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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127)+番外

那种事虽然极其肮脏,但在那云端浮沉乾坤颠倒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愉悦,的确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包括我正和自己最憎恨的人交体合欢,包括我已被曾经最爱的人无情遗弃,包括我对从小呵护我的兄长的无限思念……

全忘了。

本来洁白的肌肤,在氤氲弥温开的水汽中被搓得通红,露出了肌理受伤的淡淡红点。

可我,到底洗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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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正在意料之中。

用轻罗的话来说,她们的皇帝对墨妃娘娘的“恩遇”,是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虽说不上三千宠爱在一身,春从春游夜专夜,但只要不是他被军务或政事缠得回不了宫,到晚上必定会让我去重华宫侍寝。

据说,这样连着一二十天宠幸同一宫妃的情况,只在他的父亲靖元帝刚得到拓跋顼母亲时发生过。据说拓跋顼的母亲能歌善舞、美貌无双,靖元帝爱如掌中珍宝。可惜靖元帝洛城败亡后,她也死于混战之中,算是红颜薄命,白白给个半老头子殉葬了,只留下了两个多月的拓跋顼嗷嗷待哺,后来被拓跋轲收养下来,成为如今文武兼备的豫王。

可恨这拓跋顼怎不和他母亲一起死了?还编个母亲失散的谎话来骗取我的同情,更骗取了我多少个夜晚的思念与牵挂!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恨拓跋顼,甚至超过了恨拓跋轲。

如果不是他那般决然地将我推送到拓跋轲的怀抱,拓跋轲多少会顾念一点手足之情,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夜夜召幸我吧?我也不必天天服那种不知会不会有损健康的媚药,像个下贱妓女般躺在拓跋轲身下,等着他万恶的“宠幸”吧?

夜晚的极度纵情,如食了罂粟般让我一时沉醉,却在白天清醒时更加地摆脱不了毒蛇钻心般的恨毒。

我甚至厌弃自己的肮脏和无能为力。

这个叫拓跋轲诸妃眼红不已的专宠,是我持续无法解脱的噩梦。我不晓得这样荒谬而苍白的日子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我又还能强装多久人前的娇俏笑颜。

论起拓跋轲赐给我的东西也着实不少,叫我都奇怪,这座小小的行宫,怎会收藏这许多的珍奇之物。夜间在重华殿时,偶尔我多看了两眼某种珍贵玉器宝物,第二天便会出现在我的琼芳阁中。我甚至根本没发现拓跋轲什么时候在留意我。

可惜再多的宝物,对我来说也只是一堆华而不实的俗物,连看着都觉得晃眼,宁愿没事泡在澡盆子里,或卧在c黄上找初晴闲聊。

初晴大约怕我闷坏了,令人去做了弹弓给我,让我宫中四处转悠转悠,打打鸟雀什么的。走动得多了,有人接应时逃得还能快些。

我已没有当年玩闹的兴致,但初晴的后半句话让我心动。于是,行宫上下,便常常见到我穿着短袄缚裤,一身利索的装束,拿了弹弓四处觅着鸟雀野物,有时会追赶着野物一直到宫门或议事的前方诸殿去。

拓跋轲闻知,传下了口谕,只要我不出宫,行宫内可自由行走,宫中侍从不得阻拦。他甚至还让人去青州郊外多捕了些山鸡野兔之类的野物来,散放在宫中,不许一个人猎杀,单供我玩耍戏闹。

我想我的确憋屈得无奈了,有一次正赶着一只黄鹂,遇到曼妃带着侍女散步,用很鄙薄的眼光瞪着我,还哼了一声,随即就将弹弓低了一低,一石子打在她的肩窝上。虽不是血ròu淋漓,估计也很肿得老高了。

十六岁前,这种欺负人的把戏是我心情不好时最常见的发泄。

而这一次,我用在了拓跋轲高贵的爱妃身上。

江山重,且尽樽前酒(五)

曼妃自然是不肯罢休的,也不和我吵,联合了其他妃嫔等人去找拓跋轲告状。拓跋轲好言安抚了一番,令太医看了并无大恙,传旨扣我一年的脂粉银弥补曼妃,就算是罚过我了。

我从小锦衣玉食,对一年的脂粉银是多少根本没概念。何况我早晚会逃开,连一屋子的金银珠宝也从没放在眼里,何况那个虚无缥缈的一年脂粉银?

晚上侍寝时,拓跋轲提到这事,也只拍拍我的头,道:“活泼些是好事。可眼看越长越高了,不许太任性了!敢恃宠生骄,朕也会好好罚你!”

我踮着脚,亲一亲他的唇,笑嘻嘻地问他:“怎么罚?”

拓跋轲嘴角硬朗的弧度即刻如冰雪融化,一把将我兜到怀里,叹道:“死丫头,以为朕舍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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