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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折梨花:风月栖情(20)+番外

“他是傻子。”我脱口恨恨说。不是早就说好了,了不得,成亲之前想法子把新郎给弄死了,不就碰不着我了吗?

“他不是傻子,公主。”夕姑姑用手拢着我双耳边的碎发,话语中有隐约的颤音:“他一早就去见了娘娘,和娘娘说过了。他要回肃州去,积蓄萧家军的力量准备帮助太后和新帝重新掌握朝政。娘娘抱住他,哭了好久。”

怪不得上午见到母亲时觉得她眼睛有些肿!我抬起头:“姑姑你知道他要走,怎么不告诉我?”

可如果我知道,我会拦着他么?天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盼望有一支神勇的军队从天而降,将宇文氏这一束缚着我们一家的铁链敲个稀巴烂!

“昨天半夜萧公子曾到公主的房间里来,呆了很长很长时间。可公主睡得沉,不知道。”夕姑姑垂了头,指着窗户前的书案,道:“他还带走了公主昨天画的一幅画。”

他来过。我不知道。

心头似给细针尖尖地扎了一下,猛然想到了晨间脸颊上异常的干涸。

那是,萧采绎的泪么?

我那个有着坚强有力臂膀的绎哥哥!有着意气风发笑容的绎哥哥!

忽然是那么地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睡得那么沉,那么死,连萧采绎流了那么多泪都不曾察觉,不曾睁开眼去安慰他一下!

或许,如果晚上梦见的不是颜远风,或者,如果颜远风那梦里的笑容不是那么令人迷醉,我会醒来,醒来为萧采绎拭去那些他不知忍了多久的男儿泪。

他拿走了我涂鸦的归雁图。

长风萧萧渡水来,归雁连连映天没。

归雁图,归雁图。

秋尽雁归,春来雁可回?

绎哥哥,我知道,在这世上,除了父母,独你对我最好。

[下次更新:7月17日]

晕倒,今天是几号?皎更着更着发现自己写的下次更新时间不对了。明天应该是17日啊?

偶到底把日子弄错了多少天了?

24.故国篇:第五章 打破牢笼飞金雀(四)

萧采绎走了,我的生活还在继续。

我更多的时候扮演着乖巧伶俐小女孩的角色,抓住每一次机会,周旋在宇文父子之间。

我从不敢打扮得过于招摇,让夕姑姑将我日渐丰满的胸部紧紧束起,小心地维持着未成年女孩的青涩稚嫩。

母亲也很懂得怎样适时地提醒宇文昭,我只是个给惯坏了的不解事小小女孩。

十月廿二,母亲颁下懿旨,三公主衔凤,赐婚于宇文昭三公子宇文清。我终于暂时不必担心,这对荒唐的父子会向我伸来魔爪。

他们再荒唐,总不能去染指自己的儿媳或弟媳吧。

于是,宇文昭欣赏甚至纵容着我的可爱,但眼中的淫意和欲火,始终投向我的母亲。

宇文颉还是常常在宫中出入,出入于回雪宫和其他宫殿。但再也没有骚扰过我。

而宇文弘却极少在宫中过夜。

因为他直接将我父亲生前最宠爱的杜贵嫔收了房!

我总想着杜贵嫔那双俏丽甚至有几分顽皮的眼睛,在宇文弘那一直森冷的目光注视下,会是怎样的无辜和苦楚。

但我更多的时候想到的是雪情。

我曾在夜幕降临时穿了宫女的衣裳偷偷去看望过两次。

她已经能认出我,却瘦得像骷髅,无神的大眼睛依旧有着可怕空茫,却已能不断地落下泪来。

我记得我的二姐姐正是十五岁的最美好年华,才华横溢,品貌风流。如果父亲在,一定已在为她择选天底下最温柔体贴富贵双全的夫婿。

小如说,宇文颉偶尔还是会来,不过来的次数已少多了

想想也是,雪情的模样,分明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尚未及开放,便被人野蛮摘下,狠狠揉碎,然后踏入尘土,滚了一身的污垢,再也没有了原先的风姿华彩,时日久了,宇文颉自然失去了兴趣。

我对辣手摧花的采花贼深恶痛绝,却不敢流露出一丝恨怒来,只在暗中悄悄安排。

于是,某个冬阳暖暖的午后,母亲倦卧于紫貂皮子的木榻上,看我用一根挂了碎玉流苏的银簪子逗弄小猫。

那是宇文昭送我的猫,据说是从波斯带过来的,有着极长的纯白皮毛,光泽油润,两只闪亮眼睛有着不同的颜色,一只浅碧近黄,一只深蓝近墨。我第一次瞧见,便觉这猫长得虽漂亮,却诡异得紧,心下很不喜欢。

但这是宇文昭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