔过来查看,却见成说倒在地上,也不见哪里受伤,慌忙把他扶起时,却觉他衣服上似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自己手上。

夜色昏暗,他只见着一个比苍蝇大不了多少的东西爬在自己手背,还未看清是什么,手背上忽然一疼,如被蚊子叮过。

而那东西却忽然间消失了。

尚未因惊骇叫出声来,他已在瞬间失去知觉茕。

两人先后倒地的声音惊吓到了阿黄,冲他们汪汪叫了两声,很快又安静下来,趴到欢颜脚边。

小白嘴里终于不再吃什么东西了,惶恐地把脑袋转来转去。

而欢颜始终安静。

安静地坐在山石边看着对面的房屋。

狗叫声终于惊动了屋内的人。

门,吱呀开了呐。

有仆役提着灯笼,往外探了探,忽然转骤的大雨蓦地倾泼而至,恰把他浇个满怀,立时缩回了头去,向内喊道:“下雨了,下雨了,好大的雨……”

朱漆大门砰地关上,再没有人注意到远远的溪泉对面,有个苍白的身影从黑暗中立起,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慢慢地掩住了脸,无力跪倒在泥水飞溅的地面。

她痛哭失声。

被豆大的雨水打湿皮毛的阿黄和小白在哀鸣,却和她的哭声一起淹没在哗然倾下的大雨中。

电光闪过,破空的惊雷下,那个万事散漫的女子,纤薄的身子葡伏在泥地里,抱着她的狗,她的猿,绝望地哀哀哭泣。

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哭泣,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呼唤。

其实她喑哑地唤着的,始终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知言,我想回家……我一直在等你接我回家。”

“知言,前面的路太长太远,我不想孤伶伶一个人走……太孤单……”

“知言,请带我……和我们的孩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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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相信,今晚将注定是他的不眠之夜。

如果欢颜不回来,就意味着她和许知言前程未卜,他却注定永远别想得到她。

如果欢颜回来,必定会给许知言伤得体无完肤,等着他温言抚慰,也送了他有机可乘的大好机会,让他多几分占据这女子身心的把握。

他并不认为这是卑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则,若用于全无把握的感情战役中,应该同样合适。

他从送走欢颜的那一刻,便在无声地计算着自己胜负的可能性。

夏轻凰认为许知言必会赶逐欢颜离开,萧寻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

若非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认定许知言会断绝欢颜的念头,他不会下这样的赌注。

可随着夜幕一分一分地降临,他心头也如那天色,一寸一寸地暗沉下去。

他寝食难安,晚饭竟连一筷都吃不去。

聆花再次证明了夏轻凰那张直慡到令他恼怒的大嘴巴。

她忧郁地问向萧寻:“寻哥,你怎么让欢颜走了?你是奉旨娶了她的,何况她和知言的事又闹得那样,如果因此给父皇追究来,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我怎么见我九泉之下的rǔ娘?”

萧寻勉强道:“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怎样的路都是她自己选的。公主尽到自己的心意就好,何必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这性情我可不喜欢,我未来的夫人,怎可这样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