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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折梨花:风月栖情(19)+番外

我格格笑道:“我是公主,到了宇文家,你们也得听我的。”

“是,是,我们一定什么都听小公主的……”宇文昭得意地允诺着,又叫人备午餐,自然要加上我的一份。

这顿午餐,只宇文昭和我们母女吃着,虽不如昨日丰盛,却吃得宾主尽欢。——或许,宾主已然颠倒,他是主,我们是宾。鸠占鹊巢,已成定局。

宇文昭喝了点酒,颇有些醺醺,不待宫女将食桌抬出,便一面将母亲拥到怀里,一面大着舌头向我道:“栖情,你和你母亲一般的乖乖听话,好多着呢,不信你问问你母亲,这夜夜风流,是不是比和你那早给淘空了的父皇强?”

他说着,已将那还沾了食物余屑的大嘴巴亲向我母亲,双手已肆无忌惮向母亲胸口伸去。

母亲急忙挣扎,尴尬望着我,低声道:“孩子还在这里呢,你注意一些形象!”

我红了脸,叫道:“你们无趣得很,我不理你们了!”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而宇文昭那令人作呕的声音还在隐隐飘来:“这孩子似乎晚熟了点儿,教教她也好啊。早晚也会……”

阶前落叶翩翩而下,日日扫去,日日堆积。这样凌乱到不堪的秋天,就从没有过尽头。

我默然踏着落叶,走向自己卧房,沙沙的树叶在阳光下一样的嘈杂,听在耳里絮絮地烦,总像少了点什么。

夕姑姑安静地跟在我后面,像我的影子,用担忧怜惜的眼光悄悄看我。

我走到自己的雕花檀木房门前,猛地想起少了什么。

“绎哥哥呢?”我回过头匆匆问。

以往我醒来不久,萧采绎就会黏到我身边,同样如影子般守着我,寸步不离。

而今天,已是午后,绎哥哥呢?

夕姑姑没有答话,却垂下了头。

我的心里一阵阵的发冷,忽然跳起来,转过身,奔向萧采绎的房间。

那整齐干净到让我害怕的房间里,两名宫女正收拾着c黄铺,将盖被垫被一起抱到屋外去晾晒,锦花的被面被里子都被扔在地上,看来正准备送浣衣房去清洗。

我一把拉住其中一位宫女,厉声喝道:“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把绎哥哥的房间收成这样?”

[下次更新:7月15日]

23.故国篇:第五章 打破牢笼飞金雀(三)

宫女吓得急忙跪下,道:“萧公子今早已经走了,所以刘公公命我们把房间收拾收拾。”

“走了?走哪去了?他又搬太子宫中去了么?”我急促问着,却知绝不可能。

君羽已从太子升格为皇帝了,东宫早已无人居住。而君羽名为皇帝,每日除了上朝,只被关在御书房里读书,美其名曰从严督导,事实上连我母亲每次见他都有人暗中监视。

从这一点来说,我身为女儿身,却要自由很多,因为我绝不会对宇文家的地位构成威胁,如果我贪玩一点,任性一点,反会让宇文家心神大松。

所以宇文昭可以允许萧采绎住在宫中陪伴我,却不会允许君羽身边有太多的皇室亲信。

他喜欢母亲,以后只怕也会很喜欢我。可我们,只是他美丽的玩偶,他会乐意看到我们台前幕后优美的表演,也会容许我们在他视线所及内做一些小动作。后宫,将不得不远离政治,如同高高供起的神像。

“绎哥哥到底搬哪里去了?”我只嫌那宫女说话吞吐得累人,恨得揪住了她的衣襟,反将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夕姑姑已赶过来,拉开我的手,轻轻道:“公主,别这样,萧公子会回来的。”

“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京城?”我忽然浑身无力。萧采绎也离开了么?

“你们继续收拾吧。”夕姑姑吩咐了宫女,也不答我话,径直将拉我回房中。

我有些魂不守舍地趴坐到妆台前,已记起了昨天在妆台前和他的争执,以及那个印在我额上让我怔忡半天的亲吻,低低道:“绎哥哥,应该是因为生我的气才走的吧?”

夕姑姑关上门,在瑞兽形博山铜炉里添了一点安息香,才道:“萧公子又怎会生公主气?他多半……在生自己气吧?”

我不解,侧了头迷惘望着夕姑姑。

夕姑姑眉如远山,那样忧伤地叹息:“因为他恨自己帮不了公主啊。公主嫁给宇文三公子的话,萧公子……会心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