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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折梨花:风月栖情(122)+番外

“白衣!”我的心似找到了着陆点,终于安然飘下,再不管那着陆处,是悬崖,还是海水。

“情儿,我绝不要离开你!情儿!”白衣忽将我紧紧拥住,没等我反应过来,柔软的双唇已吻上我,抱紧我的头,深深纠缠,探索,要将我整个溶化吞噬了一般。

我脑中轰地一响,整个人都似蒸腾起来一般,炽热地飘起于云端,漆黑的夜中,似瞬间铺开了绚丽奔放的云蒸霞蔚。

天知道,我和白衣之间,从来都是我主动,忽然被他这么绵绵地热烈吻下,我的脑海已是一片空白。唯一的意识,就是回应,探索,享受。

两个人的唇齿相依,居然也可以这么快乐,快乐得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悸!

“白衣!白衣!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我气喘吁吁地抽空呢喃着。

“我也是,我喜欢栖情,我喜欢我的情儿!”白衣紧抓着我,几乎将我肩头捏得疼痛起来,然后将我紧按于地上,按在那些无根飘泊的花瓣中间,俯下身子,与我紧紧相贴,尽情拥吻。

我几乎给他按得透不过气来,却快乐得快要飞起来。

这一刻,连所有的疼痛,也是如此地愉悦人心!

我们一直挨到了天亮,才转了个弯从南门入了城。

天空很高,云雀自由地飞着,我赤红着脸,一路只向我的心上人凝望。

他有着如此完美而柔和的轮廓,如此清新而出尘的气质,如此优异而出众的才识!

我已完全不想再追问他关于安亦辰疑惑的那些。白衣说他仅是白衣,那么他就是白衣!我不要疑心他,不要猜忌他,不要有任何的污渍,来玷染我的白衣!

白衣显然比我克制多了,他依旧神态清逸,温润如玉,只在瞧向我的眸光中,更多了几分温柔和宠溺。

官衙中,一如我所预料的气氛阴森,突然把安亦辰给逃了,即便能猜到是我和夕姑姑放跑的,也没人会稍稍释怀。

129.飞花篇:第三十章 莲心浮沉急浪中(二)

我踏入前厅时,萧采绎一身紫色长袍,正负着手在堂前不安地踱着,浓眉大眼英气逼人的面庞,泛着森然寒怒,他一眼看到我时,眸中窜出一道火焰,却没有发作,只是喑哑道:“你去哪了?快去看看姑姑。”

白衣脸色一变,已冲向母亲卧房。他永远是个尽责的医者,何况这病人是我的母亲。

而萧采绎眸中窜出的火焰也已灼烈地烧向白衣背影。萧采绎最疼爱我,多半会迁怒白衣,说不准一气认定白衣哄了我救走安亦辰也说不定。

我心下惶恐,一时顾不得解释,紧随白衣而去。

萧采绎并不放心白衣诊治,或者说,他希望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当我们到达母亲卧房时,已经有好几个大夫在了,看来都是有些年岁的,各有一番气势,显然是萧采绎连夜从别处找来的当地名医。

白衣冲过去,匆匆把脉,因为一路走得急,白皙的手背青筋凸现。

我紧张地望着母亲惨白的面容,一动不敢动。她的面颊,似在一夜之间又凹陷下去许多,有种从骨子渗出的冷白,浮泛在那曾经美丽无双的面庞。

白衣唇边咬得发白,蓦然抬头,厉声喝道:“谁给她灌了大量的参汤?”

那几个大夫有些慌乱,但立刻有人站出来答道:“是我们大家公议的!这夫人生机已绝,只有用百年老参才能吊住一口气,多活一两天。”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用药?”白衣恨恨道。

“是我让他们尽快施救。”萧采绎慢慢踱进来,同样面有愠色,道:“谁又知你跑哪去了?”

大夫们听得手握重权的年轻将军责问,也纷纷敛了怯色,道:“是啊,你又是什么人?来质疑我们的方子!”

“我是白衣,医者白衣!”白衣立刻回答,却是少有的气势凌厉,竟迫得大夫们再也不敢再大声说话,只是猜疑地望着他窃窃私语:“医者白衣?华阳山的医者白衣么?”

我只知白衣在晋青及黑赫边境一带有名,却不知他在肃州也极有名气,这些老古董居然也流露出敬仰之色来。

我小心地摸了摸母亲的脸,冰凉凉的,更是担忧,怯然问道:“白衣,母亲她……你应该能救吧?”

再多的人说我母亲没救都没关系,只要白衣说有救,就一定有机会。

白衣眸中有犹豫和烦乱闪过,避过我求证的眼神,抱住肩,默默走到窗边,凝望窗外,又似空茫得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旖旎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