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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问镯(42)

如今那里,依栖何处,流落谁家……

她的身后,是艳丽夺目的桃花,盛开在黑漆屏风上,朵朵娇媚,华美异常,却被这女子的若水含情的明眸一转,瞬间夺去了华彩,让人只看得到美人萦烟,再看不到如火如荼盛开的桃花倾城。

偏偏,那琴案上,还置了掐丝珐琅八宝纹香炉,袅袅烟气,阵阵萦过,飘于琴面,将她的面容也掩得似真似幻,如梦如仙。

“好听么?”

有人在耳边轻笑着问,脆娇的声音,忽然之间便与眼前那位弹琴的萦烟美人重合。

我忙用力地揉着眼,瞪向台上那位美人,那美人妙目转睇,似也正望着我,似笑非笑,却绝对没有说话。

而我的耳边,依旧萦着轻轻的笑意,冷如雪水,那样冰冰凉凉地滑在每一寸肌肤上。

“你是谁?”

我忍耐不住,大叫出声,预备好了那台上台下看佳人听妙曲的人们向我惊异凝望。

可没有。

我大叫的声音,仿佛被密闭在某个容器内,发出骇人的回响,震得我自己耳膜生疼,却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梦中的争执

台下的看官,依旧盯着美人。

台上的美人依旧拂弦,轻笑,慢启朱唇,悠悠而唱,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只有那娇脆的声音在轻笑:“我是叶皎啊!我是叶皎啊!”

“不对,我才是叶皎,你是萦烟,你是萦烟!你是那个青楼的歌妓萦烟!”

我大叫着,指向台上的美人,并努力冲过去,只想依着我的本性,将她毒打一顿,告诉她,我才是叶皎!

明明,我和那萦烟只有几步,可我冲来冲去,离她似乎还是那么远,那么远。

我还没来得及想着该怎样冲到那个萦烟跟前,只听“啪”地一声,脸上已挨了一耳光,热-辣辣地疼。

“你这个妖精,有什么资格说我是青楼歌妓?”那娇脆的声音又怒又恨,我甚至听得到与她美好的声音大不般配的磨牙声。

不过说了她是歌妓,哪里不对了?

我也不知道那个打我的人在哪里,身后分明绿蒙蒙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恼恨地胡乱拎起拳头四处乱砸,叫骂道:“你才是妖精,看你那模样,不是歌妓是什么?古时候好人家的女儿,还能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台上卖唱卖笑?”

我的拳头并没有击到实物上,我甚至依稀记得,我是在梦境里,和我作对的那个什么萦烟,根本只是子虚乌有的人物。

胡乱挥舞了很久,我气喘吁吁地坐倒地上,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乱骂着:“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妓女?冤魂?妖怪?可别告诉我你是叶皎!叶皎可不会唱什么普天乐,弹什么七弦琴!”

许久没有回答。

我正要松一口气,闭了眼休息时,忽听得那萦烟的哭声传来,呜呜咽咽,不尽哀怨,无限离愁,用很有韵律的哭腔绵绵传出,居然也像哼着某种小曲一般。

却是摧肝裂胆让人五内俱伤的哭调,时高时低,没完没了。

“你哭什么?”我大叫。

萦烟不回答,只是越哭越大声,越哭越疯狂,把我的耳膜震得隆隆作响,除了这可怕的哭声再也听不到一丝别的声音。

“啊……啊……”我忍不住失声大叫,纵肆着我所有的力量,大叫,只冀望我能把自己从梦中叫醒,至少,能将那令人崩溃的声音压下去……

不知叫了多久,只觉有人用力地摇晃我,摇得我本就发软的四肢更是软弱无力,几乎浑身骨骼都要散开一般。

“皎儿!皎儿!醒一醒,醒一醒!”有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

我喘着气,终于睁开了眼。

窗帘大开,明亮的金色阳光透过玻璃倾射而入,照在摇晃着我的中年妇女脸上,映出那一脸的焦急。

我居然,隔了好久,才能意识到,这中年妇女是我母亲。

我的气息还未调顺,嗓子里有着嘶喊后灼烧的干痛,身体更是软绵绵的,几乎支撑不起。

而从老妈的表情,我已猜得到我现在的面容已经憔悴苍白成什么样了。

“老妈!”我虚浮地一笑:“可能,我熬夜太久了,感冒了。”

她来自明代

<span>“刚才魇着了?”老妈担心地问。

“可不是么!”我强笑着说道:“做了个怪梦,头疼得很……多半还是感冒引起的。我呆会就去医院挂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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