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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风华医女(29)+番外

欢颜。

她早已与欢颜无关。

所以,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资格和诚意,千万别冒冒然地许诺,许你也许根本就许不起的一世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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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再次给带回了慈恩寺。

而这一次,许知捷再不能如先前那般安心了。

他令自己的一队侍从乔作山野村夫在寺院外巡守,又将调了人在欢颜住的屋子外守卫。

许知言见他忙乱,皱眉道:“五弟,此地贵在僻静,不易招人眼目。一个山间寺院,冒然出来这许多人,反而惹人疑心。”

许知捷愁道:“刺客的来历尚未查清,即便是冲我而来,难保不对欢颜下手;何况咱们刚才调了这许多人马,虽然使了些碍眼法引开了跟踪的人,可我瞧着那个姓萧的不是寻常人,指不定早已知道欢颜住在这里。”

他不觉望向欢颜。

她和那姓萧的相处近一个月,便是再怎么不经心,多少都该有些线索才对。

可欢颜蜷在衾被中一动不动,黑鸦鸦的长发铺了一枕,越发见得露在外面的半张面庞清瘦得可怜。

许知捷无奈地叹息一声,将火盆往她c黄边挪了一挪,亲自动手加了两块炭,又摸她额上的温度。

许知言坐在桌边,静静地喝酒。

他也不要人侍奉,自己一手提酒壶,一手握住酒杯,缓缓倒着,总在美酒堪堪溢出杯沿的那一刻止住,然后稳稳托起,送到唇边。

竟是点滴不洒。

刚暖好的酒,润热了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冰冷的指尖。

他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柔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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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连环,恨如流水,甚时是休(八)

他道:“五弟,欢颜有时看着迷糊,可心里聪明得紧。她敢和那位萧公子相处那么久,自然有把握他不会伤害她。”

许知捷眉宇间蕴着怜惜,却冷笑道:“我瞧未必。她若真的聪明,有些事也不至于到现在还看不穿看不破。真是……要多笨有多笨!”

许知言笑了笑,自顾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再不接话。

这时,有侍从急急进来禀道:“五殿下,皇后娘娘在找你。”

随着许安仁的登基,太子妃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又生过五皇子许知捷和八皇子许知洛,如今自然顺理成章成为母仪天下的章皇后。

许知捷听得母亲召唤,却也无奈,说道:“多半是为分封诸王的事。早日确定下来也好,我有了自己的府第,便将欢颜带过去。”

许知言微笑,“你恐怕未必会封王。”

许知捷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眸光闪了闪,冷笑道:“若有那机会,我自然也要争一争。三哥舍弃欢颜转而向聆花大献殷勤,无非因为父皇对聆花另眼相待而已,存了什么心,谁又不知道?便是为欢颜争口气,我也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许知言不语。

许知捷为欢颜掖一掖被子,再凝视她一眼,才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离开的脚步声疾速有力,很快便离他们远去。

是许知言永远不能企及的健康和活力。

屋中开始安静下来。偶尔有沥沥的倒酒声。

良久,许知言轻叹:“欢颜,便这么想逃开吗?连我和知捷一并逃开?”

欢颜睡着似的没说话,鸦翼般的长睫却颤了颤,有晶莹的泪滴滚落。

许知言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丢开酒杯,慢慢地走到c黄边,摸索着坐下,抚向她的面庞,很准确地拭上她的眼角。

欢颜便伏在他温热的手掌上,呜呜咽咽地哭。

许知言叹一声,轻轻将她扶起,拥到自己怀中,悠悠道:“想哭便好好哭一场,别憋坏了自己。别以为你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有知捷。你若愿意,我便是你的家人,你的兄长。”

欢颜哽咽了好一会儿,才能沙哑地答道:“二殿下,我攀不起……”

许知言落寞而笑,淡淡道:“攀不起?即便我是皇子皇孙吗?哪里又比谁高贵了?大哥送了命,我瞎了眼,三弟牺牲了你……其实我并不觉得,他完全是因为那个离他还很遥远的储位舍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