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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折梨花:风月栖情(266)+番外

“是,他救了我。”我镇定地吐着字,徐徐说着:“当时我已一无所有,甚至连容貌也已被病痛磨挫得十分丑陋,而腹中,还有个被你害得失去父亲的小小胎儿。我感激他,所以我嫁给了他,并且……爱上了他。”

宇文清的唇角有了血色。

鲜血的颜色。

他自己的牙齿,不知什么时候将唇边咬破了,神色却还维持着宁静。

“恭喜……你。若你能幸福,我也就……安心了。”宇文清的声音很沙哑,胸口轻轻的起伏,眼睛几乎全然地阖住,浓睫如黑色的夜蝶,小心地收缩着自己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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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落玉篇:第二十章 一缄书札旧年悲(二)

“我现在很幸福。”

我带了几分恶毒盯着他:“如果你不出现,我会更幸福。——当日既然绝情,为何如今这般婆婆妈妈,仅凭了一块我的玉,就一头扎入圈套,失手被擒?你现在应该在乎的人,是你那位绯雪妹妹吧?”

“我从没打算过娶绯雪,我也从没把第二个女子放在心上!”

宇文清似受不了我的步步紧迫,站起身来,急促说着。

可他站得猛了,虚弱的身子踉跄一下,已向前栽去。

我本能地站起身将他向下摔去的身体拽住,用力搀住。

他的躯体和以往一般颀长瘦削,摸得出嶙峋的骨骼;隔了衣物,感觉得到他肌肤的沁凉;而我的鼻端,萦绕的气息又是近乎青糙味道的清新和洁净。

宇文清扶了我的手,借力站稳身子。

冰凉的手与我相触的感觉如此熟悉而令人绝望,让我忍不住自己的恨意,将手缩了回去。

宇文清身形又是一晃,总算扶住了树干,勉强站立。

而李婶已冲了出来,焦急地将他扶着,啊啊作语,示意让他进屋。

宇文清点了点头,慢慢挽了李婶的手,一步一步蹒跚向前行去。

走出十数步,他忽然顿下脚,低沉而清晰地忧伤吐字:“情儿,我待你……从未变过。”

我气往上冲,尖刻叫道:“下次再见面时,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身份,叫我一声:秦王妃!”

宇文清顿时缄默,停了半晌,很轻地叹息一声,步向自己的屋子。

我恨恨地一脚将石礅踢翻了,冲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个混蛋宇文清,他居然还敢说,他从没把第二个女子放在心上。他居然还敢说,他待我从未变过!

我拔下自己的长簪子,一下一下狠狠往鸳鸯戏水的棉枕上刺着,刺出无数个难看的小洞来,渗出洁白的棉絮。

洁白的棉絮,正吸着水滴。

那水滴,来源于我的眼眶。

第二日,又听说宇文清的病势加重,卧于c黄上无法起身了。

因为昨晚的交谈么?

那也是……他活该!

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敢这样言行不一地待我!

李婶再来拉我去探望时,我立刻拒绝了。

不管为我还是为安亦辰,甚至为了宇文清自己的病况,我都不该再见他。

李婶立在我房中哭了好久,让我不耐烦了,让林翌过来,直接将她拉了出去,关上了门。

却关不住凌乱如一地落花的心事。

正烦闷间,又有人敲门。

“是谁?”我问。

半天没人回答,我便料着不是李叔就是李婶了。这里就他们二人是哑巴,无法回答我的话。

所以,我没有开门。

片刻之后,又有叩门声,却是林翌在叫:“公……小姐,在么?”

我只得打开门,皱眉问道:“什么事?有秦王那里的消息么?”

林翌摇了摇头,将手中一封缄好的信函递给我,小心地低声说道:“是李叔给我的,让我交给公主。看他比划的意思,这信应该是越太子宇文清让转交给你的。”

病得这样,宇文清还能写字么?看来并不严重。

我恶毒地想着,拆开了信,准备看看是什么话,宇文清不能当面和我讲,却用文字来表达。

但我取出信笺打开看时,我顿时傻了眼。

纸张已经泛了些微的黄色,墨迹亦是陈旧。

居然是一封陈年旧信。

“栖情卿卿,有急事暂别月余,安妥后即回返华阳山,卿卿务必侯我!予行促,待回转之日,当向卿卿请罪。若有外言相谤,望勿理会。予之一心人,唯卿卿一人,白发皓首,矢志不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